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汀兰拿着白天买的衣服让怀卿试试。
“来嘛,试试呀卿卿,肯定好看。”江汀兰摇摇怀卿的手,死缠烂打的再三要求下,怀卿终于妥协了。
怀卿换上白衣,半披着黑发从屏风后走出。
江汀兰瞧见了一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翩翩公子,将高高束起的马尾放下,退却了些许少年感,显得有些温文尔雅,更加让人亲近。
“好看,卿卿,我很喜欢这样的你。”江汀兰有些看呆了。
怀卿看着江汀兰眼里闪出惊喜的眼光,眼瞳中映着陌生的自己,他有些无措的撇过头。
“我..我去换下来了。”怀卿逃也似的去换下衣服。
江汀兰感觉有些可惜,明明那么好看,却总是穿着一身黑。
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江汀兰从街上回来就看见了许多家店铺挂上了红灯笼,年味越来越足,只有月宫还是冷冷清清,江汀兰决定这几日再去街上买些年货。
在这之前,江汀兰要先做一件事。
她叫来管家,让他将自己的木牌找出来,不一会,管家仙带着挂着江汀兰姓名的红线和木牌来了。
江汀兰提着红线,看着木牌,只有青丘狐族的仙人才能看透木牌上的名字,而江汀兰并不能看到木牌上的名字。
“这个就是我的?”
“是的,夫人。”
“那好,陪我去把这个和卿卿的挂在一起。”
“是。”管家仙谦逊的低着头,嘴角却诡异的上扬。
呵,好戏就要上场了,不知她得知自己和怀卿仙君的姻缘不匹配,会怎么闹呢?
“好了,这样才对嘛,我跟卿卿的牌子早就应该挂在一起了!”江汀兰满意的看着挂在连理树上的两个木牌。
怎么会!红线居然没断开?
身后的管家仙瞪大双眼,等等,木牌上的名字在变化。
在江汀兰看不见的地方,木牌上本是江汀兰三个字渐渐消失不见,出现丁兰二字。
呵呵,真是有意思啊,原来是夺舍!江汀兰,不,应该是我的丁兰夫人,你可真让我惊喜。
江汀兰转过身,只见管家仙笑着盯着她,那慎人的表情转瞬即逝,好像她看错了一样。
奇怪,我怎么总觉得这管家仙有点恐怖。
“管家,你给我准备一下马车,我要出门,我先回去披件斗篷,你在门口等我就行。”说完,迎着雪跑出去。
管家仙望着江汀兰走远的身影,笑了笑,将连理树上紧紧绑在一起的木牌拆开,拿走写着丁兰的牌子。
“看来我的计划要变了。”随手将木牌扔在一棵凡人的连理树上,笑着离开了。
门口,江汀兰遇见送客的怀卿。
“这位便是贵夫人吧,怀卿仙君可真是金屋藏娇,这么久了才让我看见夫人的真面目啊!”只见一位和蔼的白发老人摸着胡子对着江汀兰笑着打量江汀兰。
“兰兰,这位是太白仙君。”
江汀兰:!传说中的太白金星?
“久仰久仰,您这是来寻求姻缘?”江汀兰看着他那一大把年纪了有些不确定的问他。
“哈哈,夫人真是会说笑,在下是为了我儿而来求的姻缘。”
“哦,是嘛。”
太白仙君笑着摸摸胡子,告辞怀卿两人。
“卿卿,你去忙你的吧,我出门买点年货。”江汀兰坐上马车离开。
“这仙界的马就是不一样,没有马夫还走得这么稳!好评!”江汀兰揭开帘子跳下车,准备走近一家店,想了一下又返回来对着马的耳边说着“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动,可不要被人牵走了!等我回来。”
另一边,怀卿坐在书桌前打开姻缘册,向往常一般开始配对红线,斩断多余的红线,保证一根红线上只有两人。
世人红线皆交错复杂,独独自己那根红线上只有自己一个。
怀卿翻开属于自己的那页红线表,忽然,自己红线下方赫然出现丁兰这个名字。
怀卿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两个字,立马又合上册子,眼里满是震惊。
有些怀疑的再次打开册子,那两个字还在。怀卿将手放在那两个名字上面,闭上眼睛,不一会睁开眼,出现在一棵属于凡人的连理树下,他缓缓伸出手,树上的一个牌子浮落在他手心。
翻开牌子,丁兰二字映入眼帘。
怀卿将牌子小心翼翼的拿起,缓缓靠近自己的心房。
走近大连理树,将手中的牌子挂在属于自己的那条红线上。
没有断落。
“真的是她,她真的出现了。”怀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突然又想起什么,出手将丁兰的牌子坠下。
那一瞬间江汀兰三月桃花般的笑在他脑海中绽放。
怀卿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眼里闪现出复杂的纠结,良久,好像是下定决心般将牌子重新和自己的系在一起,用红线高高挂起。
江汀兰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外面回来。
“卿卿,你看我买了什么!”拿着一对红灯笼,冲怀卿高兴的炫耀着自己的战果。
“我们把这个灯笼挂起来,增加过年的氛围怎么样!”江汀兰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怀卿则有些兴趣缺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自己弄吧,我...我有些饿了,先去吃点东西。”
江汀兰转过身,拿着灯笼,只瞧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不是说不会饿吗?怎么急着吃饭。
一个人将灯笼挂好,江汀兰又去厨房做了蛋炒饭,想起怀卿突然说他饿了,江汀兰又做了碗紫菜蛋花汤。
可当江汀兰端着饭菜到的时候,怀卿却马上放下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哎,别走啊,卿卿,你不是说饿了吗,我给你做了......”
“不用了,我吃饱了”怀卿放下江汀兰留他的手,头也不回便走了。
空旷的大殿只剩她一人,树上的风铃被风吹的直摇。
江汀兰一个人坐着吃饭,这么久以来都是怀卿在陪她吃的,突然一个人让她觉得好不习惯。
吃着索然无味的饭,江汀兰一直在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让怀卿对她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晚上,江汀兰回屋,灯已经灭了,江汀兰在屋外洗漱完,抹黑进了房。
借着月光,江汀兰看清床上躺着的怀卿,走上前轻轻躺下。
不一会,江汀兰看着一动不动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卿卿,你不高兴吗?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你睡着了吗?卿卿。”江汀兰问了好久也不见他回答。
背后,怀卿睁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这晚,两人都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