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凌寒看着眼前往嘴里塞桂花糕把自己塞成仓鼠一般的云知意有些无奈。
“慢些吃,本君不抢。”寂凌寒挥手,将茶杯送到她面前。
“桂花糕真是好吃啊,天下怎会有如此美味的佳肴!”云知意咽下最后一口,不禁感叹。
“昨日你体内的妖力为何暴动?”
云知意摇摇头:“不知,我已活三万余年,只知每千年一次的红月之夜我便会痛苦不堪,浑身如同被虫蚁啃食,钻心入骨的疼,不过昨夜不知为何咬伤了你,不过咬伤你之后我倒是不疼了。”
寂凌寒垂眸,也是想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他以前从未见过如此情况。
“你既是狐妖,活了这么久又有如此妖力,想来定是青丘中身份尊贵之人,可本君,却从未听过青丘帝君有你这般的女儿。”寂凌寒单手支着头,嘴角勾着邪魅的笑容,眼神有些冰冷。
“我是狐狸,但我和它们不一样。”云知意气鼓鼓的。
“哪不一样?”
云知意化回原形,通体雪白的银色毛发,漂亮至极,而身后,是九条晃动的尾巴。
寂凌寒眼神一暗,衣袖一挥,云知意瞬间化为人形。
“以后除了在本君面前,不许显露原形,对外只能说你是白狐。”寂凌寒声音带着命令。
云知意乖巧的点点头,双手搭在寂凌寒腿上,头搭在手臂上,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缓缓睡去。
寂凌寒看着身下毫无防备熟睡的云知意沉思。
九尾狐本是与凤凰神龙并列的神族,它们超脱妖之行列早已飞升上神,可这三族向来神秘,九尾狐一族更是在三万年前那场大战中消失殆尽,这小狐狸竟是九尾狐的后人吗,这些年,是谁关着她….
寂凌寒轻轻将云知意抱起,放到自己的床塌上,云知意紧紧抓着寂凌寒的衣袖不放手。
无奈,寂凌寒只得坐在一旁守着她。
月色朦胧,云知意皱着眉,嘴里似是在说些什么。
“不要!”云知意惊醒,大口的喘着气,眼泪在脸上划过,梦中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闪过。
“怎么了?”寂凌寒看着她。
云知意愣楞的看着寂凌寒的样子出神。
“我自小便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男子总是背对着我,每当我要看清楚他的面容时,我便总会惊醒。”
寂凌寒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方才梦到那男子杀了好多人,好多血,但不知为何,我却悲痛至极。”云知意胡乱的抹了抹眼泪。
“别怕。”短短两个字却让云知意心安了不少,不知为何,寂凌寒与他梦中的男子很像,说不出哪里像,明明她也不知梦中男子长什么样,寂凌寒身上就像有什么在吸引她一样。
“本君带你出去转转可好?”面对云知意,寂凌寒的语气总是温柔了那么一些。
云知意化回原形,寂凌寒将她抱在怀里,一路上,众仙家看到寂凌寒皆是震惊,毕竟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寂凌寒身边出现除祁雾和寂凌郁以外的活物,更别说一只狐狸!
“当真?”天君听着仙侍的禀告急忙确认。
“总算开窍了这小子。”天君满脸欣慰。
灵宝阁。
寂凌寒抱着云知意,将她放到地上。
“这里面的武器,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云知意化做人形,好奇的四处观看。
“这都是什么啊?”
“此乃天界灵宝阁,你可以挑选自己心仪的法器供你使用。”
灵宝阁汇聚天地灵气所现,每一位飞升成仙的都可以来挑兵器,挑多少挑什么那就看仙家自己的本领了。
“你的兵器是什么啊?”云知意好奇的看向寂凌寒。
寂凌寒抬起手,一把精美的银白色长剑出现在寂凌寒手中,寒光乍现。
“本君的神器乃上古神器灵云剑。”寂凌寒挥手收起灵云剑。
云知意皱着眉转了大半天也没挑到心仪的兵器。
“这是什么?”寂凌寒看着云知意手中血红色的丝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云知意摆弄着手中的丝线,那丝线突然散发红色的淡光,无限伸长缠绕在云知意和寂凌寒的手腕处,化做一个蛇咬尾巴的血红色镯子。
“这….”云知意呆呆的看着两人手上的镯子有些不明所以。
寂凌寒也有些蒙了,这东西,自己还当真不知道是什么。
用灵力去探,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镯子。
“没有心仪的便走吧,没有缘分不必勉强。”寂凌寒大手一挥,云知意又化作小狐狸被他抱在怀里了。
妖界。
因为圣女出逃下落不明,妖界已经乱作一团。
“一群废物,本座要你们有何用?”黑袍男子怒声道,身后的人齐齐跪下。
“找!翻遍三界也要给本座找到圣女!”
“是。”身后的人化作黑烟散去。
“阿笙,等我。”
天界。
“禀天君,如今妖界圣女失踪,妖界乱作一团,结界处亦有松动迹象!”
“这妖界圣女怎么会失踪啊?”
“结界松动,那应该请战神啊!”
…..
虚空殿内。
“此事你怎么看?”天君落下一子,面色愁容。
“我会速去加固封印。”寂凌寒一手执子一手轻轻捏着趴在他腿上小狐狸的耳朵。
“那妖界圣女的事呢?”
云知意微微竖起耳朵。
“妖界圣女乃是妖界之根本,虽然三界面上和平,但私底下不断涌出的势力也不能小瞧,妖界和魔界早已蠢蠢欲动了。”寂凌寒垂眸。
“是啊,此次妖界圣女失踪,已在妖界掀起风波,妖族人心惶惶,这妖界圣女拥有本源之力,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天君叹气。
封印结界处。
“寂凌寒这是什么?”云知意化作人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猩红的结界阵法处。
“此乃本君设下的法阵。”寂凌寒双手结印,银白色的灵力汹涌而出加固封印。
“这阵法是在防谁?”云知意目光呆滞,缓慢的挪动步子走向阵法。
“云知意?!”寂凌寒发觉不对,一刹那,阵法爆出强大的火焰直冲二人袭来,寂凌寒瞬移到云知意面前,勉强挡下这一击,口吐鲜血,转身继续加固封印。
寂凌寒转过身看着云知意。
“天罚降,妖族灭。”云知意呆呆的说出这句话,瞬间便晕了过去。
寂凌寒接住云知意,将她带回虚空殿。
寂凌寒将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给云知意。
“寂凌寒,你受伤了?”祁雾抓住他的手腕满脸担忧。
“本君无事。”寂凌寒脸色苍白的看着晕过去的云知意。
“到底怎么回事?”祁雾看着淡定坐下喝茶的寂凌寒气不打一处来。
“结界有些松动,这小狐狸妖力弱,被迷了心智,替她挡了一击,无碍。”
“你说的这般轻松。”祁雾蹬了他一眼,挥手,桌子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玉瓶。
“三千年的丹药!省着点吃。”祁雾一脸不舍。
“不愧是天界第一神医仙官啊,出手就是三千年的丹药。”寂凌寒火速收起了那瓶子,毕竟能让祁雾这个抠门精拿出这个可太难了。
寂凌郁风风火火的冲到虚空殿,抓着寂凌寒左看右看。
“没事吧!”
“无碍…”寂凌寒默默挣脱开她,掐了掐眉心。
“既然凌郁仙子来了,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呢!”祁雾起身离开。
“姐,帮我调查个事。”寂凌寒看着寂凌郁,这个女子,身上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血,是他唯一的亲人。
“什么事?”寂凌郁皱眉,寂凌寒开口,那必不是小事。
“帮我调查一下九尾神狐一族是否还有遗孤,还有,九尾狐一族,是否有一些…嗯..特异功能..”寂凌寒竟一时想不出词汇来形容。
“嗯?九尾神狐一族不是三万年前就灭族了吗?特异功能是什么?”寂凌郁抽了抽嘴角。
“比如…预知未来。”寂凌寒定定的看着面色凝重的寂凌郁。
“凌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寂凌郁声音低沉,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姐,拜托你了。”
“罢了,我知道了,你好生养着,有消息了我会告知你的。”寂凌郁叹气,甩甩衣袖离开。
寂凌寒盯着熟睡的云知意,脑海闪过她的话。
天罚降,妖族灭。
这是何意?
云知意睡了好久才醒过来。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盯着寂凌寒:“寂凌寒我好饿!”
寂凌寒无奈的看着她啃着肘子。
“你为何跟着本君。”寂凌寒突然开口问道。
“我喜欢你。”云知意歪了下脑袋回答道。
“那本君问你,喜欢是什么?”
云知意皱着眉。
“不知道。”
寂凌寒伸手敲打了一下云知意的头,严肃的看着她:“以后不准随意对人说喜欢。”
“哦。”云知意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寂凌寒说的话她一般都会照做。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界众仙皆知,这虚空殿来了一位小妖,胆大妄为,肆意张扬,她不屑于天界的各种天规戒律,却又待人友爱,十分惹人喜爱,大家都喜欢她得古灵精怪。
姻缘阁内。
“月老,你又在牵姻缘呐。”云知意蹦蹦哒哒的凑到月老身旁。
“是云丫头啊,对啊,在牵线呢。”月老笑眯眯的。
“对了,月老,你知道这是什么嘛,我看与你们这红线长得也差不多啊。”云知意似是想到了什么,伸出左手手腕,那条血红色的镯子显露出来。
“你是说,那红线绕在你手腕上化作这条红蛇手镯?”月老看着云知意皱眉。
云知意点点头。
“此线乃上古神器线缘结,本是一件防御力极高的盾器,当然,还有另一个作用,那便是为男女牵姻缘,但自古以来,能让线缘结牵上的男女不过尔尔,云丫头,你是与何人牵上的这线缘结啊?”
“寂凌寒啊。”云知意如实回答道。
“战..战神啊?”月老瞪大双眼。
云知意点点头。
“那你可知,这线缘结如何解?”
“不知。”
“这线缘结需双方下凡历劫,体验人世间七情六欲,生死离别,需挚爱之人方可系下这线缘结,也只有挚爱之人才可解开线缘结。”月老捋着自己那长长的胡须,轻叹道。
“本君与这小狐狸之前并不相识,更别提挚爱一说,那这线缘结为何选中我们?”寂凌寒从天而降。
“拜见战神殿下。”月老半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云知意一看见寂凌寒便开心的扑了过去,砰的一声,寂凌寒看着怀里将肚子翻过来让他摸的小狐狸有些无奈。
“这..老朽也不知道为何,但线缘结乃上古神器,想来是不会出错的。”
“这线缘结不解会有什么后果?”寂凌寒摸着她毛茸茸的肚子。
“双方直到形神俱灭,否则不会与任何人产生情爱,也不会与任何人在一起,且会不断吞噬捆绑之人的元神。”
寂凌寒皱眉,看着右手腕上的镯子。
“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除非其中一方形神俱灭,魂飞魄散。”
“小狐狸,听懂了吗?”寂凌寒低头看向怀里那漂亮得狐狸。
“懂,那我们就下凡历劫好啦。”云知意蹭了蹭寂凌寒的手。
一旁的月老看着一人一狐的互动,深感欣慰。
寂凌寒无奈。
“多谢月老,告辞。”
“恭送战神殿下。”
妖界。
“报,尊主,祈福大典那日,有人看见圣女身边有三个天界之人!”
“天界。”黑袍男子摔碎眼前的酒杯。
“那天界之人为何要抓走圣女?难道她们知道了那件事?”九月一身红裙,美好身材若隐若现,娇媚的靠在黑袍男子身上。
“不可能,此事天界之人不可能知晓。”黑袍男子面色阴沉。
“那圣女虽三万余岁,却是出生起便被关在那四方镜内,天性单纯,不谙世事,若是当真被天界之人抓走,万一利用她套出什么怎么办!”
黑袍男子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