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监视的人会是谁,白右之心中早已有明确的答案,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呢,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另外两个男人整日在一起有说有笑,他到底在隐忍什么,或者是——他在计划着什么。
想到这里,白右之的后颈发凉,他有些担心,看来明天要提醒一下江汀兰那个呆瓜了,反正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白右之看向那个空荡荡的石桌,太危险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林苦悠走在回房的路上,总有些心绪不宁,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眼前闪过一个暗影,向着另一个方向快速移动。
他思索一番,还是顺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等他的眼前出现那颗连理巨树时,林苦悠便知道,那人就是怀卿。
他在门外踌躇半响,还是推门进去,他想知道怀卿故意引来他是为了什么。
“坐吧。”
面对林苦悠的到来,怀卿没什么反应,只是语气淡淡,他转头看着一本书,随后,慢慢踱步站在林苦悠面前,前倾上半身。
林苦悠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怵,他原本是不害怕怀卿的,好歹他也是一个上神,再怎么样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当怀卿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他直叫他看的心里发毛。
“若是您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便先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月仙早些休息吧。”
林苦悠想站起身来,可怀卿直站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给他走的意思“你长得确实时好看的,兰兰愿意宠着你,也是有这份缘由在里头吧。”怀卿伸出一双苍白的手抬起林苦悠的下巴,凑近仔细端详着,他看的格外的认真,不愿意放过一点细节,林苦悠心中越发慌乱,此时此刻的怀卿太过诡异了,林苦悠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太过莽撞,就这样孤身闯入。
“您这是……在做什么?”林苦悠强装淡定推开怀卿,往门口的方向靠近“我该走了。”
“走?去哪?你还要去缠着兰兰吗?你走不了了。”怀卿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露出一个瘆人诡异的笑。
第二天江汀兰一拉开门就被矗立在门口的林苦悠吓了一跳“哎呦我的天呐……你吓死我了。”江汀兰看着眼前一动也不动的脸拍了拍胸口“你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林苦悠嘴巴抿成一个月牙,露出笑“我想叫兰兰多睡会,不想出声叫兰兰。”
江汀兰其实应该已经习惯了林苦悠站在门口等自己了,这几日一直是如此,可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被吓了一跳。
“我睡得太晚了,就起的晚了。”江汀兰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老是叫人家等,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快要,兰兰做什么我便吃什么。”林苦悠还是和从前一样好说话,真乖!江汀兰看着林苦悠一脸姨母笑,若是他真是自己的儿子就好了!
可忽然,江汀兰想起,自己原本也该是有一个孩子的,若是他还在,也该两百多岁了,“你多大了呀。”江汀兰忽然这样问林苦悠。
“快三百岁了,我也记不太清具体的年岁了。”林苦悠给了一个大概,江汀兰忽然伸手摸了摸林苦悠的脑袋。
“你才两百多岁啊……”
林苦悠陷入江汀兰眼里的宠溺。
“我给你做好吃的!”江汀兰使劲揉揉他的脑袋,转身去厨房,林苦悠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
“真是早啊,每次来的都比我快。”林苦悠刚想跟过去就被一双手搭住肩膀“等着瞧吧小子。”白右之趴在林苦悠耳边对他小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林苦悠只是像往常一样朝他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此时江汀兰刚好转过脑袋,看到的就是一副林苦悠的笑脸和白右之恶狠狠的表情。
“你是不是又凶他了!”江汀兰过来将林苦悠拉到身后,那母鸡护鸡仔的模样叫白右之看了心里更加不爽。
他瞪着林苦悠,表情极臭,嘴上却说着“谁说我凶他了!你自己问问他!”
江汀兰转头看向林苦悠,对方先是一愣,随后有些犹犹豫豫的说道“他……也没有很凶,没事的兰兰,算了吧。”
“你还说没有!他这样像是什么事也没对你做吗?你别怕,他欺负了你你告诉我!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这只该死的臭鸟,什么叫没有很凶?他可真会说话!
“你胡说什么!你……”白右之绕过江汀兰往她身后一伸手,将他身后的人拉出来,可他只不过是轻轻一拉,林苦悠居然狠狠的摔在地上,脑袋重重的撞在走廊的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白右之整个人都呆住了,江汀兰先反应过来上前扶起他,他伸手过去被江汀兰拍开“你走!我们不想看见你。”
看样子,白右之知道,江汀兰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怀里的林苦悠抬起头,血顺着侧颜流下来,而林苦悠的表情却是笑着的。
江汀兰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白右之甩袖离开。
又是他赢了……
江汀兰看着白右之一言不发离开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呆,直到人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兰兰,兰兰。”林苦悠唤她几声,江汀兰才回过神,她看过来,盯着林苦悠的眼睛看,眼神清明,好似看穿一切。
两人都没有开口,直到一滴血落在江汀兰手掌上,她才叹了一口气“起来吧,跟我去包一下。”
整个包扎的过程,江汀兰阴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林苦悠一开始以为她是在生白右之的气,可随后又发掘不对,江汀兰好似是在生自己的气。
“兰兰在生我的气。”江汀兰帮他处理完伤口,林苦悠拉住她欲走的手。
江汀兰背着他,沉声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苦悠却并不答,随后,只听江汀兰缓缓说道“小悠,我能容忍你时不时的小心思,我愿意惯着你,是因为……你小,你被族里保护的太好了,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也是因为我的,所以不想叫你在这里受太多委屈,可并不意味着我对你的忍耐是无限的,小悠,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江汀兰说完这些话走后,林苦悠没有任何慌张,反而笑了一声“我的兰兰真聪明,看来下次不能这样了。”他摸了摸头上的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