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甩袖,端着一盆奇臭无比的黑水,在场的人纷纷捂鼻议论,游裴香也只是遮了遮。只见那老头介绍到:“这盆水,便是那死水河中的水。臭!脏!浑!”
那老头还拿到众人面前展示,那味道比金汁还臭。只见那老头取下手上的戒指丢进那水中,顷刻间后那盆臭水渐渐清澈,就连难闻的气味也消失了。
老头再次展示,只见那盆水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显现。众人惊奇不已,下人接过那宝石,随后那老头更是端起水就大口喝了起来。
皇帝更是拍手称赞:“这死水河可是臭了几百年啊!竟有如此奇法?!看样子医仙怕是要输了啊。”
而医仙只是轻蔑一笑,那老头就差把得意写脸上了。游裴香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金子在手中盘捏着,坚硬的金子瞬间变成沙土。
游裴香甩袖离开,就在众人望向那沙土疑惑时,那土中竟长出一叶绿芽。
「这是!?」
那老头更是惊得晕倒,皇室一族更是吓得呆愣。伊煌国从未有过一颗绿叶,最不值钱就是黄金钻石。
比试结束后皇帝下令誓死保护这叶绿芽,并盛邀全国百姓参观。
|魔宫|
枭泽孤身一人站在魔域大门前,踏足这里时就已探出魔人的气息,忽然他身后有几个魔人朝他刺去。
一个侧身躲过背后的攻击,赤手空拳一路杀到了魔宫大殿,一个女人从天而降。
妩殷:“好大的煞气。”
一阵凉风吹过,枭泽紧皱眉头,随后从掌中拔出佩剑:
「让开。」
一片羽毛飘落,妩殷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凝重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不见其人却闻其声:
“厥离近日过的可还好?”
妩殷身后出现的人正是柳寒浅,侧颜余光中枭泽竟有些恐慌。
「罪妖凤凰,柳寒浅。」
一个转头,空气中平白出现一道刀刃飞速袭去,枭泽以手中佩剑施法出护盾抵挡。而那刀刃形影不清还是重重接下这一击。
枭泽内心:即使不是神,却有神力,不可小觑。
妩殷乘机向枭泽杀去,发尾末端的剑刃犹如疾风砍去,又挡住这一击。
一击又一击,那妖女身形轻盈,发尾与尾巴末端都有剑刃。打的枭泽节节败退,还是游裴香的出现才让三人停下攻击。
枭泽:“魔尊说的请,就是这么请?”
虽然是余光,但游裴香的眼中却是煞气满满,妩殷垂下眼眸。
「这个下人不懂规矩,是吾管教不严了。」
仅一击妩殷就被踹飞,艰难起身鞠躬离开,柳寒浅倒是毫不避讳的扇着扇子:“好大的面子。”
游裴香瞟了他一眼:“这么冷的天,你扇扇子不冷吗。”
柳寒浅冷哼一声识趣离开了,大殿中只剩下魔尊和枭泽。
“枭泽…你三番两次败坏吾计划……如今你自投罗网,难道不怕死吗?”
枭泽:“你想复活先魔尊,这对你毫无益……你究竟想做什么?”
游裴香玩弄着手指上的扳指,嗤声笑道:“按理说吾应该杀了你,你知道的太多了……归顺于我魔族吧,仙族亏欠你那么多,吾不信你不恨。”
“我与你并无好商量的,告辞。”
两个魔兵挡在他眼前,魔尊开口:“可别急着走,本尊并无意要你效力与我魔族,而且想确定一件事。音王阁被屠门可与你有关?”
心中犹如有块大石头坠落。哪怕仙族人再怎么袒护,终究改变不了音王阁被屠门的事实。
枭泽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与我无关,告辞。」
如果音王阁没有被屠门,掌门没有被暗杀,如果……
梨花园,风亭回荡着悠悠笛声。而亭中的人正是泊兮,一缕清风吹乱了发丝,绿罗裙犹如梨园中的梨花般飘零。
身后传来男声:“你找我。”
泊兮弯腰捡起花瓣在手中把玩。
「枭泽,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的场景吗?」
枭泽手握佩剑,而他眼中没有丝毫泊兮的倒影:“不记得。”
泊兮冷笑一番,此时梨园中的梨花犹如刀剑般飘落。转身的同时,手中的花瓣如飞刀般刺向枭泽。
“所有的一切与我无关。”
刀剑交锋的声音响彻山头。直到一道断裂声和女人的喘息声。她眼中泛着泪花:“从我见到你满眼都是她时,我就知道……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少年郎了。”
大风刮得梨花犹如大雪般,花瓣划破了她的脸,绝望的闭上了眼任由梨花刺穿她的身体。
枭泽回头看向她时绿罗裙已被染红,她与梨花融入其中般倒下,直到被人拉住手。
泊兮倒在他的怀里,看着与曾经的少年郎别无二致的脸,不经意间想去触碰,就像当年一样。
刀剑般的梨花刺穿了她的手。
可惜连最后一次的温柔都不复存在了。此时的枭泽才缓过神来:“为什么?”
泊兮口中不断吐着血:“我死……你活。”
「为什么这梨花,伤不到我?!」
那一抹笑与那个少年郎死在了梨园中。
“那一眼……我的心…如弦,乱了。”
梨园的花被下了毒,而那最开始的笛声就是“毒”,而泊兮就是那药引子。梨园的花永远伤不到枭泽,也永远乱不了他的心。
「乐烟……」
枭泽将她埋在了有一片故土的地方。梨花随着风阵阵飘来,像是她在诉说着这些年对他的爱和恨。
枭泽抚着那无字碑,撇去了碑上的梨花瓣。
「乐烟,一切都回不去的,都是你的痴念罢了。」
曲终人灭,苦尽相思。枭泽离开片刻后,一双绣花鞋站在那无字碑前。
幽兰:“灭门之仇难道你不想报了吗?”
一道天雷劈开了那“土堆”。竟然没有尸首?!
「到底是她消失了,还是他根本……」
此时一把剑悄然架在她脖子上,感受到脖梗一丝凉意,打了个寒战:“枭泽,你如今的剑术竟到了这样的境界吗。”
「比起你的易容术,我还是差远了。」
刀剑一横,幽兰下腰躲过的同时到了枭泽腰间的玉佩穗子。幽兰赤手空拳与他接过几招,趁枭泽一个不注意夺走了那玉佩:“头发?这既不是泊兮的也不是你的,会是谁?”
“堂堂花悠谷公主竟偷东西。”
幽兰撤下乳发一把火握在手中烧了:“你把泊兮怎么样了?”
枭泽扭过头:“死了!”
幽兰瞪大了眼珠子,扬去手中的灰烬,枭泽用法术护住接过灰烬。
幽兰气愤指着那土堆:“是你作祟还是我眼瞎?!这有人吗?!”
枭泽内心:留着她始终是个隐患。
此时枭泽手掌幻化出暗器:“天雷自然是天族人所为。”
听到天族腿都吓软了,她看向劈下天雷的上空。
幽兰回头而暗器刺穿了她,瞬间倒地不起:“你敢,杀我。”
枭泽手中的灰烬渐渐变回乳发:“我不会杀你,但你永远也别想说出今日发生的一切。”
幽兰就这么看着他走远,而自己却动弹不得无能为力。
幽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唤出传音符:“狗…蓬昃!快来救…救我啊!”
看着传音符飞去,终于能歇口气了。传音符以百米冲刺飞向仙族完颜府上。
此时的蓬昃仙君正写着人间的书法,避免被人打扰他还特意嘱咐书童下个结界。
传音符梆梆敲着结界怎么都挤不进去;院子中一只鹦鹉直勾勾看着那会飞的纸。竟直飞去叨符咒。
符咒:走开啊!你这只傻鸟!
符咒躲避着傻鸟的攻击在院子里狂飞,鹦鹉把院子叨了个乱。符咒飞向养睡莲的大缸底下躲着笑着那傻鸟不能下水。
这一躲不要紧,忽然那鸟化作火球冲向符咒,符咒吓得飞出大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哐当!”屋里的蓬昃正写的起劲,大缸碎裂振动的声音,将毛笔上未蘸尽的墨汁将宣纸滴了个大黑点。
蓬昃看向结界外,院子中的场景气得他破了两层修为。手中的毛笔杆也瞬间断裂。半晌后,传音符:“狗蓬昃!快来救老娘!”
那鹦鹉吸着院子中满天飞的修为法术,蓬昃手中的符咒竟点点冒烟。
符咒:啊啊啊啊!救救救救!
符咒一命呜呼于火焰法术,鹦鹉还大声笑它。
蓬昃腾空飞起,那傻鸟还打了个嗝后突然被蓬昃的法术带走。
火烈鹦:“主主主主人!慢慢慢慢慢点!!!!”
无字碑坟前是哭丧着脸动弹不得的幽兰:“我堂堂花悠谷公主,就要死在这了嘛,枭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有狗完颜!老娘死了你也必须给我守寡!!!!!!!”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幽兰眼前竟出现了走马灯!
“狗完颜?!我都快死了你就这么干看着!?我*你*啊啊啊啊!救我啊!”
蓬昃看着地上的人:“还能这么闹腾。”
幽兰的想象:一手指着他,狂踹他还踹不到。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只见完颜蓬昃将她打横抱起。
幽兰内心:对,就是这样,救走我!好帅的——侧脸!
“好帅……好帅,哈哈……好帅。”
看着她嘴里嘟囔着口水都快出来了,一头撇过。幽兰掐着他的脸非要看他:“不准,转过去!”
完颜蓬昃被掐得脸疼:“好好好,我不转过去。”
幽兰像个小孩子一样“揉捏”着他的脸,傻笑后又呼呼睡去小声嘟囔着:“完颜……我来。”
巨型的火烈鹦背上,完颜侧着右耳凑近,只听她说:“我来……继续做你的……妻子了。”
最后一句并没听清,也许是胡话罢了。火烈鹦载着两人飞向仙界。
夜里,蓬昃躺在榻上无意睡着了,手中的卷轴滚落散开,一双未穿鞋的脚踩在卷轴旁。只见他眉头紧皱,幽兰擦了擦他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原来是做梦了。”
幽兰点了点他紧皱的眉,院子中起了凉风,幽兰起身想去关窗却被人抓住了脚踝:“干嘛!?”
月光照清了来的人,原来是她啊:“对不起。”
完颜放开了她的脚踝,只见她狡猾的盯着自己:“我好像听见……某人说——”。
蓬昃捂住了她的嘴,直到她不再闹腾:“抱歉,幽兰公主。”
只见她一边关窗一边说:“其实你没说梦话,但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月光透过窗户纸就连少女的发丝都在发光。完颜垂下眼眸:“梦而已,算不得什么。”
只见她抱着一床被褥盖在自己身上,正想说谢谢她居然钻了进来。
「你干什么?!」
榻榻米十分窄短,两人挨得很近,幽兰:“说说看梦到什么了,旧情人?你不说我不起了。”
真是拗不过,完颜回想着自己做的梦:“我梦一个凡人。”
「哦?什么样的凡人,叫什么?!」
话语中,他眼神涣散看着幽兰:“她是一个……善良,性格古怪,很开朗的人。”
「这么贴切,她是不是你什么人啊?」
说到这时,看得出他很开心半晌后,风声夹杂着回音响起:“她是我的妻子,牟牟。”
完颜眼神一凛才从回忆“醒来”。看着已睡着的幽兰,才想起凡人是不会记得神仙的:她可能早在三百年前就忘了我,成为别人的妻子。
幽兰嘴角微微上样,内心欣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