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可爱!真可爱!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就叫你小花好不好?”
睁开眼睛,她的世界里看到了一个稚气未脱、扎着双髻的孩童正冲着自己笑。那孩子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她抱起来,上下右左的摇晃,用他认为最能表达喜欢的方式表达着。然而她并不会觉得很舒服,因为孩子的小手并没有轻重之分,反倒让她整个身体觉得有些吃不消。她很想对孩童说几句,怎奈因为困意来的太突然,周身好像又没有了力气,所以竟然在那孩童的强烈晃动下有种晕头转向的昏昏欲睡……
“我们大壮的小花多可爱,是不是?”一个妇人脸上带着笑,看着自己的孩子一阵欢喜。
小花?好听个屁!她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等我睡醒,我倒是要跟他好好说说才好!想到这里,竟然打起了呼噜。
……
太阳晒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周身都暖烘烘,好像因为这一个午觉使得整个生命都美好了一样。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新鲜事物,令她大开眼界,好像来到了一个新鲜的国度,任何事情都让她感到惊喜。
比如,那诱人的青草香、流水的潺潺声、那绿油油的大树、天上自由飞翔的小鸟,让她感到世界万物的美妙;连妇人的说话声、孩童吵嚷的说笑声、邻里间关切,哪怕是并不善意的议论声都使得世界万物更加鲜活;不曾停歇的织布机、门口外磨豆子的石磨、铡刀上沾着的根茎上的残渣,都使得这个世界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每一个人都不敢怠慢生活,苦中作乐,使得每一天都朝着心中美好的未来向往而活的更加努力!不知道为何,她很喜欢这里。这种喜欢甚至有些盲目!
“吃饭了,小花!”孩童将一个碗放在她面前,“小花你吃吧,这个饼是我舍不得吃留给你的,你快点儿吃,如果让我娘亲看到了,她可能会不高兴的!”孩童用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拱着鼻子也一并将嘴巴翘的老高,几欲亲过去。若不是她吃着饼没有注意,她才不会让那孩童亲自己。
一吻一下去,她一下子噎到喉咙,只是感觉胸腔憋闷,几乎要晕过去。她使劲儿倒气,可是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好像吸进去的空气也是十分的有限。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居然面色发紫,整个身体又变得瘫软……我这是要死了吗?我还么有活够呢……她的眼睛逐渐没了力气,视线也越发的模糊……
“啊……”她奋力的叫了一声,孩童鞋底那沾满灰尘的小脚便停在上空停顿了一下……只是见对方的气息逐渐平稳后,他便又使劲儿的踩了几下,直到对方的呼吸开始平稳,那一口没有下咽的小饼从口中吐了出来这才能活过来。
“小花,我救了你呀!我真伟大!”那孩童兴高采烈地的高举双臂朝上空飞舞,杂乱无章,毫无美感。可是那妇人就是喜欢,还停下手中的活儿饶有兴致的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似乎没有想要责怪因为那孩子突如其来的吻将她吓的几乎噎死的事实,也没有想要即刻跑过来安慰一下被他踩的浑身脏兮兮的她。这一刻,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看到的那么美好!
此时,那孩童手终端着另一个缺着角儿的瓷碗,一面牵着妇人的手从茅草屋中走出来。她心中不断的暗骂着小王八蛋的脏话。若不是九死一生身体极度虚弱,她定是要抄起家伙打上他几下才作罢!
妇人蹲下来,用手抚摸着她的头,脸上露出慈祥额笑,“小花,喝口水吧!润润喉咙,你会舒服点儿!”
听到水二字竟突然间激发内心的饥渴感,竟然如从来没有饮过一般闭着眼睛将那水碗里的水全部喝到了肚子里,一饮而尽后还砸吧着嘴。不知何时,妇人从手中拿出一只小野花别在她耳后,“看,我们小花多好看啊,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听见这突如其来的称赞,她有些欣喜若狂。毕竟女孩子都是听觉动物,听到夸赞总是会高兴。
“大壮,洗洗手,我们准备吃饭了!”
孩童虽然有些不舍,可是还是难以抵住饭菜的诱惑。于是,只好带着不舍与她告别!
“大壮?我真的好看吗?”
大壮停下脚步,朝四周望去,只是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谁在与他对话。正当他觉得奇怪的时候,以为耳朵听错了的时候,周围又发出一些声音,略带嗔怪之意,“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大壮再次停下了脚步,将一只已经迈进屋里的腿又撤了回来,回过头去再次环顾四周,依然发现周围并无一人!此刻,平日里肝胆过人的大壮,开始有了胆怯之意。但爱与面子并不敢与母亲说起。只是记得,母亲说,如今村子里的很多小孩儿都被妖怪给吃掉了,心里有些害怕,生怕是家里招了妖怪,所以终于坐在地上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只是妇人问起,他只是说是自己摔了一跤!
饭后,妇人要去将织好的布匹拿出去贩卖,可是大壮死活不让母亲出门,这与平日里并不粘着妇人的他截然相反。
“孩子你怎么了?”
大壮大哭,说什么也不说原由。妇人知道,孩子一定是碰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才会如此。妇人有些担忧,那独自撑起一个家庭重担的强大如今却因为孩子而变得胆小谨慎。她抱起大壮一面安抚一面放出豪言,“各位小妖听着!如今已经有仙人下凡来整治你们这些蚩尤余党,如果你们依旧做出残害百姓的事儿,到时候被仙人发现,别说叫你们灰飞烟灭!不得好死!”
小花突然被妇人这番言论和大壮的此番状态给弄蒙了,她朝着四处看,发现并没有人发出一声声响。带着疑惑索性她试着三次轻轻的发出声,“大壮,是我,我是小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