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飘香楼
治疗凡人的病痛,对于天人境的公良莜而言,已经不是很困难的问题了。
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位不知道什么境界的君曜。
海清的病,自然不在话下。
送走了两人,海清看着手中的字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海伯,我的手,好了!”
“是的,爷,您的脸色也正常了。”
主仆俩激动又兴奋,开始猜测恩公的身份,却无从下手。
“罢了,既然他说还会找来,我们只管等消息就好。”海清说着,想起什么,对海伯说:“对了,那支凤头钗,先收起来吧。”
出了海清的铺子,公良莜心里美滋滋的:“以后提高玉石的价格,可就靠这些玉雕匠人了。有了他们的巧手,原本没什么花样的玉石,可就成了无价之宝。师父,我聪明吧,哈哈哈。”
听着她自卖自夸,君曜摇头好笑,满心满眼的宠溺。
“嗯,莜儿一向都是聪明的。”
难得被师父表扬,公良莜的心情瞬间高涨,有些飘飘然了。
此时已是弦月初上,微光不可见,老远就听到飘香楼里人声鼎沸。
满心好奇的公良莜,不顾君曜的黑脸,拉着他走了过来。
门口没有车马人流拥挤成灾,也没有话本里姑娘家站在门口,挥着帕子揽客的情景。
只隐约能听到楼里女子空灵的歌喉,以及丝竹管弦之声。
当然,还有男子豪放的叫好声和谈笑声。
巷子很宽敞,两侧均有店铺和摊贩。
左边是一家卖豆腐的,中年夫妻两正在收摊。
右边铺子早就打烊了,但从门前的铁屑和焦黑,看得出来是铁匠铺。
中间的飘香楼,两名壮汉双腿分叉,负手而立,面色严肃。
公良莜觉得,她不是逛花楼来了,而是要进公堂的肃穆感。
两人整体的气质,与他们身后、门里的花花世界格格不入。
还真是奇怪的搭配!
公良莜拉着君曜站在门口看了一阵,那两人虽然严肃,但不会阻拦进入的任何人。
就算是偶尔有乞丐路过,往门里偷窥。他们也只是着等乞丐窥完自己离开,不会出声赶人。
“敢问兄台,可知飘香楼的东家是何人?”
一人面无表情地摇头,而另一人则用他凶神恶煞地眼神瞟了公良莜一眼,而后目不斜视,继续站岗。
公良莜讪讪地收回脚,继续往里走,回头朝君曜咧嘴一笑,拉着他进去了。
管事的见来了俩位绝色的公子哥,气质也是不俗。眼神发亮,尖着嗓子高呼:“姑娘们,来贵人了。”
公良莜笑容温和,心想这满面红光、身姿丰盈的管事妈妈跟话本里描述的倒是极像。
“来了来了……”
随着声音跌宕起伏,各个房间的姑娘们蜂拥而至。
不过须臾,公良莜就被姑娘们身上的脂粉呛得喘不过气来,蹭地一下钻出人群。
等她推开,发现身边的君曜早就不知去向了,耳边只有他的传音。
“我在外面等你。”
公良莜暗笑回身,看着满脸不解地一众姑娘,伸手阻拦:“都别过来,就站那。”
公良莜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折扇,刚好捂住口鼻。
姑娘们被她的气势怔住,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管事妈妈皱眉,来回打量,试图看清这位贵人因何这般。
正要出声询问,却听她问:“有没有没扑粉的姑娘?”
姑娘们听了公良莜的话,愣了半晌,而后哈哈大笑,笑弯了腰。
管事妈妈脸上的肉也抖了抖,笑着打趣:“哎呦喂,今儿个可是来了位稀客。进了飘香楼居然嫌花过香。公子,莫不是您是出来偷吃的,怕回家挨打不成。”
管事妈妈话音刚落,楼里的男客也笑着打趣说道:“生的还挺俊朗,居然是个惧内的。这年头,稀罕喽。”
“哈哈哈……”
公良莜心里翻白眼,浑不在意地说:“就你们眼窝子浅,这年头,惧内才是真男人。”
顿时又惹得众人一阵哄笑,姑娘们心中,也对这位俏公子生了几分好感。
楼下的哄笑声,不出意外地惊扰了楼上的贵客。
之间一侍卫装扮的人下楼,对公良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面无表情地说:“公子,我们爷请公子上座。”
公良莜打量了那人几眼,不仅没有动,反而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一副遇到色鬼一样的神态。
“你们爷,谁呀?”
那侍卫皱眉,正要解释,却被公良莜的下一句话噎得直吐血。
“你们爷,男的吧!该不会是贪图我的美色吧?害,告诉你们爷,我,是,个,姑娘。虽爱男色,但对断袖之癖的男色没兴趣。”
众人忍俊不禁的同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心里大多都是头一回见女人逛青楼,还逛的这么理直气壮又不害臊的。
那侍卫面色铁青,怒目瞪着公良莜,但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还是忍了。
只见他握了握拳,继续说道:“姑娘,我们爷没有恶意,只是见公子气度不凡,想请公子吃杯酒而已。”
“嘴还挺甜,怪不得姑娘们犯花痴。呵呵,既然没有恶意,那就请吧。”
公良莜说罢,趁众人呆愣之时,从管事妈妈手中抽回了方才交上去的一张银票,笑嘻嘻地说:“既然有人请吃酒,那本姑娘自然不需要掏钱了。”
侍卫面无表情,抬脚往楼上走。心中对公良莜的评价,从放浪形骸转变为一毛不拔了。
只是管事妈妈那肉疼的模样,倒是让看客们觉得好笑。
楼上雅间,公良莜进去的时候,歌舞没有停。
她也没有打断房中人听歌赏舞的好事,只坐在一侧,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酒。
公良莜杯酒下肚,意犹未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又一杯......
终于,在公良莜五杯酒下肚后,易南山总算有了请人吃酒的自觉。
“姑娘觉得,歌舞如何?”
公良莜瞥了一眼载歌载舞的莺莺燕燕,认认真真地点头:“身段不错,歌喉不差,就是这意思,俗了点。”
说完,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说:“不过,都没有这酒好。想当年,我也只是从师父手里偷喝过一口,记忆犹新。”
易南山挑眉,心中好奇,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尊师是何人?”
公良莜摇头好笑:“一个闲人,不足挂齿,哈哈,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