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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水祟

道侣他总想正名 闲月相知 2660 2024-07-10 13:57

  次日,元宜踩着认主不久的“皆宜”剑,在客栈门口落了地。

  他收回长剑,兴冲冲地问道:“店家,请问我师兄和师妹在哪个房间?”

  客栈里拢共就两个人,店家打量抱剑的竹衣少年,不消多问,直接领人去了二楼客房。

  房门虚掩着,元宜探头探脑地往门缝里瞄,一眼认出云照的背影,连忙朝店家施礼道谢。而后将怀里抱着的长剑拿在手中,规规矩矩地叩门,唤了句“师兄”。

  听到里头的人应答让少年进去。一旁的店家帮他推开门,便先行离开了。

  元宜进去后反手把门关严了,他同云照和师兄问了好,毫不犹豫地在云照旁边的位置落了座,随后伸出双手去接师兄倒的茶。

  君不易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没有递给元宜,而是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应是他最近总是忽冷忽热地态度对待元宜,见此情景,云照已然见怪不怪了。

  她问元宜事情办好了没?

  “管大娘费鲜花夫妇的毒已经解了。我将他们移交给分属的人之后,递交了任务总结给陆书。另外观察日志也写好了。”

  简单地叙述完,元宜面向云照:“任务和线索,你想先听哪一个?”

  云照选线索,话到嘴边见君不易投过来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又改口:“任务。”

  “好的。”元宜把任务书摊开搁在她面前的桌上,道,“此次任务由鱼贩子老何的家人投帖,陆书调查核实后发布的。”

  “鱼贩子?”

  “对。”

  云照疑惑道:“可我问渔民得到的消息称,很久没有人来汩溪镇收购鱼虾了。”

  “难怪!我说怎么一股子死鱼味。”

  话音一落,君不易用指尖敲击了下桌面。

  元宜立即收回同云照嬉闹的小心思,认真道:“陆书核实的情况与你的恰恰相反。老何于半个月前收到渔民主动请求收购的口信,便于当日启程来了汩溪。”

  “他出门前,曾同家中人说最迟十日便会归家。可过去了半个月仍然音信全无。因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他家中担心他遭遇不测,便亲自登门拜访了陆书。”

  “我没记错的话,寻人应该是当地分属的事情。”云照道。

  “记性不错嘛。”元宜夸了句,又道,“陆书也不是第一时间就应下了。他着人调查了洞庭湖九曲水域的近况。呵!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你猜怎么着?”

  他特意卖关子想引起云照的注意,没想到引来了师兄的死亡凝视。

  元宜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回归正题:“调查结果——洞庭湖九曲水域不知从何时起水质变得浑浊,鱼虾成堆的死去。”

  “不知从何时起?”

  “对!陆书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元宜如实回答云照,“因为一开始只是小部分水域出现这种状况,大家也没当回事。到后来,这种现象会不定时不固定出现在九曲任何一片水湾,且再无清澈的迹象。大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既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迟迟不报,莫非是想掩人耳目?”云照道。

  “据调查的人回复,当地的人说法不一。有认为是他们的举动触怒了神明,也有认为是‘闹邪’,若要平息灾祸,只能用历代的老法子。所以一直拖着没有上报。”

  “老法子是什么?”云照问完,就想起曾经听到过荒诞的民间老法子。

  元宜却摇了摇头:“没问出来。”

  依然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金鹰宗过于安分守己,与古礼镇事件相似度那么高,二者之间是否隐藏潜在的联系呢?

  云照尝试找到其中的关联点,未果。她问元宜:“陆书的拜帖是拜访何许人?”

  “洞庭湖水君墨离洲。”

  云照从未听过有此人,转而询问君不易:“你可认识水君?”

  她言下之意:方便出手吗?

  君不易想了想说:“未曾谋面。”

  那便是不太方便了。

  云照提议分头行事,她负责寻找那三名仙门弟子,元宜拜访水君墨离洲。

  二人刚见面不久,元宜不是很想和云照分开,但他又不敢指使君不易,正想找个理由让云照和自己一起去,就见到他家师兄嘴唇微启,对着他传了一句音。

  “打消你的念头。”

  元宜委屈地扁了扁嘴,又打心底慑服师兄的威严,只得点了点头道:“是。”

  师兄弟在云照的眼皮子底下打官司,云照不曾察觉。她阅读完任务书的内容,嘱咐元宜小心行事,便起身了。

  三人在客栈门口分开后,君不易又折返回客栈,他上楼时遇到了店家,对方同他打招呼时,情绪比昨日稳定了许多。君不易稍作停留,赠了一些回梦茶给他,便回了房间。

  君不易立在卧榻之侧,从乾坤袖中取出琉璃罐,指尖对着卧榻一点,只见一团漂浮的乳白色光团顺着手指引的方向钻进了罐子里。

  他小心翼翼地封住罐口,又仔细标注上具体年月,便将罐子放进了乾坤袖中。

  此时距离云照离开客栈仅仅过去一炷香。她以为君不易会跟来,特意放慢脚步,却在半途遇到手里拿着符纸的村民。

  出于对乡俗的敏感,云照上前询问对方。

  村民大叔见过云照衣服上的图案,以为她和他们是一起的,连忙递上符纸,让她帮忙看看,有没有漏掉哪个步骤。

  云照问道:“大叔何出此言?”

  大叔皱着稀疏的眉头,使劲地想了想,道:“总感觉跟从前求来的护身符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全。小道君多担待。”

  云照的心思从来没用在“功课”上,因此根本辨别不了符纸画的对不对,但有一点她却清楚。没有注入灵气的符连普通的邪祟都趋退不了,更莫说护身了。

  大叔求来的护身符,根本就是一张画了图案的黄符纸。

  她打消了说实话的念头,伸手往符纸上注了些灵气,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瞧着没什么问题啊,虽然跟我画的手法不同,效果应该是一样的。你放心用,包管灵验。”

  “真的?那可太好了。”大叔接过护身符叠起来放进衣袋里。他道过谢正准备回家,见云照往渡口的方向去了,连忙喊住她,“小道君,你莫往渡口去。”

  云照驻足,问道:“为何不能去?”

  “哎!小道君有所不知,渡口不太平,切莫靠近为好。”

  “怎么个不太平?大叔能同我说道说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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