乔北清带秦安年走到一个位于桃林附近的一个房间。房门禁闭,门口有些积灰,还可见到一些覆着的蜘蛛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
秦安年用神识探了进去,床上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的男人,男人披散着长发裸着上身,穿着白色的裤子,盘着腿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白光。
“我回来了。”
男人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就像是怕会打扰到他一样。
男人运了一个法诀,周身的白色光芒满满散去,他缓缓睁开眼睛,查看了一下四周。也不知是过去了多少年,桌面上竟然遍布了灰尘。
男人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起身择了一件青色的袍子穿上,然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一开门,他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女孩,那个他等了两百年的女孩,她回来了。她还是同以前一般,丝毫没有变化。
他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欣喜,恭敬地朝着女孩拜了一下,淡淡道:“师父,您回来了。”
而在秦安年身旁的乔北清也是恭敬地拜了拜竹一篮:“师父。”
秦安年笑了笑,拉过竹一篮的胳膊,朝着空中施了一个清洁咒,房间里外一下就变得十分干净,然后秦安年便带着他走进屋。
“让我看看你的伤。”秦安年带着他在桌前坐下,右手搭在他的手腕脉搏处,神识扫过他的身体。
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但是他的心口处有一团黑气,那团黑气包裹着心脏,正想去侵蚀他的心脏。
所以他这二十多年的闭关都是为了要抵御这团黑气。只是这一会儿,这黑气就已经开始一丝丝要往里渗入进去。
打伤竹一篮的人想让他魔化?
秦安年从竹一篮手腕处打进一丝灵气,很快灵气顺着手臂流到了他的心脏处,硬生生在黑气中扯出一个口子,钻了进去,包裹住整个心脏。在心脏外形成了一个屏障,黑气无法再入侵。
秦安年再次打入一丝灵气,灵气把那黑气包裹到一块儿,然后和里面的那股灵气使劲挤压,那团黑气就像是受到了惊吓,四处乱窜,四处碰壁。
秦安年念了个法诀,朝着竹一篮的手心打去,那团黑气直接被打散。
竹一篮猛的吐出一口黑血,脸色一片惨白。
秦安年立刻从自己的百宝袋里拿出两瓶丹药递给竹一篮:“一瓶是补气丹,一瓶清心丹,每日一颗连吃七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竹一篮接过秦安年的药品,倒出两颗丹药服了下去,很快,他的脸色就好转了不少:“谢谢师父。”
“没事,现在我们该聊聊妖狐的事情了。”秦安年面色严肃。
“狐妖?”竹一篮怔了怔:“是我自己不好,轻信了她,才会差点入了魔。那时有一个和师父长得很相像的女孩来了山里,当时那女孩深受重伤,被我所救。”
竹一篮抬头,犹豫地看了秦安年一眼,继续说:“当时问及她受伤的原因,她说师父您是她的姐姐。说是你们二人被魔族的人缠上了,她在师父的帮助之下好不容易跑了出来,特地找我们求助。当时我只想着是师父有危险,就随着她下了山,可是在路上我转念一想,师父是何其厉害的人物,连师父都搞不定的人,师父又怎么会来寻求我们的帮助呢?那女子见我识破了她的伎俩,便原形毕露,想要取我性命,我也是和她缠斗了好一阵才跑了出来,不过还是受了重伤。这些年,外伤都治好了,只是她打我胸口的那一掌,在我体内留下了那团黑气。那黑气一直想要入侵,所以我也只能闭关,才保住了自己。”
其实,凭借竹一篮自己的力量最多只能维持黑气无法入侵,是根本无法将黑气逼出来的。所以他一直在等,等秦安年回来,这一等,就又是二十年。但是还好,他还是等到秦安年了。
秦安年眯起眼睛思考了片刻,问道:“跟我长得十分相像?”
竹一篮点点头:“所以我起初才会相信她是您的妹妹。”
秦安年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哦?那看来是老冤家了啊。”
跟秦安年长得像的六尾狐狸啊,那恐怕也就只有一人了。
在秦安年小的时候,有一个和秦安年一般大的表妹,叫尚歌。原本他们一家虽然修为都不是很高,但都也是神仙。只是当时尚歌的父亲因为触犯了天条,全家被抽去了仙根,堕为妖道。当时秦安年的父亲同情他们,还收留了他们好一段时间。
所以秦安年和尚歌从小一起长大,可能因为有些血缘的缘故,她们也长得有些相似。
起初,她们的关系很好,但是不知何故,尚歌的父亲和魔族勾结,在尚歌成年后竟然将她许配给了一位魔君。那时的魔界跟仙界一直都不合,之后他们便搬去了魔界,秦安年的父亲也因此和那位表妹的父亲决裂。
之后,那尚歌也就不再念及往日和秦安年的旧情,只要和秦安年见面就会和秦安年作对,这次的事情想必这次也一定是她了。
只是,秦安年有一些想不明白尚歌又为何要来找竹一篮的麻烦?仅仅是为了要找秦安年的岔儿?可能并不会这么简单,尚歌已经修炼到六尾,要想杀了竹一篮根本就是轻轻松松,又怎么会跟他缠斗了很久,还让他跑了呢?
秦安年思索了片刻,然后严肃地说道:“这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敢动我的人,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竹一篮看着秦安年坚定的表情,心中一阵感动:“谢师父。”
秦安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拍了拍竹一篮的脑袋笑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也让北清带我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