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似懂非懂。前生他干了啥,反正是一点不记得了。这老者来去匆匆,莫名其妙的,也搞不懂。
寺庙里的钟声,也随着老者的消失而停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经历了鹿人林的事,有些累了,做完功课便回房间休息了。回房间的时候路过银杏树,东居已经在树上睡了。
房间内烛火跳动,一床一柜一蒲团,再没有任何东西。
莲生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梦里在一个寺庙,院内松柏如盖。东居还在他炼的佛珠里。
“喂!大师我饿了!”东居的元神在佛珠里跳动。
莲生扎破手指,滴一滴血进去。
“喂!大师!好饿好饿!”
东居的饭点特别准时,一日三餐,顿顿不少,一到点就叫。偶尔还会在半夜把莲生叫醒,喂她一滴血。
后来,元神终于长成人的模样,东居就更难伺候了。
“喂!大师,我看这松柏灵气最胜,你给我挂上去,我肯定长得更快。”东居肯定道。
“何以见得啊?”莲生觉得没有道理。
“直觉!快快快!大师快点!给我挂那,就那个树杈最好”东居迫不及待道。
莲生觉得她吵的不行,给她挂那。这一挂可好了。
“大师!下雨了,快救我!”
“大师!太阳透过树缝照着我了!”
“大师!雾太大,有人要把我偷走了!”
“大师!我太饿了,今天我要喝两滴血!”莲生滴两滴进去,差点把东居给淹了,便再也不多喂了。
“大师!……”
“大师!……”
“大师!……”
莲生被吵到不行,一睁眼,眼前一个中年男子。
莲生松了口气,还好是梦。一睁眼缓了好久才清醒。梦过分逼真了,他甚至能问到血腥味。
眼前男子,一副郎中模样。“大师,咱这山脚下的村子可全凭大师照拂啊!救救我们吧?”男子说着便跪了下来。
莲生连忙拉起男子,还未问清缘由,便见寺庙内门庭若市。很多百姓在佛像前上香,都在哭诉,求佛保佑。
问清缘由,莲生决定跟着郎中去村子里看看。出门刚好看到东居扶起跪拜的妇人。三人决定一起再下山。
这次出寺庙路出奇的好走,不久便到了山脚下。这个村子顺着山脚呈条形,依山傍水。
“大师,咱们村最近邪门的很,家家户户在半夜三更的时候都会被一阵女鬼的歌声吵醒。而且,最可怕的是,她会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的家里,大师快把她赶走吧。”郎中边走边说。
莲生倒是没有太多想法,或许是哪个不愿意超生的孤魂吧。这地方风水好,应该也出不了恶鬼。
倒是……偷瞥一眼旁边的东居,像往常一样,冷淡的很。
跟在炼鹿坑和梦里见到的小孩性格差太大了,衬的那些所见更不真实了。但是炼鹿坑的事是真的重新经历了一次,他都还记得,也不知道东居还记不记得。
“看什么看!我不知道,别看我”东居侧眸道。
呵,梦果然是假的。
莲生没接话对郎中道:“我们先进村吧?”
“哎哎,二位就先在鄙人的陋舍将就一下吧”郎中微笑点头道。
“那就麻烦施主了,贫僧该如何称呼施主?”莲生行礼道。
“大师不用客气,鄙人姓铭,单字一个金。大师叫我铭金就行。”铭金弯腰请莲生和东居入宅。
这是一个单层药铺,一进屋就可以闻到药草杂合在一起的味道。药铺后有个院子,院子四方,有十来间房子。
铭金慈眉善目的,笑道:“二位大师,想住哪里自己选吧。”
东居随手一指,指了间最靠近药铺的。
铭金也是没想到,十来间房,一下就撞了间不能住的。
铭金微笑着解释道:“这间房目前是小女在住,小女最近染了恶疾,传染性极强,大师另挑一间吧?”
东居又指了间旁边的,住了进去。莲生住在了她隔壁。铭金和妻子住在主房。
夜半,莲生正睡的深,果然被歌声吵醒,一个周身冒着黑烟的女鬼站立在门后,对着莲生唱歌。
莲生一惊想起铭金说的话,起身猛跑,穿过女鬼跑出房门,进了隔壁。
东居蹲在最墙角里,女鬼站在她跟前,俯视着她。莲生跑过去把东居拉起来,走出墙角,护在身后。女鬼缓缓转身,看着两人,正欲抓东居,莲生取出木碗,念了咒语,把碗一扔,把女鬼扣在了碗里。
东居应该被突然出现的女鬼吓到了,整个人都有些发颤。莲生想伸手,又缩了回去,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东居却突然上前抱住了自己!!!这怎么行,他可是和尚!莲生连忙推开了她。东居只是苦笑,红了眼眶。
“阿弥陀佛!施主,非礼勿碰!”
莲生整了整袈裟,转头打坐,对着木碗念了超渡经。但无论他念多少遍,女鬼就是无法超渡。
莲生极度怀疑是因为自己刚才动了有损佛缘的念头,算了,扣着吧。等到明天冷静了再研究。
莲生起身,屋里已经没人了。他这才听见,主房里铭金夫妻俩的哭声。刚走到门前,发现女鬼突然消失了。
这个消失了,那应该所有的都消失了,莲生转身回房间拿起木碗,果然,碗里空无一物。
回到自己房间,他怎么也捉摸不透,东居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了?
还有这女鬼,看着没有危害性,好像只是吓吓人而已,但却无法超渡。
等第二天再问问铭金吧,想着想着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