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下战术,以一敌众
火单山来了个厉害的火魔。
一来就把火单山的山主打倒,收为了小弟。
此人拥有魔尊的修为,上任以后,接连去挑战各个族落的领主。
短短四年的功夫,魔界一半的魔族都成了他的部下,与此同时,这位魔尊的名字也传遍了整个魔界——
“听说那位叫凤檐的魔尊年纪不大,比火单山原来的山主还小个几万岁呢。”
“是吗,这么快就占领了南方界,长得一定高大威猛吧?真想见识见识。”
“噗,这有什么好见识的?你是不知,那凤檐虽然实力强悍,模样却是个人族小白脸呢。”
“人族?姐姐莫不是在与我说笑,魔界怎会有人族在此?”
“瞧你这糊涂样,我可没说他是人族,只是模样像而已。”
……
魔族的规矩说来残忍,却也简单,左右不过凭借“实力”二字。
想要整个魔界封他为尊,琼玉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这些人打服,打到足够服气,他们才会听命于他。
他的实力毋庸置疑,但目前最大的麻烦,还是之前的魔尊玉祁。
玉祁在位多年,管那么大一个魔族难免有些纰漏,底下那些低等魔族可能不受她的管束,能够轻易收入麾下,往上的一些魔主可能也不太受玉祁管。
但到了魔君这个层次,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他们直接受命于玉祁,对这位魔尊留下来的恐惧已经根深蒂固。
琼玉就算把他们往死里揍,只要让人觉得他的实力不如玉祁,这些魔君断然不会臣服。
可玉祁如今身在天族,与玄华一起共抗天魔,断然没有临时回来让他打一顿的道理。
对此,琼玉特意去罗焱宫问了一趟帝藤。
“这点事还需要来问本宫?”
主殿里头,巫祖娘娘雍容华贵地歪在她那张荼灵御座上,媚眼如丝,从头到尾无不精致。
就连手上都有个傀儡在一旁给她涂蔻丹,忙得连个眼神都懒得斜过来。
“你就将这魔界当成你的凤族,想怎么整怎么整,那些不听话的,杀了便是。”
她用打着哈欠的慵懒声音说出这句话,话毕抬了抬手,铁链声哗哗作响:“行了,本宫乏了,下去吧。”
琼玉:“……”
回去的路上,琼玉觉得自己的想法与创世神果然不能相合。
他骨子里虽也不是什么好善之辈,但绝不会做出草芥人命的事,更何况若按帝藤的法子来办,是决计不能服众的。
回去后,琼玉便让人将抓来的那两个魔君放出来,让他们自己回洞府调养,或是去北方界找援兵。
然后便亲笔题字,向北方界剩下的九位魔君下了一封战书,约定下月初三于魔都三百里外的况海湖一战。
战书上条条状状立得清楚,除魔界的十一个魔君以外,他们还可以带其他人。
带多少不限制,反正他到时候单挑。
若败了,生死不论;
若胜了,便让他们奉他为尊。
众魔君在魔界横行惯了,不是威名赫赫就是恶名远传,许久没有受过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
更何况还是一个打他们十一个,便是魔尊玉祁在,也不定能够夸下这般海口。
于是收到战书之后,北方界的这九位魔君不管平时有什么恩怨,这会儿都默契地聚到了一起,决心给这初来乍到的狂妄小儿一个教训。
他们甚至还叫来了南方界的两位魔君,问了凤檐此人的神通和手段,毕竟是魔界除了玉祁以外的第二位魔尊,就算一打十一也不得不引起重视。
南方界资源贫乏,不管是修炼条件还是生活环境,都远远不如北方界。
因此南方界就只有两名魔君镇守,而且还是魔界魔君中修为最低的。
琼玉揍他们的时候用没用全力,他们不知道,但不妨碍把见过的招式说出来分析给他们听。
只是这越听,众人越是奇怪,描述起来怎么有些像天族的凤凰呢?
“不可能!我当时挨了他十几道火刀子,那里头魔气浓着,如何会是天界凤族!?”
来自南方界的其中一位魔君怒吼出声,语气及其坚定肯定。
众人想想也是,便只好暂时打消这个顾虑,在次月初三这一日,十一人不带一兵一卒,同时来到了约定好的况海湖边。
魔尊的实力他们再清楚不过,十一个魔君一起上足以将他压制,但若带些魔主山主来,完全就是给对方送来切菜的。
何况他们本就人多站了优势,又有两个魔君离魔尊只差一步之遥,这种情况下若是再加,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一行人在湖边等了约莫一炷香,便见湖面上吹起微风,一人踩着一把巨型羽扇由远而来,远远能看到对方白衣翩然,黑发如瀑。
到了近处,便觉此人气质淡雅,人似天边皎月温润如玉,散发着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仿若仙人乘风来。
一时之间,不觉晃眼。
魔君甲亦眯了眯眼,怪道有人不信他是魔族,这一身气质,理当生在天族那种洁净之地,不该入魔族这等血污腥煞之所。
但此番前来是为战帖一事,甲亦很快将思绪放在正事上面,见这人在他们十丈之外落定,而那把羽扇也缩小到了他的手里,出口问道:“你就是凤檐?”
琼玉朝他点头:“正是在下。”
“本君还以为是什么人物,结果却是个白面小生。”
魔君柄尔有一口粗狂的嗓子,瞅着琼玉讥笑道:“小子,你不去读书念字,跑来这儿打打闹闹作甚?本君瞧你这身板也不够结识,平时莫不是靠着这身皮囊,在外头偷骗女子的修炼资源?不然先前为何不曾听说过你?”
魔族人大多长得十分高大,魔族男子更甚,在他们面前,琼玉就像是缺了几十年的营养长不高一样。
其他魔君闻言哄笑了起来,甲亦也是站在前面,没有阻止的打算,在魔界若不能以实力降服对手,那对手说的任何话都得听着。
琼玉深知这一点,并没有因此发怒,只是右手执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眼里有一种超然于世的淡然与平静,仿佛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嘴角挂了一抹淡笑,坦然自若的态度,反而衬出了双方截然不同的德修与涵养。
他们也慢慢意识到这一点,不再哄笑,表情凝住的那一刻,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