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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宛若是另一个世界。
八道符咒联合五行安排,造出了一个力量极为强大的法阵,一个刻满了符文的水晶盒子在中央漂浮着。
“公主,小心点阿!”长老话还没有说完,艾邵已经腾空往法阵飞去,这法阵符咒与符咒之间有极难发现的空隙,目的应是为了要临时修补用,艾邵精准的越过那些空隙,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到了水晶盒子前。
如果是混沌……那这应该是这些年来最靠近他的一次。
艾邵提着心,看进了半透明的水晶盒中。
一片黑色的羽毛在水晶盒中飘着,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魔族供奉的上古大神是鸩,跟混沌无关。
鸩当年也是个狠角色,极美,极毒,玉帝本来想收编她为仙子为天庭效劳,但鸩拒绝了这份提议,躲到了人间找寻心上人,却没想到多年之后,居然在这里见到。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艾邵不清楚,她不问世事太久了。
确认了不是混沌,不想让长老为难,艾邵顺势从空隙中飞回门口,然而在落地时,忽然重心不稳,体内好像有什么从血脉中向上啃噬著,她唉了一声,摔到了地面。
“快来人,把公主带离这里。”长老以为公主是太秀法力,把体力给耗尽了,赶紧喊外头的护卫们来帮忙,两名精壮的护卫立即一头一脚扛起公主,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口,由侍女扶到床上歇息。
长老又立刻将此事禀报给魔皇跟魔后,双魔匆匆赶到公主房里,魔皇手一探艾邵的脉象,脸色立即变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再说一次?”他严声问长老。
长老一五一十的交代,然而魔皇只是深深的皱眉,喃喃说著不可能。
他一开始也以为女儿只是贪玩,秀了把法力,成功之后耗尽法力,毕竟那阵法的奥妙,就连他都没有把握能像长老形容的那样,来去自如,毫无窒碍。
但艾邵的脉象并非如此,她的脉极强,而且有三股不同的气流在里头互相斗争著,其中两道脉象特别厉害,不断的互相压制著,这可能是艾邵昏倒的原因。
不过按照长老的说法,她并没有随便碰到任何物品,也没惊动到宝物,体内怎会突然被逼出这么强的真气。
而躺在床上半个时辰,完全动弹不得,像被关在黑屋里的艾邵也是十分疑惑,刚才心脉周遭被一股莫名袭来的真气被扣住,要不是自己反应即时,恐怕现在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那股真气的力量狠厉,虽然她本身的法术高强,但同时运行在这几乎没有什么修为的魔族公主体内,怕是强碰最后会造成她无法逆转的损伤。
她必须要知道这真气从何而来,才找的到方法解。
就在魔皇召大夫来时,夜风跟夜风的父亲却先闻讯赶来了。
“艾邵她没事吧?”晚餐时候看见艾邵还好好的,一回家不久,就听到魔宫里传来艾邵昏迷的消息,急忙跟父亲重返皇宫。
“没事,已经去请大夫了,大概是最近练功练的太勤,没有拿捏好。”魔皇想的还是简单的,但这也是最有可能的。
“都怪我,我不该没事就嫌女儿法术差,像之前那样不是很好吗?”魔后拿起帕子来擦眼泪。
为了不让他们太过担忧,艾邵试图想把那真气逼退一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好张开眼睛来,但那真气像是有生命一样,一感觉到艾邵要动作,就立刻巴住了心脉,心脉附近太脆弱,艾邵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维持现状。
大家都是紧张,除了夜风的父亲,也就是魔族的大长老──夜在。
夜在不急不徐的走近艾邵,看她睡的沉,竟露出微微的笑容。
“请大夫也没用了,魔皇,你可以节省这个时间。”夜在的声音很低沈,听起来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你这什么意思?”魔皇看出他不对劲,立刻反手扣住身边最近的夜风颈子,“你对我家邵儿动了什么手脚?”
夜风不敢相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虽然小命被掌握在魔皇手里,但他仍然鼓著底气解释:“魔皇,你误会我父亲了,他效忠于你这么多年,怎可能会害艾邵,而且,艾邵也是我的未婚妻,他的儿媳妇。”
魔皇确实也是希望这件事情跟长老无关,听完夜风的解释,面色稍微缓了缓,但长老那里不出声,他就没打算要放人。
听到儿子解释,长老露出不屑的笑容,这小子都到什么关头了,还在未婚妻来未婚妻去,他难道不知道他即将拥有的是整个魔族吗?像艾邵这么没有教养的废物,要不是公主,他才看不上这个儿媳妇,他选上的,是林屋的妹妹,虽是人族,却有特别的灵根,这样跟夜风生出来的孩子,绝对会是个强大的可造之才。
“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又怎么样?反正现在公主是昏在这里了,只有我有办法救她。”长老直盯著魔皇的眼睛:“我要的条件很简单,你的皇位,用你的皇位做交换,我可以保你全家安然。”
“爹!”完全没有想到亲爹居然做了这种事,夜风失望的大喊了一声。
魔皇手一转,本来扣住夜风颈间的手指,往下一滑连带将他的胳膊往后扯,重重推到了地上,魔皇浑身散发著骇人的怒气,一团团黑色的恶气凝聚在脚边:“这里是皇宫,你确定你讲这样的话,我不会对你们父子动手?”
“你不会动手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这个魔宫里头,我安插了多少棋子?”长老哈哈大笑。
魔后不是吃素的,直接喊来了守护,把夜风跟长老通通抓住,亲手捆上了压制法力的捆仙绳。
“就算你把我跟夜风都关进地牢,最后还是要来求我给解药的,否则你以为你的女儿能自然醒来?”长老依旧不担心。
“爹,你到底对艾邵做了什么?”
长老:“我什么都没做,不是你拿酒来给她的吗?说起来还要感谢你阿,我的好儿子。”
什么?那壶酒有问题?艾邵在僵直的躯壳里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