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神之界的群山之中,一座白墙灰瓦的小道馆悬在半空。一位身穿道袍,头插木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立在道观的屋檐上单腿打坐。突然,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他的胡须“啪”一下抽在了老道士的脸上,痛得他哎哟一声,差点掉下房檐。刚刚那仙风道骨的样子顿时烟消云散,转过头望着制造狂风的凶手。
“干嘛啊!师傅的耳光都敢扇了!”老道小眼睛一瞪,不满的看向立在身前的黑衣男子。
一件黑色绣着暗金花纹的斗篷从头到脚将男子罩了个遍,一种肃杀、阴冷的气息在他的周身围绕。
“师傅。”他很敷衍的向老道拱了拱手以示问候。
“得得得,求我就叫师傅,看你这样,又失控了吧,梵音袍都挡不住的煞气。你小子就是不听话,叫你不要急于求成,你不听,偏要这样。不听老夫言,吃亏在眼……眼眼”老道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把扯住胡子,痛得直翻白眼。
“干啥,臭小子,扯老夫胡子干嘛,都快被扯光了。”
“你不说找到解药了吗,老头。”男人扯着老头的胡子把他拎到了跟前。
“找是找到了,但就你这态度,打死我也不给。”
“白玉酿的青梅酒你不要了?“
“要,当然要,快给我啊。”老头一听这话两眼放光,像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伸手去够男人手中的酒坛。奈何胡子被扯着,只能在半空中瞎晃晃手。
“得了,东西给你,费了我好大功夫呢!”老头从皱巴巴的道袍里拿出一颗黑黑的东西。“这个是我从西灵圣母那桃园偷的,这桃树可是唯一一颗被天火烧了还能结果的,一万年结一个果,可宝贝了。知道被我偷了,那婆娘差点把我打残废了。“说完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屁股。
看到老头这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举手投足间尽显猥琐的样子,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蟠桃对我有何用处。“
“不是蟠桃,而是潘核莲子。”“这果核被我在业火炉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再将其放入天池的莲蓬里养育了九九八十一天。期间水火相交,阴阳调和,形成一个小的太极八卦磁场,这个磁场可以吸收你的煞气,经过炼化,可将煞气化为灵气,提高修为。”老头越说越起劲,像陶醉在自己怎么这么聪明的想法里,摇头晃脑。
“可是,这个磁场必须依附在女子身上,女子灵力越强,磁场也越强。女子须有完壁之身、须是凡人、须与你生生辰八字相合,才有可能被潘核莲子选中,最后,这女子能不被其毒所伤就可以把果核打开,喂下莲子,待其能幻化莲花便是大成之时。”
老头把潘核莲子一抛,男人顺手接住。看着手中那颗黑黑的,如核桃般大小的东西,眉头一皱问道:“这女子在哪儿?”
“把你的灵力注入进去,它自然会带你去找她。”
男子手指一弹,一道灵力飞进潘核莲子中。莲子微微抖动起来,颤颤巍巍的飞起,绕着男子打了圈便向山下云中冲去。
“黄角,去跟着吧。”
男人身后突然出现一位身穿黄衣的少女,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她朝男子微微一欠身便消失不见了。
老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黄衣少女消失的地方,嘴巴咂了咂说到:“想不到我徒弟福气这么好,身边个个都是一顶一的美女。想当年老夫也是玉树临风一帅小伙,怎么就没个人来追我。”
“师傅,我先告退了。”男子懒得理他,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老头一看人不见了,一敲脑袋才想起酒的事情向空中嚷嚷道:“臭小子,别跑啊,我的青梅酒呢?快给我!”
咻的一声,一个酒坛飞来,正中老头头部……
人界的某个古镇里,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哆哆嗦嗦的拿着电筒寻找着什么。一阵树叶悉悉索索的声音,吓得她直往同行女子身后躲。
“小梅姐,这里哪儿有我弟弟啊,连个影儿都没有。要不我们报..报警。”马尾女孩扯着前面女子的衣服脚想让她停下来。
“云慕白别闹,警察前几天就来过了,再见到我,就该把李刚失踪的罪名扣到我头上了。快走,再到石桥看看。”边说边扯下女孩的手向前走去。
她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前几天小梅的男友,李刚为了庆祝他们交往一个月,专门挑了这地来探险,不仅够刺激、还能体现自己男人气概,结果气概都没展现男的就自己走到古桥上倒立着落下了桥,小梅也吓惨了,想上去救却又害怕,想往村外跑又跑不出去,只好拨打了110。就在电话接通那一刻,一个黄色的身影闪过,黄角树叶纷纷落下,这些落叶就像有催眠功能一样,小梅看着看着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警察打了电话给云慕白家,叫他们来领人。云家爸妈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租客犯了事急忙赶过去,结果只是叫把小梅接回去。小梅也因为这件事,觉得给云家添了麻烦就想搬家。
云家姐弟也知道这事,但还是想挽留。
“没事的,我只是搬去其他地放,我们还会相见的,还有,别去那古镇。”小梅给我们留下了这一句话便提着行李箱走了。
这云暮白的弟弟,天生就是个倔骨头,越是让他别做的事情他越要做,这不,约着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去了古镇,然后,不见了。
云暮白又气又怕,把这事捂着对爸妈撒谎说弟弟去同学家玩了。这几天也一直在找他,直到今天突然在家门口碰见了小梅。
“去哪儿,云暮白,什么事怎么这么急?”小梅的声音在云暮白头上响起,把她下来一跳,系鞋带的手抖了抖系了个死结。
小梅一看她这慌乱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什么急事,是不是暮灰那小子去古镇然后出事了?”
云暮白怔了怔“小梅姐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了,我陪你去找吧。”
“小梅姐,不是刚哥在那里失踪的吗,你敢去。”
“时间紧,快走吧,等下天就黑了!”说完就拉着云暮白上了她的小电驴骑向了古镇。
云慕白坐在小电驴后座,夜风夹杂这一丝丝香气扑鼻而来,有点像黄角兰的味道。小梅,本名叫孙小梅,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小巧的眼睛,嘟嘟唇,不怎么爱笑。平时穿着上班的工装都不能遮盖她那可爱又疏离的气质。
“小梅姐,这么恐怖的地方,打死我都不会去。你去到底是干什么,你怕不是去找男朋友的吧。”
“小梅姐,老邻居了,就别瞒我了。”
“我去找个东西。”她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别人不想说的东西,你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算了,到时候只有小心点,找到弟弟要紧。
小电驴缓缓停到了下往镇子的石子路上。路旁树郁郁葱葱,树干遒劲有力的向上生长着。树后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古镇的房屋顶。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树与房上别说还有些美。但这种美并不是让人舒心的美,而是一种诡异的美,这夕阳也太红了把,把树和房屋照的通红,就像这些树和房屋被刷上了血一样。
“快走,还找你弟弟不。”走在前面的小梅姐闷闷的说了一句。“别看了,到时候天黑了就不好找你弟弟了,我们也不好找出镇的路。”
下到古镇,外面的闷热已经被高大的树木遮挡得七七八八,夕阳穿过树木投下斑斑勃勃的光影,古镇的房屋破破烂烂的,土做的墙皮脱落露出竹子编制的土坯。
“云暮灰,快出来,别玩了,到时候回去老妈不打死你。”云慕白站在一个有照壁的院子吼道。没有人回应,只好打电话过去。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一阵刺耳的铃声在空旷寂静的古镇响起。
“小梅姐,我弟的电话在里面,我们要不去看看吧。”云慕白边说边向小梅走去。小梅姐正蹲在地上,这盯着一个东西打量。
“小梅姐,干啥呢,快起来,地上这么脏!”云慕白说着伸手想把她拉起来,好巧不巧一脚踩中一块青苔,重心不稳向前扑去。正好扑到小梅看的东西上,胸口一痛,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下。云暮白痛得马上用胳膊把身体支撑了起来,慌忙看向了胸口,就看到胸口中间多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小点,像痣一样。
“什么鬼东西,黑不溜秋的,还扎人。”云慕白撇撇嘴,有些郁闷,刚一来就出师不利,倒霉。
小梅蹙眉看着我,看我半天都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有些惊讶。“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我没事,就是胸口有点痛。”云慕白说完向扎她的东西看去,是一个向像核桃的东西,但是这个“核桃”是黑色的,黑得发亮那种,就像盘了多年的核桃一样玉化了。
“可能是哪家老头盘的核桃吧。”
“收着吧,这个是好东西”
“这、这我哪儿敢收呀,这古镇里的东西我可碰都不敢碰,更别说这玩意,说不定不干净。”我摆手一个劲儿的往后缩,生怕这东西碰到我。
“已经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了,劝你最好把它收起来,这是你莫大的机缘。”小梅的突然冷冷的对我说道,然后径直走进了那个有照壁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