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在这里说,人多才能说清楚,兰宝,你现在就与他说清楚你的条件。”江父十分的固执,死死的抓住江汀兰的胳膊,任江母如何拉都拉不开。
江汀兰不知如何是好,怀卿投来探究的眼神。
“那我来说吧,月仙呐,我们家兰宝想要再娶一房平夫,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水族向来是女子为尊,你们现在这总情况……兰宝身边肯定是要有一位知心人的,不然我可不放心让他继续呆在你那里,人你应该也认识,是他,洛尘。”江父从身后拉出一脸疑惑的洛尘,向怀卿介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兰宝一直与他呆在一起,比你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好多,都说日久生情,他们两人的情谊怕是比起兰宝与你要多得多,我看呐,早就该进门了。”
怀卿听着江父的喋喋不休,慢慢沉了脸,鲜红的双眸好似被遮上一层薄薄的雾,叫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洛尘迎着他那阴郁深沉的脸,总感觉要被他生吞了似的。
良久,只听怀卿很平静的回答道“我不同意。”只这一声,他便拉着江汀兰离开,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哎……什么叫他不同意?用得着他同意吗?我们不过是知会他一声……他怎么敢……”江父率先反应过来,在身后追着两人,边走边说他,直到被江母拦了下来。
“你让他们回去说!他们回去自己会说的,你不要再去瞎凑热闹了。”
“瞎凑热闹?你自己的亲闺女!你不心疼呐?你看看,看看兰宝回来瘦成什么样了,你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江父捂着帕子又开始哭“我们家兰宝多可怜呐,哪个水族的姑娘能忍受这样的夫君呐,,现在不过是想要再添一位知心人,也不行!”
“好了好了,人家怀卿月仙也没那么不堪,人家也知错了,也改了!”江母拉着江父的手不停的劝他。
“改了?真有意思,这种事情有在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再说了,人人都知晓咱们家兰宝被戴了绿帽子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天出去那些水族的亲友是怎么看待我们的,说我们卖女求荣!咱们家兰宝一点点水族女子的尊严都没了,你说他改,他怎么改?若是换成我那样对你,你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吗?”
江母语塞,她身为水族,自小接受的都是女为尊,男为卑的教育,确实无法接受男子的不贞洁。
“你瞧瞧,你自个儿做不了那般大度,却要让自己的亲闺女做到,你还是不是亲娘?”
江父在这边不依不饶的闹,另一边,怀卿拉着江汀兰上了马车。
车中,两人都未开口,他滚烫的手死死的抓着江汀兰的手,江汀兰这才发现他的手竟在微微的颤抖,不仅是手,连他的身形也在颤巍巍地抖动。
江汀兰不知他这是过于震惊还是生气。
可怀卿却只是在害怕,这件事情将他吓着了,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兰兰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分走,不再独独属于他一个人。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没有资格开口劝她,因为江父说的是对的,是他做了出格的事情,江汀兰若是想要有再娶的心,他其实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忽然,他松开了江汀兰的手,拿出一张册子。
江汀兰认识那册子,姻缘册。
不一会,怀卿又猛的笑了,他拿着姻缘册递过来给江汀兰看“你瞧,兰兰,这上面还是只有我们两个的名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会有其他人插进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不停地重复着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句话,好似一定要证明什么似的,将那册子递到江汀兰眼前,一定要叫她看看清楚。
江汀兰只觉得可笑“一个破册子罢了,我不相信的,我向来只相信我自己的决定,我的命,我的姻缘,都是靠我自己的感觉,不是靠一个册子就决定了的。”
“这姻缘册上记载的都是注定的,像我们……不也在一起了吗?兰兰……”
“我们现在还在一块都是因为你不让我走,如果你同意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分开。”江汀兰未等他说完,便忍不住开口。
怀卿低垂着头,看着姻缘册上的名字,口中嘟囔着“不行的,姻缘册上都是记好了的,我们本就该一直在一块的。”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他一直不放自己离开是因为一个册子记的破名字?
“那如果,有一天这一页多了一个名字,你该如何?三个人的红线你怎么牵呢?”
“我只要兰兰一个人就够了,我不会再给自己多牵一条红线的。”怀卿害怕江汀兰会误会,连忙大声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嘛。”
“对,如果多出来一个人,我将她的红线牵给别人,绝对不会破坏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怀卿还在信誓旦旦的做保证,江汀兰却开口打断了他。
“那如果,我的那一页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而且我还挺喜欢的,那你会帮我牵红线吗?”江汀兰认真地问他,看着他的眼睛等他回答。
“我……我们两个就够了,不要其他人了,我会……将他牵给别人的。”怀卿偏过头,躲开江汀兰的视线“并不是有名字就可以随便牵在一起的,我要保证最好是两个人在一条红线上,若是一条红线上牵的人太多了,那有一些人就失去姻缘,孤独终老,这样就不公平了。”
江汀兰点点头,她明白怀卿的说辞“那若是,那个人只有我这一条红线,不牵给我的话人家就孤独终老了,那你当如何?”
“我……我……”怀卿我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江汀兰继续催促道“你会怎么办呢?你该不会滥用职权……”
“不会的,我……我会牵的。”怀卿听到江汀兰说的那句滥用职权,想起了上一任他的月仙师傅临终前的嘱托,脑子一热,一股脑地应声答应下来,等他将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抬起头看向江汀兰,她果然露出失望和了然的表情。
怀卿想要弥补些什么,他试图开口替自己辩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嘴快说错了话。
可还未等怀卿解释,江汀兰便打断了他“行了,你不用多说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完,她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壁上,一副不想与他多说的模样。
怀卿只好作罢,安慰自己。
没有关系的,不会有其他人的,只会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两个人就够了,如果真的,真的有别人出现,那……那我偷偷的……不让她发现,将那红线给剪断了就好了,这样,我们就会一直是两个人,兰兰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怀卿望着安静的江汀兰,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却滋味万千.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更为僵硬,江汀兰常常将怀卿当作空气一样,白右之也有所感知,明明洛尘没有跟着回来,白右之还以为两人的关系会更进一步,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怎么闹成这样了?怎么样?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若是有我帮你的话,你们可不会是这样的情况。”白右之找到怀卿,再次与他提起自己的合作之意。
“用不着,这是我与兰兰两人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怀卿还是冷着脸拒绝了他。
“行吧,那你先自己看着办吧,啧,迟早要来找我的,我等着你来求我帮忙。”白右之笑着拍拍怀卿的肩膀“我与她都是水族出生的,追水族的姑娘,可与追旁的姑娘不一样,没有我的帮忙,你这样可不行,还是劝你早点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