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困了。”伸手小小打了个呵欠,在他胸口拱了拱,寻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他的身上很干净,没有任何味道,这种自然的气息是她最喜欢的。
他莞尔,唇畔扬起一丝柔和的笑意,这小家伙儿也是相当的嗜睡,估计这一睡啊,得明日才能醒了。本想御剑飞行的他放弃了这个念头,脚步沉稳的踏在每一片土上,生怕发出了一丝声音惊扰了他的宝贝疙瘩。
不过,此刻若是有一个她的同类在场的话,会惊讶的发现她身上汇聚了丝丝缕缕乳白色的混沌之力。越聚越多,犹如一个黑洞一般,旋转成一个漩涡,最后那白色的光将她包裹其中,她就如一个光茧一般耀眼刺目。
砰,帝风玺一滞,随即脸上涌上了一抹狂喜。他居然就这么突破到了元婴中期,蓦地低下头,深邃黑沉的凝视着怀里的小人儿。她身上的气息和他修炼的玄力十分契合,甚至是比天灵至宝更加逆天,以至于他能源源不断的吸收更为精纯的玄力。
这种逆天的能力,对于他来说好归好,不过同时他也多了一丝担忧。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小君就有可能随时都会有危险。想到小君会有危险,他紧抿着薄唇,整个人冷冽到不行。
耸入云天的峭壁锋利得犹如一把擎天巨剑,经过风雨的洗礼仍屹立不倒的嵌在大地之上。走近一看,下半截的石壁布满了绿绿黑黑的青苔,手一触摸,甚感湿冷光滑。
放眼望去,陡峭的石壁光滑圆润,极少有落脚点。若稍有不慎,只怕攀爬的人便会粉身碎骨,摔成一滩肉泥。
“大主子?”小骷从一处石檐上滑了下来,猩红若宝石的大眼闪烁着极为明亮的光泽。它歪了歪脑袋,灰白色的骨指指向了峭壁的半腰。
本来它是想自己取下那雾螟草献给主人的,只是它还没靠近,便被一股强大骇人的气息活生生从几百米的峭壁上给震得滚了下来。嘎嘣嘎嘣,它的有几根骨头都错位了,想着好好抱着主人求安慰,结果主人居然在大主子怀里睡得好沉。
帝风玺顺着小骷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深邃若孤狼的眸微微眯起,薄厚适中的唇紧抿着,冷硬的面部轮廓若一尊精雕细刻的天神,一丝不苟。元婴中阶的修为使他很容易看清几百米开外的一切事物。包括在那峭壁的半腰处,一株白色近乎透明的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似随时都要折断一般。
他收回目光,低头凝视着怀里的人儿,眼角敛去了冰寒锋利,只剩下一腔柔柔的宠溺。寻了一块干净平缓的大石头,他略微弯下腰,动作轻柔生怕惊醒她一般将她放了下来。
皱了皱眉,这丛林深处不见阳光,四周湿冷昏暗,他立即脱掉中长的外套为她盖上,修长的手摸了摸小骷的头好生交代道:“照顾好小君。”说完,他布置了一个结界,这才安心的转过身盯着那雾螟草。
手一动,一把浅白色的剑浮现在他跟前,瞬间,那剑变大了几分,足以容人稳稳的踩在上面。哗,他御剑飞行,眨眼的功夫便腾上了长空。
“大主子,小心。”小骷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猩红的眸溢满了担忧,那上面可有一个极其善于隐藏的家伙。它在下面时根本没有感受到它的气息,以至于爬上去的时候吃了大亏。
“别担心,父亲不会有事的。”悦耳动人的声音仿佛流水潺潺,又若桃花纷飞一般醉人心扉。她慢慢坐了起来,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扬,睫毛若蝶翼一般轻轻扑闪,刹那间,那双红色的瞳孔泛过一丝金色的流光,璀璨夺目至极。
“主子。”小骷有些懊恼的爬上她的肩头,红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小小的骷髅头微微低垂,乍一看,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
她不禁莞尔,神色渲染了一丝慵懒,双腿盘坐,两只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眼眸轻轻合上,弯弯的睫毛在眼角下方投下了一弯浅浅的阴影。若说她睁开眼时,是凌厉惑人,绝世无双的上位者,那么她闭上眼时就是一株雪山之巅一枝独秀的莲,圣洁不可亵渎。
小骷见自家主子要修炼了,立马从她的肩头滑了下来,站在了一个制高点上,严整以待,警惕满满的盯着四周。
另一边,帝风玺腾在半空中,对于那唾手可得的雾螟草并没有立马上前取下来。而是退后了几丈,长剑持于手中虎虎生风,浅白色的玄力如一张方格网般击向了峭壁。只听砰的一声,几十道约十几厘米宽的刻痕横亘在原本平坦的峭壁上。
突然,峭壁微微动了动,一些细碎的石块儿顺着山体滚落下去。嘶,一道庞大邪恶的气息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股脑儿全溢了出来。
只见,一只螟娥蛰伏在峭壁里,突地,一双灰褐色的翅膀像飞机的双翼一般伸展开来,大得有些不可思议。翅膀的边缘是坚硬无比,锋芒逼人的锯齿。细看,那翅膀扑闪一下,附着其上的灰褐色鳞粉便掉落到了石块上,石块眨眼的功夫便腐蚀了几个深深的小洞。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这只螟娥不仅大得惊人,竟然还拥有着人的头颅。那枯黄的牙齿残留着点点血腥,一丝丝浅绿色的液体从那嘴角流下,尖细的鼻子两旁长着两根倒刺。尤其是那双灰褐色的眼在看向他时泛着的贪婪,真是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他挑了挑凌厉的剑眉,周身的气场节节攀升。眼前的这只螟娥,想必是得益于雾螟草的天地灵气,才会变异得如此厉害。不过,雾螟草,他志在必得!
“人类,速速离去,饶你不死!”螟娥扑闪着巨大无比的翅膀,盘旋于他的周围,眼里满是贪婪的盯着比以往遇到的那些人类还要美味上许多的男人。它亮起了爪子,却又迟迟不敢动手,这个男人的修为它看不透。
帝风玺手握着长剑,无名指微微动了动,孤狼般狠戾的眸子渲染了一丝桀骜不驯。浅白色的玄力在他四周筑起了一层光圈,倏,他动了,身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