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需要带到师傅那儿的随身衣物、日常用品,小柒看着从银行取出来的那一堆证照和文件,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
头昏脑涨,只好挣扎着去卧室补眠。
等小柒瘫在床上睡了一个饱饱的懒觉,强挺着从被子里爬出来,披散着凌乱的头发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才下定决心边喝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张姐,是我,头午看房子的小柒。”
“是这样的,姐姐。我临时要去安市……,所以您看那房子……哦,好的好的,定金当然……,对对,谢谢您的理解!不用不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姐姐!……哎呦,那多不好呀……,那好吧,谢谢您!好的好的,拜拜!”挂了电话,一脸无奈的看了看鞋柜旁边装得满满的三个打包袋,又扫了一眼茶几上那一堆证件、文件和一串钥匙。
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是刚满月就被家人遗弃的,所以不敢期待有朝一日能知道家人的信息,害怕再次验证自己是不被期待的那一方。鸵鸟当惯了,即使心底仍有一丝期待也早就判定成了无望的等待。
如果是五年前,爷爷刚走的时候,她心力交瘁的情况下,家人来寻,无论什么原因她可能都愿意接受,前提是来的是人,不是电话,更不是冷冰冰的银行卡。唯恐家人后悔了,找来却踪迹全无,爷爷连家都不敢搬走,即使去了乡下也恳请接手超市的夫妻保留原有的店名和醒目的联系电话。对小柒而言,“梓林超市”这个木质的牌匾都比亲生父母来得有温度,它默默陪了她十八年。如果不是小柒的决绝,它依然会跟爷爷一样顶风冒雪的守在那儿,坚守一份无望的等待。现在它被小柒安置在床下的抽屉里,即将成为爷爷和小柒这个家里唯一的留守成员。
安市是爷爷留给小柒的第二个家。那儿离平城并不远,是爷爷的故乡,五年之前每放寒假小柒都会随爷爷返乡祭祖。爷爷说那个生日礼物就是回安市去寺庙祭拜时一个游僧赠予,特意叮嘱爷爷好生保管,满十八周岁当天佩戴,关乎此生的姻缘与气运。所以才在病危之际将存款和自己准备的证照,租了保险箱委托虞跃定期续租,玉坠拜托古行长定时快递的。
摩挲着颈间的玉坠,小柒心想该去哪儿找那样一间神奇的酒馆呢?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就梦境再现了!
小柒是从不相信那些灵异事件的,就连爷爷的遗嘱反复强调“那玉坠是离不得身的,旧相框也不能弄丢”,她也未曾真正上心,只当成一种老年人“宁可信其有,绝不信其无”的迷信心理。可看着眼前窗外熟悉的人间仙境,屋内满面墙的竹木酒柜,形态各异的酒坛和仅有的一张案台……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哪儿?这是个什么装备?
神和妖的法术也在与时俱进吗?虽然从不看小说,也没有几个朋友,可小柒还是听说过“异度空间”这个概念。然而靠意念进出的空间只能出现在小说里,现实生活中就有点儿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