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洲,奇山异水,物华天宝,是个富足之洲,牛蛙边旅行,边暗中布阵。也看到了很多平庸之恶,市井之人居然为了几个小钱出卖自己的灵魂。诚信、正义、善良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文不值,能换一个小钱才是现实的,能逃避一点责任都开心的。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没有一滴雨会认为自己造成了洪灾。
他们不知道。
当一个恶行的链条足够漫长,长到处在这个链条每一个环节的人都看不到这个链条的全貌时,这个链条上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理由觉得自己无辜。而所谓人性觉醒,就是从自己所隐身的角色中抽身出来,恢复成独立、完整并需要为自己一举一动负责的人,从制度的深井中一点点爬上来,在更广阔的天空下,看到雨滴如何汇成洪水。——刘瑜《观念的水位》
想到这牛蛙觉得常人不会有如此觉悟,他们连自己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跳出这个世界看见自己的罪过呢?又可惜凡人灵识脆弱,禁不起真相打击。
牛蛙掩盖了自己的灵识,装扮成一个普通的游客,骑着他的神驹旋风,跟着人群到了兑洲城。
兑洲,兑洲都城都有时空矩阵,但牛蛙假装不知道,骑着马缓缓向前走。
兑洲洲主此时正在城门楼上坐镇,见远处一骑白马的白衣白发的英俊男子向城楼而来。
马啼不急不燥,每一步都稳如泰山,落地又轻如飘雪,厚积薄发之势,难掩侠仪柔情。
兑洲洲主见此异人,心想:“此人心如神针定海,英气勃发,非一般凡夫俗子。”
侍从见洲主一直盯着白衣男子,想必另眼相看是有原因的,问道:“洲主想见见他么?”
洲主点了点头。
“停下。”守城士兵示意牛蛙停下检查。
牛蛙笑道:“我是巽洲人,是游客。”
“我管你哪里人,上次有白衣人刺杀盟主,我得认真点。”士兵一边说道,一边搜身。
牛蛙任由士兵搜身,笑道:“白衣人多了,你们全抓么?你看我也不是白衣。”
士兵看着眼前黑发,穿黑衣的牛蛙说道:“除了旅游还有什么目的?”
牛蛙笑道:“没有其他目的。”
士兵放开栏杆,说道:“好了过去吧!”
牛蛙在城里东逛西逛,有什么新奇的都看看,没见过的也东问西问。牛蛙的眼睛就像摄像头,所有见过,听过都录下了,所有东西都在大脑中记下了。
“洲主,没见着人?”侍从大气未定的样子,是跑累了。
兑洲洲主看着待从,说道:“这么大一个人,这么明显的人,居然说找不着就找不着了。”
侍从大眼一眨似乎想起什么:“上次盟主被刺,不是白头翁么?“
兑洲洲主:“不是每个白衣人都刺客。不用担心,上次先知帮我们布了阵,又派高手坐镇。再说了,有九头蛇盯着呢?”
“我们回兑宫。”兑洲洲主起身便走了。
兑洲原洲主是现在洲主的父亲,家族显赫,祖上随盟主打江山。到他这一代第十代了,他并不喜欢当洲主,自己跑到西岭峰的山上修行去了,号称西岭山人。
现任洲主的位置就是父亲传给她的,因为从小养九头蛇,又会媚术,人称九媚。
九媚绝顶聪明,又冷艳高傲。九洲世界人才济济,没什么人她能看上,也没人敢靠近她,最后搞的单身一人。
每个女子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的梦,九媚坐在自己闺阁中想着今天白衣走来的样子。
白马王子,犹如从梦中走来,打动了九媚冰冻已久的心,九媚开始想起了自己的情缘。
游了兑洲各地,又来到都城,牛蛙心想擒贼先擒王。又想上次刺杀盟主不成,这次杀了这个叫九媚的兑洲洲主应该不成问题。不杀一个洲主不足以让各洲畏惧,这叫杀鸡敬猴。
想了半天牛蛙决定先下手为强。
兑宫在城市中心,是一座方形宫城,里外共三层,外宫套着内宫。
兑宫防守严密,但对牛蛙来说并不管用,因为牛蛙在另一个时空中穿行,直接就来了洲主住的房间。
牛蛙看见房间有好多头的眼镜蛇在洲主旁边,便数了数,发现有九个头。
“九头蛇。”
九头蛇天生灵性,任何风吹草动都知道,鬼灵精怪也逃不过它的眼睛。牛蛙心想,冒然出现会被这九头蛇袭击,先定住它才行。
牛蛙在无间界偷偷打出一个方天印把蛇罩住,这蛇被结界罩住一动不动。
牛蛙正准备现身袭击,突然听见有人推门走进来,说道:“洲主,在想今天的白发白衣骑白马的白马王子么?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九媚有点脸红,站起来说道,不可瞎说:“你整理完也回去睡吧。”
侍从把房间整理好,关好窗户关上门走了。
“打女人怎么好下手呢?谁叫她是洲主呢?不能一时心软就毁了灭魔大业,要怪就怪她不该是洲主。“牛蛙想定了:“必杀。“
九媚正准备脱外套,牛蛙一下从无间界跳出来。
九媚心觉很灵敏,牛蛙一跳出来她就感应到,立刻回身。
这一回身就看见白衣少年,白色长发、白衣飘飘、眉清目秀。像火一样热烈,又像冰一样冷酷,这种气场让人无法逃避。
白马王子…
从梦中飞来,九媚爱慕之情油然而生,脸上泛红,流出微笑。
这一转身,黑黑长发一甩,浓眉大眼,红红的脸像两苹果,还带着微笑。九媚本擅长迷媚之术,天生媚像,风情万种,又含情脉脉,双眼相对那一刻,牛蛙一下怔住了:“怎忍心出手呢?可方天印已打出。“
此时的九媚像被催眠一样,已然沉浸在梦中,又感觉对方来者不善,正期待的梦郎不是找自己,而是杀自己,但九媚已忘记了反击。就算没忘记反击,她也没打算反击,大有一副死在你手里心甘情愿的样子。
“居然有人情愿让我打死。“出手那一刻牛蛙后悔了,又马上收回内力。没办法方天印打进了九媚的额内,九媚一下晕了过去,像破布软了下去。
牛蛙一下抱住九媚,九婚被牛蛙接住,倒在牛蛙怀里。
第一次抱住女人,还是敌人,但温柔还是能感觉到,牛蛙百感交集。
过了会,牛蛙把九媚抱到床上,看了看伤势。还好,虽然方天印打在灵识上,但未伤到灵识。还好及时收回内力,要不然真打死了。
虽冷艳高傲,晕过去的九媚依然藏不住羞涩的温情。
牛蛙摇了摇头:“我怎么能对魔女动心呢?这万万不行。”
淡淡烛光下,红色外套,紫色内衣,这么个大活人躺这,就两人,牛蛙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生怕以后记不住人家的样子。
牛蛙一狠心,走了。
来到城外一桥上,呆呆坐在桥上。桥下流水潺潺,牛蛙心中老想那惊艳的样子。
“她并没有任何反抗,她心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眼中流入出爱的渴望,我怎么忍心下手。如果她不是魔女多好,我一定会喜欢他的。
为什么有爱情?爱情是什么?
为什么我会和他产生感应?
为什么杀她感觉心痛?
她是不我的另一半?
宇宙在混沌中产生,分裂出阴阳,阴阳又继分裂成万物,越分裂越失去灵性。男人和女人只是混沌的其中一半,都不是完整的生命。因为相克而分裂,又因为相生而合一。美好的另一面是带刺的,就像玫瑰虽美却会刺人。
她很美,身上都是刺,让我不敢靠近。
感情真是复杂,或因性格不合而无法相处,或因观点不同分手,或因灵魂无法共鸣而孤独,或因一方死去而阴阳两隔。
爱情的船想要渡到彼岸得经过多风浪?没有永不离弃之心,谁能走到最后。
或许我能渡化她,或许战场上我会杀了她。
来到兑洲除了游山玩水,没什么成绩,我不能就这么回去了,这会坏了长眉道人的计划,会担误大事的。
如果不是女的,或者她穷凶极恶我早杀了她。“
深夜,一阵风吹来,吹乱了牛蛙的头发,也吹乱了牛蛙的心绪。
猫头鹰在远处的树上叫,一声,一声,叫的牛蛙心静如水。
“我要不要先救她呢?如果不救,她定会灵识崩溃而死?“
莫名,牛蛙感觉自己很忧郁,又很心痛。这种是不忍,又是慈悲,还是心疼。
“对了,我先附身在她那九头蛇里,见机行事。”
牛蛙想好了就一路走回兑宫,穿过城墙,又穿过宫墙,来到九媚房间外。
房内灯光昏暗,牛蛙在外面站了好久,想起了两眼对视那一刻。
“那一刻九媚的样子深深刻在脑子里,那一刻九媚爱上了自己。”
从来没一个女人爱过牛蛙,看到九媚的爱,牛蛙想着想着就准备先进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