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糖吃
“血迹是在这附近没的!应该跑不远!”一大早,洞外是马蹄声吵闹声。他不知何时醒的,此刻正躲在藤蔓后面手中拿着长剑。
回头见我醒来,示意我别出声。嘈杂的声音过了许久才离开。他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
“昨日我见马车迟迟没来,就独自回来找你!其他人应该早到边城了!”他整张脸都是苍白的,苦笑着说道!
“这地方不能呆了!万一再回来,就没这么好运了!落夭夭,若是出去再遇上他们,我拼死缠住他们,你呢拼命逃可好?”他艰难起身往外走。
出了石洞一直顺着崖底走,俩三个时辰后,烈日当空,最后一口水也没了,他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别管我了……快走吧……”我背上他,他苦笑着竟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刚开始我还能听懂他在说什么,渐渐地他声音越来越小,任凭我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有羊!来人啊!救命……”走了许久突然冒出了一群山羊,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放下他,大声呼救…
“这…这怎么了?”不一会一个背着背篓的老伯来到了我俩身后,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拿着长鞭的小姑娘,姑娘身后是挑着干柴火的十八九岁的少年。
“求求你们,救救他,他受伤了!”我跪在他们跟前磕着头。
“姑娘别担心,我爹爹是大夫,没事的!”小姑娘到我跟前将我拉了起来,老伯则去看慕容瑞轩了。
“快将他带回村里吧!”老伯看了看脉,转身对少年道。少年点点头,放下柴火将他背到了身上。
“这毒是南僵巨毒‘食人蛊’这种蛊虫是用巨毒之物养成。虫卵可用于下毒,蛊虫卵入体,起初不会有太多症状。可入体不久,虫卵便会成活成为蛊虫。接着慢慢吞噬中蛊人的身体,意识直到中蛊人死去!”回到村内,老伯先是给他吃了一颗药丸接着将我叫到了门外犹豫许久才开口说。
“您既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应当也是知道解毒之法的。求求您!救救他!”
“姑娘别为难师父了!此毒无解!”我一跪那少年一把将我扶起,满是无奈。
“怎么会……”看老伯默认般点头,我还是不愿相信。又回头看了眼门口的姑娘,她神情躲闪不愿看我。
“虽然毒不能解,可延些日子,师父还是能做到的!”少年突然开口。
“也只能这样了,我尽力延些日子不让蛊虫发作,在此期间我在找找有没有别的法子…”老伯叹了口气转身又进了屋…
“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我好不了了?”夜间时候他醒了,接过我手中的药,皱紧了眉头故作调侃。
“怎么会…只是需要时间…我们可能要得在这多呆些日子了…”我揉揉眼从他手中接过了药碗。
“额……那个……你备糖了吗?”他一副囧迫不已的样子。“糖?”我有些疑惑。“这药这么苦,你都不给我备糖的吗?”他似乎委屈极了。
“行…我去给你找!”原来他也有幼稚的一面!
“我想洗澡!只是我现在浑身都没劲,手都抬不起来!”他心满意足的吃了块糖,吱唔许久之后突然又怔怔盯着我说道。
“洗澡应该可以,只是你的伤口…要不我去找找原力(白日间的小哥)让他帮你?”我想了想这个法子不错。
“不!俩个大男人多奇怪!”他阴沉着脸一口否定了那样子委屈又不满。
“那?我帮你?”我嘟囔出口,他蹭一下就奔下了床“快去放水吧!”
“你……”我刚想说他不是说没力气吗?他便溜到后面的浴盆边去了。
“怎么又是药啊!”原本我是去烧水来的,可凑巧被老伯看见了。然后他就给了我这满满一盆子不知名的草药,慕容瑞轩看着浴盆内满满的药水,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老伯说了,这药可以加快你恢复!乖乖听话,咱们也能早些回去不是。”我心疼的摸了摸他皱起的眉头。
“你先…先出去吧!我现在有力了!”他点点头,我刚伸手去帮他解衣裳,他却突然后退红了脸。
“好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或许他是更怕我看到他的伤口内疚吧!
接下来几日,虽然有老伯的药养着,可依然能感觉到他一天比一天虚弱。老伯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翻着一堆又的医书。
我则跟着原力乔乔到山间寻各种药材。这个村子几乎都是以医为生,许多人都靠着草药为生。
这日上山不久,在一荒草丛中有一只野鸡。南僵今年大旱,药材稀少,加上村中近日来了不少外乡人求生。村中便没多少能拿得出手的吃食了。
我轻轻趴到地面上,想着这些日子他几乎都没沾什么荤的,就想将野鸡抓回去好好给他补补。
最后在原力乔乔俩人的帮助下,鸡是抓到了。只是手也被带刺的树丛弄得腥腥点点。
“你手怎么了?”我忙了大半日煲好汤,给他送过去,他只是怔怔看着我皱着眉头。气氛突然低沉起来。
“没事,不小心摔了跤。”我笑笑将汤送到他唇边。“快偿偿,否则都得凉了!特地给你炖的!”他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他只能点头喝汤。
“过来!”等我再次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桌上多了盆热水,还有一条药膏。轻轻挥手叫我过去。
“你要洗脸吗?”我放好药就去湿水,被他阻止了,紧跟着他轻轻湿了帕子。对着我笑笑指了指桌上的铜镜。
一看,我脸上几乎都是升火留下的黑色烟灰。灰头土脸的模样。没等回神,他拿着湿了水的帕子轻轻贴上了我的脸,动作轻揉耐心!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酸得疼!
他替我擦了脸又擦了药,接着又拿过一旁的梳子替我梳着长发。“落夭夭,我这辈子只为你梳过头!是不是有点亏!”他动作轻轻的,语气带着调侃。
“那等回了京都我日日为你梳!”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转身紧紧抱在他腰间。
“嗯!好。”他沉默许久,才从唇间挤出俩个字。可能他是知道什么了!这些天他越来越瘦,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整日都是睡着的……
“你若再提这事就给我滚出这个家!”夜晚,一向和睦的父女俩似乎起了争执,对面的屋内传来杯子落地的碎裂声极老伯怒不可遏的咆哮。紧跟着乔乔哭着夺门而逃…
“你来做什么!在爹爹跟前都不帮我说句话,还来做什么!只要能救人,哪里有那么多规矩……”我不放心她跟了上去,她跑了不久,估计是累了才停下来,可能把我当成了原力,委屈不已。重要的是她说的救人,难不成她知道其他方法?
“你知道救瑞轩的方法?”难怪之前她对我总是躲躲闪闪。
“怎么是你!方法…我爹爹正找呢…我先回去了…”她躲闪着慌乱要走。
“乔乔!求求你!你既然知道法子就救救他,求你了…”我拉着她苦苦哀求。
“算了!告诉你就是了…”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告诉我了。
她说的方法便是以毒攻毒,只要体内有足够的毒草蛊虫便不会侵蚀人的身体。
“爹爹说这法子太邪,所以不许我提…而且慕容公子中毒时间太长了,这些天又一直在使用抑制虫卵身长的药物,他身子又虚弱此时用毒草压制只怕会起反作用!”她说完有些气馁,背过身不再看我。
“其实,你若真想救他,还可以将他体内的蛊毒引到自己身上。只是日后你只能靠着毒物而活,就算如此也不知能活多久,这是最好的法子了!”不知怎么原力突然来到了我俩身后。
“原力,你胡说什么!”乔乔着急不已。
“一般的蛊虫进入人体内只要极时引出便会无事。可这蛊毒是被毒虫毒草养大的,只有活人血毒才能引,所以引毒之前你的先让自己体内有足够多的毒血来供养它。”原力复杂的看了眼乔乔继续说道。
“不就是在体内养条虫吗!没关系我养。只是老伯那边怎么让他同意?”他一个王爷怎么能为了我成毒人!
“不用师父,我与乔乔就能做。只是你得答应带我与乔乔去东灵国。”原力纠结的看着乔乔道。
“原…”“乔乔,我知道你一直想去东灵国找师娘。这世间只有东灵皇族姓慕容,这是你寻师娘唯一的机会!”乔乔刚要反驳便被原力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