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见一位衣衫洗得发白的男人站在村尾,大约二十八岁左右,他五官清隽,好像山里挺拔的青竹。
他正在为他屋前种的花浇水,一举一动,尽透着读书人的斯文。
他转身舀水的时候,看见姜姮三人。
他停下舀水,拍了拍自己的衣摆上的泥土。
走上前去,行了一个读书人的礼。
“不知两位公子和这位小姐要到哪里去?这后面全是群山,里面野兽居多,不可再往里走,如若不嫌弃,可到鄙人的寒舍喝口水再走。”
姜姮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却之不恭,劳烦何秀才了。”
姜姮都说话了,子书瑾和焱鸿就只有跟着她。
何怀远再次行了一礼:“请进。”
何怀远带他们进屋,拿了三个陶瓷碗,替他们倒满水。
姜姮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然后侧身看了看,发现西屋里的窗前挂了一幅画。
姜姮双眼有金光一闪而过,她一下就发现非同寻常之处了。
她端起陶瓷碗,没有喝,看向何怀远说道:“听说何秀才家闹鬼,可有此事?”
何怀远拿水壶的手明显一顿,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随后淡淡回答道:“没有此事,小姐可能是道听途说。”
焱鸿声音微微拔高:“真有鬼啊!”他立马躲在了姜姮身后,害怕的看着四周。
子书瑾眯了眯眼,声音冷冷地说道:“你怕鬼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焱鸿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大了,他心虚的说道:“胡说,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师父怕吗?我站在她身后保护她。”
子书瑾微微勾了勾唇角:“那你该站在她前面呀!而不是躲躲藏藏在别人的身后,一个大男人,真是没出息。”
“你……你……”
“行了。”姜姮发话了。
子书瑾一下子对着她乖巧的笑了笑,转过头不再看他。
焱鸿也不再说话,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他的不满。
姜姮向前走了几步,欣赏他屋里的画,这何秀才屋里最多的就是,他画的画了。
他画的画的确很不错,特别是人物像,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你就没想过,你学富五车,却这么多年没考上进士的原因?”姜姮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睛。
何怀远怔愣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是怀远命中注定罢了,考上又如何?未考上又如何?我已决定不再去考了,况且我只想画一辈子的画,不想去做官。”
没想到这何怀远心胸倒还算明朗,勉强是个真君子,这么多书没白读。
姜姮侧眼看了下西屋里微微动了的画,沉不住气了。
“我听说何秀才有一幅十分宝贝的画,别人想看都不给看,我也是爱画之人,不知道今天我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够一睹为快?”
何怀远犹豫了下,他只是不给男的看,如果是女孩子应该没什么事吧。
他对着姜姮行了一礼:“可,只不过只能小姐一人观看。”
“小姐请,还请两位公子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