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吓得连连磕头:“万能的真主,我错了!'我错了……都是魅魔勾引的我!”
有一道雷劈了下来。
褚粟依见状,悄声问飘在她身边的魅魔:“你们怎么把耶稣也请来了,圣经上不是说,你们和耶稣关系是敌对的吗?”
“嗯?敌对?只是关系不太好罢了。”
“那也……”
魅魔冷笑一声:“总不能纵容着自己的信徒接着宗教的名义为非作歹吧。”
教皇跪在地方,楞怔怔地看着雷劈下来的痕迹,听着下面有的人窃窃私语,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终于,他怒火中烧,爬起来大吼一声:“住嘴!”
尽管他的样子十分狼狈,衣冠不整,但教皇的威严仍尚存,他这一吼,下面顿时安静下来。
教堂里僵持了许久,教皇站在最上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怒目对着下方。
房顶被硬生生地劈出了一个洞,透过不规则的洞,外面的天黑压压的,乌云密布,顷刻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下面人头攒动,大眼对小眼,突然间,有一个人指着教皇大喊:“是你!你荒淫无道,欺凌修女,耶稣要用这场大雨消灭你那罪恶的心灵!耶稣——耶稣降罪了!”
听闻此话,众人在胸前画着十字,继而纷纷跪下,不住地磕头:“求天主宽恕!”
那人见状,便继续添油加醋:“他还接着耶稣的名头收敛钱财,耶稣来处罚他了!”
“住口——住口!”教皇如发怒的狮子一般,“假的!都是假的!”
“让我们烧死他!等雨停之后,烧死他!”
众人纷纷站起来,挥舞着胳膊:“烧死他!”“烧死他!”
在信徒们一声声的呐喊之中,天渐渐晴了,疯狂的信徒们冲了上去,将教皇架走,架到了祭台之上,大火熊熊燃烧,教皇在烈火之中嚎叫着,趁着混乱,褚粟依赶紧溜了回去。
为首声讨的那个人接受信徒的朝拜,成为了新的教皇。
他站在教堂的正中央,接受着神父的祷告,祷告结束后,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大放厥词一翻。
突然间,一缕阳光照射下来,微光蒙在了修女的脸上。
他领会了神的旨意,说道:“为了弥补前任教皇的错误,我决定,为修女们祷告,为大家祷告,为能更早的进入天堂。”
褚粟依站在教堂之外,看着里面的景象,她转身问魅魔:“这就完了?”
“不然呢?教皇倒了,但宗教没倒,信仰没倒,他们依然坚信禁欲苦行能带来飞升,那便信去吧,让新的教皇告诉她们,她们已经经历了苦难,现在将要迎来重生。”
修女们虔诚地祷告着,有的修女眼角划过泪水,充满希望地看着上面的耶稣雕像。
褚粟依叹了口气:“那就帮她们到这里吧。”
这件事终是告一段落,几人在这里小住了一阵,新教皇也十分礼待他们。
不过他们并未常居教堂,而是选择去乡村转转,体验牧场风情。
褚粟依坐在牛背上,嘴里叼着一根刚拔的狗尾巴草,说道:“同样是一望无际的牧场,却也跟辽国那边有些不同。”
农场主的夫人只言未发,为她们准备着晚餐,这边的生活有些特殊,她们不注重早饭午饭,却各位注重晚餐的准备。
晚餐的主食是筋道富有嚼劲的面条,上面浇着酸酸甜甜的酱和奶做的东西,然后拌了一些菜,还有肉条。
据叶归赟解释说,酸酸甜甜的酱是番茄酱,奶做的东西是奶油,拌的菜是西兰花,肉条是牛肉煎好后切成了条。
褚粟依尝了一口牛肉,便再也没动过那些肉,没熟。
不过总归是好吃的。
在乡村休养调整了几天,众人才原路返回,上坡总比下坡难,出行总比归家远,他们来到这里用了一年多,回去的时候却并未用上一年。
褚粟依刚下甲板,踏在那熟悉又亲切的土地上,尽管她在这里住了还没多久,但朝夕的相处,她早已经爱上了这里的人事物,阔别两年,让她倍感惆怅。
“还真是‘近乡情更怯’。”褚粟依伸了个懒腰,“离家久了,越到了家乡,反倒拘谨了。”
“要去复命。”覃玓经过褚粟依的身边,“我先送你回家。”
两人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涂珘将覃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芦荟凝胶也因为有褚粟依留下来的配方而大卖。
褚粟依走在长廊之中,随意坐了一处,她靠在柱子上,管侍女要些酒来。
她爱杏花,这长廊的附近便种了一片,此时正值杏花开花的季节。
刚刚下过雨,有些杏花已经被雨打落,泥泞地蛰伏在地。
剩下树上的花烂漫地开着,一片片花中散发着清冽的香味,褚粟依坐在芳香之中,自顾自地斟了杯酒,吟诵道:“杏花未肯无情思,何是行人最断肠。”
吟罢,她小酌一口:“唉,前人写得不错。”
“怎么,在这里独自伤春?”覃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坐在褚粟依的身旁,夺过她的酒,一饮而尽。
“你别抢我的酒。”褚粟依本是斜靠在柱子上,见覃玓夺了酒,她不满地坐起来:“想喝自己去拿杯子,不要来抢我的……”
覃玓将酒放在桌子上,看她许久。
最后,他才无奈地说道:“喝酒伤身。”
“尤其是这下雨的天气——”他的话猛然止住,褚粟依抬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是地上她脱掉的鞋子。
褚粟依缩了一下身子,像是故意在说:“我才不要穿。”
“小心着凉。”覃玓说道。
褚粟依看着他,他眉眼淡淡,眼中却满是关切。
突然间,褚粟依身下有一种腾空之感,只见覃玓已将她抱在怀中,朝屋内走去。
“我的鞋——!”
覃玓快速将她抱回屋中:“一会儿让别人来取。”
褚粟依不再挣扎,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直到覃玓将她放在榻上。
褚粟依感觉不妙,她连忙说道:“我刚回来,现在可累死了。”
“刚才喝酒可没见你多累。”覃玓吩咐侍女打来一盆热水,等热水送过来后,他屏退侍女,先用手试了水温,又帮褚粟依脱掉袜子,将她的脚送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