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云暮白应声落地,摔了个四脚朝天。一阵天旋地转,让云暮白在地上躺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什么鬼东西,好疼。”揉着自己今天死伤产中的屁股,云暮白把拉她脚的东西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小嘴啵嘚啵嘚翻个不停。
“桀桀,还挺精神的嘛~”槐傀的头重地上碎叶里慢慢浮现出来,咧开的红嘴唇露出口腔里黑黑的牙齿。看得云暮白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从地上爬起啊来。才刚把身子立了起来,脚下的地面猛地往下一沉。地面顿时变得像沼泽一样,牢牢吸住了她的脚。
腐烂的味道直冲鼻腔,熏得云暮白睁不开眼睛。黑色的沼泽“噗”“噗”地冒着泡,慢慢吞噬着她。
“桀桀桀,果然是一个不错的补品呀。怪不得那些大人们都想要你。可是,总有一个先来后到啊。你既然先来的我的地盘。那就是我的啦~哈哈哈哈,来做我的养料吧。其它凡人我都还看不上呢。”槐傀走上前去,风干得发黑得手在云暮白的脸上抚摸着。
“老妖精,快放了我。我只是平凡普通、其貌不扬的大学生,我没有干什么坏事啊。你要。你要报仇也不该找我报啊。你脑袋又不是我打断的,我只是来找我的弟弟。”
云暮白被这鬼东西摸得发毛,心里害怕得要死,可嘴上还和槐傀打着哈哈。
“你弟弟,嘿嘿嘿嘿。你弟弟应该已经送到鬼王那里去了。”
槐傀似乎很得意,抬手把发黄的长袖挡住嘴巴嘻嘻笑着。
一会槐傀,一会黄角仙姑,一会鬼王的。今天算是吧云暮白的世界观倒了个遍。
时间才过了一会,云暮白的身体已经只剩下头了,陷入泥土里的身体,像被一只一只的小蚂蚁啃噬,想挣扎却被泥土固定的紧紧的,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身体的痛苦和肺部的缺氧让她的神志渐渐模糊。
谁来救救我,谁能?
“没用的女人。”
一个男人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
云暮白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去看来的人是谁,只想闭上眼快点结束这痛苦。迷迷糊糊中槐傀的惨叫在耳中响起,然后有脚步声向这里走来,她额间被轻轻的一点。阵阵清凉涌入脑间,让她的顿时清明过来。
云母白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一双如深潭的眸子清澈而深邃。眸子的颜色没有一丝杂色,是极其黑的颜色,像黑色的琥珀一样,有着温润的光泽,又像黑夜里的心空幕布一样。美丽而神秘。一件黑色绣着暗金龙纹的斗篷把他从头拢到脚,只露出一双眼睛。
风微微拂过,幽幽檀香袭来
“你是谁?”
“……”
“求求你救救我好吗?”
刚才眉间被他轻轻一点。这痛觉神经也就恢复了,现在泥土中的身体慢慢感受到那种被针扎的感觉,让云暮灰不停的在发抖,紧咬的唇渗出了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男人看了她一眼,手“嗖”的一下插进土里,抓住他的胳膊。顿时,一阵冰冰凉凉的气息包裹住她的全身。
“忍着点。”男人闷闷的说。
云暮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股大力猛地一扯,云暮白顿时感到骨头和身体都快分家了。
“啊,好痛!”
“哗啦”一声,云暮白被成功拎出,直接被带到男人的身前。身上的衣物还念着腐臭的沼图,头发也一措一撮耷拉在脑袋旁。整个人就像从粪坑里爬出来的一样。
男人被帽子遮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微微后退的身体还是透露出他的厌恶。
云暮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根本不给这个救星溜走得机会,黑乎乎的小手毫不客气的一抓,捏着男人的斗篷脚就不放手。
“放开!”男人语气有些恼怒。抬手一个响指,顿时云暮白的衣服像化成灰了一样,风一吹全部见了。她顿时蒙逼了,又羞又恼又害怕。可是这对面的男人一点都不避嫌,直直的盯着她,眼睛闪过一丝笑意。
“你你你,干了什么,我的衣服呢?”她和慌忙的蹲下身子,想用手把自己重点部位遮住起来,但是这样也是徒劳无功的。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本姑娘的清白,今天就葬送在了这个鬼地方。男人慢慢朝她走了过来,就像一个移动的小山,给她一种压迫感。云暮白大脑顿时警铃大响,害怕的盯着他。
“别过来,你干什么?”
没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只好用手捂着身体,准备向院子的大门逃去。
才走一步,周身那种针扎的疼痛让她脚下重心不稳,一个跟头栽下去。云慕白闭上眼睛,准备好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一捞,直接捞进一个结实厚重的胸膛。
她连忙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双如琥珀般的黑眼睛,她连忙往后退,可是撤退的速度还没有他伸手的速度快。然后就像拎小鸡一样柃到了他的面前。
“女人,给你说过不要乱跑。”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打横把云暮白抱起,并顺手裹在他的斗篷里。虽然隔着衣物,但是身体还是紧紧相贴着。云暮白长这么大都没有和一个男人贴这么近,现在的她就像一只煮熟的虾,从头红到脚。
云暮白想用手隔开与男人的距离,这点小动作似乎让他很不满,抱着我的手在我大腿上一掐,我痛得弓起了身子。
“在乱动我就拧断你的腿,”
这警告似乎很有效,云暮白也不敢乱动了,乖乖的在他怀里待着。算了,还是保命要紧,等下见机行事,能溜就溜。
“还算听话。”
男人感觉到云暮白不再挣扎,似乎很满意,黝黑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迈开腿就径直向大门走去。
“桀桀,这女孩的灵魄已经被我吸收了七八成了,你留着她也没有用啊。哈哈哈哈!”槐傀正躺在腐土里,被腐土吸收了一半的脑袋还在怪笑着,她竟还笑的出来,也是够恶心的。
斗篷男对这话置之不理,似乎这事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你只是这老槐树的傀儡,你根本不配与我主人说话,都快死了,还如此猖狂!”门外响起了小梅的声音,她正跪在地上用厌恶的眼神盯着槐傀。
“至少,奴家还为鬼王做了一件事,魂飞魄散都已足矣了。不像你,只会在这里瞎嚷嚷,桀桀”槐傀刚一说完剩下的半截头就就砰的一下炸开,化成了一颗颗飞微小的粉末撒在了土里。
“你……”
这槐傀分明是在嘲笑小梅办事能力不行。小梅听到这句话也气得牙痒痒,厌恶的眼神也变成了仇恨。
不至于吧,就被别人嘲笑一句就当仇人,这小梅姐也是不简单。
“主人是奴婢的失职,没有保护好云暮白,奴婢甘愿受罚,”说着就跪在了斗篷男的前面,头低下去,很是恭敬。
“去蚀月池领罚吧。”
小梅的身体在听到蚀月池的时候抖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惊恐的望向斗篷男。斗篷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种威严冷冽的气息让小梅姐把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甘的咬了咬嘴巴,怨毒的眼神向云暮白刺来。
云暮白不禁打了个寒战,那眼神里浓浓的敌意让她不知所措。感觉像她害小梅姐成了这样。她害怕的把头往斗篷里缩了缩,想躲开这目光。
“走吧”
斗篷男抱着他往镇上石桥那儿走去。
“主人,那她弟弟……”小梅起身跟在斗篷男后面低声说道。
云暮白一个机灵才想起她来这里的正事忙说:“现在去哪儿啊?我还要找弟弟呢。我的弟弟去哪儿了?你、你等一下、你放我下来!”
他像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向石桥走着。
云暮白一看男人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心里一着急,一个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衣服褶儿都没有打出来,反而弄的自己全身疼痛,刚刚消下那针扎的疼痛又猛地袭来,冷汗在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冒了出来。
“你个色狼快、快放开我。你要把我拐去哪儿,你是人贩子吗,拐卖妇女,不,拐卖少女是犯法的!你听到没有,不想坐牢就放我.......
“下”这个字还没有从口中蹦出来就直接被云慕白落地的声音打断了。
这斗篷男直直的把我扔到了地上,摔得我两眼冒金星。我感觉我的尾椎骨都快断了。我被摔得心里噌的冒起了一团无名火,躺在地上向斗篷男吼道。
“”你是想杀人灭口吗?那你救我干啥。真是个变态!
跟在后面的小梅姐听到云慕白的话,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让云暮白硬生生地把自己想骂的话憋回了肚子,只能用自己的眼神传着愤怒。
“自己用脚走吧。”
说完,他直接从云暮白的身上跨过,小梅也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并没有把她扶起来,就冷眼看着。
“自己走就自己走。”云暮白支起了手慢慢的站起来,刚站起来,就直接跪倒在地。身体像没有筋骨的连接,软软的。那种腐土里的疼痛又席卷了全身。
好痛,这是怎么回事啊?看着前面越走越远的两个人。她心里有些急了。忍着身体的疼痛,坚持把腿给支撑起来。夜风很冷,即使在大夏天吹到她身上,就像寒冬十月的鹅毛大雪刮在身上一样。那种被刀割的感觉,她体验得真切。
她努力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每走一步,痛苦就加深一分。疼痛让她筋疲力尽,最后,直接摔倒在地上,无力的向前望去,那两人的身影已经没有了。
难道刚刚是幻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弟弟你在哪里呀?你这次可是把我害惨了。姐姐怎么才能找到你呀,目灰。
在她昏迷的前一秒,一阵幽幽的檀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