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训示的训示,该嘱咐的嘱咐,龙欣儿就算正式在桃花渡安顿下来。
司莫安排她先去打点好自己的居所,然后将子鸣单独留了下来。
待龙欣儿走远,司莫开启了结界,只将他二人罩与结界之内。子鸣心中警觉顿生,暗道这是要摊牌了吗?
只听司莫略带担忧的说到:“这龙欣儿的功力在你之上你可知道?”
“是,教习可知龙欣儿究竟是何来历?”子鸣问到。
“唉,总教习特别嘱咐不让多问多思,对待她自和他人无异便可。目前我也无法断定她究竟是何跟脚。”司莫边说边思索着:“不过,这都不重要,你要考虑的是她会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子鸣深吸了口气,心中想到这龙欣儿如果算做司莫教导,那么以她的修为定会在评定大会表现不俗,这对司莫来说几乎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白捡的便宜。至于对他的影响嘛——
子鸣轻笑了一声,拱手向司莫行礼到:“弟子还未恭喜教习,龙欣儿将来评定大胜,教习也可获益良多!”
司莫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子鸣说到:“我可没有那么天真,既是便宜怎么会让我白捡了去?说到底这是福是祸都尚未可知,你我需要小心应对、静观其变才是。”
果然是老狐狸,子鸣暗笑道,一口一个你我,将他二人紧紧绑在一起,哼!“即便龙欣儿拔得头筹,弟子留在前三名的把握还是较大的,只要能成为掌渡亲传,第一还是第二又有什么分别呢?”
司莫听子鸣这样一说,忽然愣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说到:“你还真是糊涂。你怎知自己十拿九稳便是掌渡之人了?就因为预试得了第一便高枕无忧了?你知道你们这60个人当中多少有深厚的背景和家底,多少又隐藏了修为没有展露?你的第一只是表象,而你却还在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子鸣忽的想起止水,心中略为一动,不知这三劫渡算不算得自己的底牌?止水说到时自己自有接应之人,他一直以为这人定是司莫。
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
见子鸣不说话,司莫又是一阵摇头,他又拿出一枚玉牌递与子鸣:“这个本不该现在就传于你,但龙欣儿的出现让我实在替你担忧,此运气调息之法你只需炼到第三层即可,过犹不及。”
子鸣大喜,赶紧称谢,说自己定不辜负教习栽培云云。
“切莫超过第三层,这本已违背了你的修习之道,一旦超过一来以你的修为无法驾驭,二来恐被他人察觉异常。切记切记!”
子鸣正待称喏,却听外面一阵嘈杂,似乎有人打闹了起来,还有人不住的吆喝助威。
司莫和子鸣对视一眼,二人赶紧出外查探,这才看见院里已是聚集了一众弟子,都在围着看热闹。而人群中央,龙欣儿和翠羽扭打做一团,样子实是狼狈不堪。
“你敢不敢对着天道发誓,说自己不是三劫渡的奸细!?”翠羽揪着龙欣儿的一把头发,那浓密的秀发眼看被揪扯的如同一堆乱麻。
“凭什么是我发誓?该发誓的人是你才对!被我抓了个正着还血口喷人!”龙欣儿也不示弱,一只手扯着翠羽白嫩嫩的面皮,眼看就要掐下一块来。
“住手!”司莫一声怒吼,瞬间让这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翠羽本能的想要撒手,但龙欣儿显然不把这规矩礼数什么的放在眼里,依旧是狠狠的掐着,翠羽见状又赶紧一把攥住。
“看看你们二人成何体统?!”司莫气得人都在颤抖,伸出的手指就像在风中颤抖的枯枝。
他做教习也有几百年了,见弟子们之间不忿约架也是家常便饭,但今日这二人如同俗世泼妇一般推拉撕扯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指指龙欣儿,又指指翠羽,气得都快语无伦次了。“我刚刚才嘱咐了你要好生在这里安顿下来,和师兄师姐们虚心求教安心相处,这不出一刻的功夫,你你你……”
龙欣儿一挑眉,不以为然地看着司莫说:“我谨遵教习吩咐,本来是想与众姐妹亲近的,不料却撞破了这死丫头的秘密,她是三劫渡的奸细,正在和三劫渡的探子接头,被我撞了个正着!”
“你胡诌八扯!”翠羽由于被扯着面皮说话都不利索了,旁边围观的几个弟子已是嘿嘿地笑起来。
“你们两人都松手!”司莫怒喝到。俩人互相瞪了一眼,手上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加了几分力道。
司莫一怒已是法力催出,一股劲力鼓荡而起,将这二人径直推将开来。
“都到我房中来!”司莫怒视着二人,拂袖而去。
“翠羽是三劫渡的奸细?真的?”
“不可能,龙欣儿来历不明,说不定是呢?”
众人叽叽喳喳的,难得在枯燥的修习日常中有这等趣事解闷。龙欣儿和翠羽穿过大家的指指点点,仿佛英勇赴义一般随着司莫而去,一路上还不停的推推搡搡。
“跪下!”进得屋内,司莫的气愤也涨到了极点。
翠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但龙欣儿却是一脸不忿,满脸写着:让我跪你,门都没有!
司莫这次可没有废话,稍一发力,龙欣儿便扑通跪了下来。她还要挣扎,却感到被一股强力狠狠的按着无法动弹。
她也算是小小领教了一番教习的修为,这才鼓着腮帮强忍着安分下来。
“究竟所为何事,让你二人竟如此不顾面皮?”
“她是奸细!”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同时指着对方的鼻子。
“住口!翠羽,你先说!”
翠羽狠狠瞪了一眼龙欣儿说到:“弟子正从屋里出来,忽觉远处一股可疑的气韵闪过,弟子心中疑虑便跟了上去,却见一个白色毛球在大殿外的角落里鬼鬼祟祟。弟子赶紧上前,就要抓住那东西,却被龙欣儿不由分说杀将出来。”
“明明是你和那鬼东西躲在角落里接头被我撞了个正着,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和他正在鬼鬼祟祟的嘀咕什么,定是你们的肮脏交易!”龙欣儿打断了翠羽的话,说的言之凿凿。
守在门口的子鸣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态,要不是司莫吩咐,他甚至都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一听见白毛球几个字却瞬时觉得芒刺在背,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敢光天化日的跑出来?
“那白毛球呢?”司莫问到。
“跑了!要不是她打掩护,我早就抓住它了!”翠羽几乎是喊出来的。
“明明是你放跑了它!”比起声调龙欣儿显然不甘示弱。
“既然你二人各执一词又事关重大,只有随我去见总教习了!”司莫脸色铁青,料想到今后龙欣儿还会源源不断的给自己惹麻烦,不由得重重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