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醒来后,便羞愧的捂住自己的脸,她酒品虽然不好,但有一个优点就是她做过的事,她都记得,她情愿没有这个优点。
她绷着一张脸,慢慢从躺椅上下来。
理了理思绪,她表情自然的向魔宫里走去。
魔界的天空向来便是昏暗的,一天到晚几乎不会有任何变化。
姜姮在不远处就看见了后卿在后院里酿酒,他身姿挺拔,长身玉立,侧脸轮廓泛着玉石一般的清润光泽,眉眼冷然,不苟言笑。
他一身广袖的黑袍,宽大的衣袖上绣着暗金色的花纹,三千墨发束于镂空发冠中。
姜姮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得想个法子,把后卿酿的酒全都转移到她的空间来。
后卿一眼便瞧见了她,他动作飞快地把手上装酒的壶封好,让傀儡送去酒窖,便停下了酿酒。
他轻轻抚了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向着姜姮的方向走去。
姜姮正看着魔界独有的花——幽冥花,眼前是一大片幽蓝色的花,花丛上还有许多蓝色的蝴蝶——幽冥蝶。
这既不是普通的花,也不是普通的蝴蝶,看着十分美丽,然而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毒。
“姮儿……”
姜姮的思绪被他打断,她回过神来,看向他:“仙界那些老头是不是知道你回来了?”
后卿:“嗯。”
她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道:“这六界的平静很快就会被打乱了。”
后卿眉头轻蹙,他知道她的意思,仙界向来容不得人,怎会放任他这个危险因素的存在。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什么纷争都难以拨动他们的心弦了,他也不想管,他只想陪着姜姮,喝喝酒,下下棋。
后卿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先发制人?”
姜姮挑了挑眉:“要去也是你去,我才不去,又没打扰到我的平静日子。”
后卿一噎,随后缓缓说道:“我以为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姜姮唇角微勾,一缕碎发垂在半边脸颊,眼里蕴着清浅的笑:“谁说的?”
后卿呼吸微微一窒,他感觉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那段时光,没有现在他们之间深深的隔阂。
他淡笑着摇了摇头。
人生在世,恍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而他们最终也回不去了。
他很多事情都已经放下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姜姮,他该怎样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呢?
直接说出来?感觉太不重视了,他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场景,最好美得像幅画,这样等她回忆起来,也不会后悔。
可是她……
后卿看着姜姮,清晰的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管他的,就算她不答应,他也绝不允许她离开他。
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得上他?与她更配?
后卿想着想着,耳朵都红透了,自从他找到姜姮,他连他们以后的子嗣名字都想好了。
“你耳朵怎么红了?”姜姮疑惑的问道。
后卿突然听见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去,他不敢抬眼看她,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结果越摸越红。
他随口胡诌道:“可能是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