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提到过,怎么了?”覃玓放下褚粟依。
“大人觉得写得怎么样?”
“……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人该有的样子。”覃玓说。
褚粟依赞同地点头:“我也觉得,且不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有这么丰富的阅历,可能因为他少年经历的太多。但是……我总感觉既然作者有这么丰富的阅历,经历了那么多,却为何那么鼠目寸光,这实在是有很大出入。”
“是这个意思。”
褚粟依展开赵蓁蓁写的纸:“这是蓁蓁告诉我的那个人居住的地方,不如改日我们去拜访一下?”
“嗯。”
过了两日,两人便来到了赵蓁蓁所写的地方,却没找到。
褚粟依敲开旁边一户的门:“老伯您好,您知道这家搬到哪里了吗?”
老伯看着纸上的字,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人,前不久搬走了。”
“搬走了?”褚粟依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老伯,问道:“那老伯可知他搬到哪里了?”
“具体的我知道不多,只知道他生活窘迫,把这间房子卖了。”老伯叹口气,“大概是搬到更偏远的地方了。”
“好吧,谢过老伯。”褚粟依失望的收起了纸。
回程的马车上,褚粟依唉声叹气:“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搬走了,不知道何时还能再读他的文章了。”
覃玓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只言未发。
“算了,不想了。”褚粟依靠在覃玓的肩上,“回去看看芦荟长得怎么样了,这一批长成了,就又能再产一波凝胶了。”
覃玓敲敲她的额头:“我知道你看中这几家胭脂铺,但尽力而为,别累着自己。”
“遵命,大人。”褚粟依笑道,“一会儿我再去看看蓁蓁,大人是否也要去?”
“我送你过去,枢密院还有事,便不去看了。”
屋内放着几盆素兰,已经开了花,香气萦绕。
夏季炎热,窗户半掩着,一阵风吹来,搅得珠帘微动,珠子碰撞,响着清脆的声音。
赵蓁蓁静静地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褚粟依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看什么呢?”褚粟依盯着书上的字,“古云,‘女娲执藤条,顷刻间,黄泥散落各处,化作人形……’原来是神话故事喔。”
“最近闲来无事,阿诗便给我寻来了几本书瞧瞧。”赵蓁蓁放下书,说道,“只是这些故事也没什么新意……粟依,你去过那么多地方,有没有什么新的故事给我说说解闷?”
“新的故事嘛……”褚粟依回想着天上的样子,“有一些,但可能和咱们平常说的大有不同,就当是胡诌了。”
“你说说嘛,反正都是胡诌,只不过这个可信度高罢了。”
“那我说了哦~”褚粟依轻轻嗓子,拉来一把椅子,坐在赵蓁蓁身边津津有味地讲起来,“要说这盘古开天地是真,女娲造人是真,玉皇大帝也是真,不过嘛……这都是九重天的事。”
“而在这之上,还有着一个混沌天。”
“混沌天?”赵蓁蓁听着新奇。
“这九重天,需要人的香火供奉,并在一定时候给人一定反馈,但是不反生死,不反历史,反的只是普通的财运、姻缘、健康、官运而已。”
“而这九重天之上的混沌天,他们不需要供奉,有着与生俱来的法力,当然,这些也不会作用到人的身上。”
“那他们有什么用?”赵蓁蓁不解地问。
褚粟依想了想,又说:“要说有用,也没什么用,无非就是,掌管着各位面神界的稳定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混沌天那些神,有活飞升,也有死飞升,究其根源来说,一看天资,二看纯善。”
赵蓁蓁点头:“这么说来,九重天与混沌天的关系也和人间与九重天的关系一样吧。”
“很相像,但也不尽然,九重天和混沌天确实有一定交集。”
“怎么不一样,不是说皇帝真龙天子,也是九重天托生下来的吗?”
褚粟依反问她:“你真信这句话?”
“定是不信的……那,混沌天也有五行神?”赵蓁蓁又问。
褚粟依笑了:“那就叫五大主神了,和仙冥两尊一样,都是上古的神。不过这仙冥两尊的叫法啊,有叫天尊,有叫仙尊,有叫昭尊,有叫冥尊,有叫鬼尊,有叫地尊,等等等等,叫法多样。”
“上古……大概古到什么时候呢?”
“古到……很久了,比盘古开天地还要久,比女娲造人还要久。”褚粟依说。
“那是好久,所以说,我现在看的这些神话,也是在你说的中存在的?”
“可以这么说,并不是全无道理。”
“那混沌天到底能干什么?”
褚粟依说道:“天地有多个位面,信的神也不尽相同。你想想,光在咱们这个位面,还有那么多的国家,有的信什么耶稣、有的信什么释迦牟尼,还有的信什么玉皇大帝,信的五花八门,一个位面尚且如此,多个位面更是如此,总要统一管理吧。”
“原来是这种关系,这么说来,更像是各个地方好多州府,虽然自由治理,但权力总归还是要收由中央的。”赵蓁蓁笑道,但还是听得云里雾里,“这听起来好像是一个规模完整的体系,听你讲得像真的一样,不会真的有混沌天吧。”
“话本故事,不引人入胜,如真的一般,哪里会有人听。”褚粟依嗫嚅道。
听罢这话,赵蓁蓁哈哈大笑:“你说得倒也是,嘶,他又踢我了,看样子他也很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这是哪本书呢?我想寻来看看。”
“偶然间听来的,大概是口口相传,没有真的书籍存在。”褚粟依搀着赵蓁蓁躺下,替她揉着太阳穴:“月份大了就安心待着吧,不要总看这想那的,等你平安诞下子嗣了,休息好了,我们自然带着你多看外面的风景了。”
“可是我感觉总呆在屋里都闷臭了,我还是想出去。”
“唉,那也要听郎中们的啊,说起来,你这肚子有点大啊。”褚粟依抚摸着她的肚子,“撑得你的肚子的纹路更明显了,等来日我把给朱婕妤用的东西也给你送过来一些。”
“嗯,宫里来的太医说,我这胎恐怕有双生之相。”
“双生之相虽说是好事,但怕是也要让你受苦了,你可要早做些准备。”褚粟依说,“以防万一。”
“嗯,现在宫里经常派来太医给我诊脉,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那就好,生子本身就是一件辛苦又凶险的事,真是辛苦你了。”褚粟依怜爱地撩去赵蓁蓁耳边的碎发。
“哎呀,要不你也生一个嘛~跟我一起辛苦。”赵蓁蓁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去去去,又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