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一远远地看着,有点头疼这些人像小孩子一样地吵架。眼见往这边来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地开始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停下来,对着这边在讨论着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往正在吵架的那些人看去。卫一一觉得不能再这耽误时间了,很多人都要进入锻体场进行锻体术的考试,里面的管理考试的修士可能一时间并没有精力能关注到锻体场外发生的事情。
她想了想,就走到路边的一丛灌木中去,借着浓密的灌木丛的掩护,往锻体场那里走了十几丈远后,从自己带着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二级引火符。卫一一把这个二级引火符紧紧卷起,塞在一个随手从附近折来的一小段又短又窄的竹枝里,然后她把这个竹枝塞紧,孔洞堵实,又把神识外放出去观察那些吵架的人的动向。
卫一一瞅准一个吵架双方正吵得激烈正要准备动手的时候,她把这个塞着二级引火符的竹枝用力抛向那群人。在抛出去之前,她催动了这张塞得竹枝满满当当的引火符。
这张引火符被催动后,正要燃烧,但它在竹枝里,由于竹枝很短,火又烧得突然,于是这竹枝就不可避免地很快烧到了竹节的地方……
“噼叭”一声尖利的声音在那群吵架人的上空响起,众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都抬头看向那声音响起的地方,但竹枝已经爆掉了,化为碎片,那群吵架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卫一一早就在扔出竹枝的瞬间蹲下了,只留神识关注着那些人的举动。他们正在乱糟糟地呼喝着要找出是谁影响了他们的吵架,一时半会还没有发现卫一一躲藏的地方。这时,锻体场里终于出来了一个筑基期修士察看情况。
这修士身材魁伟,方脸大耳,第一眼看上去不像是个修士,倒是和卫一一在凡世时的那些打铁铺子里的铁匠很相似。
他一眨眼间就已经走到了这群吵架人的面前,冷着脸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刚才那一声噪音是你们弄出来的吗?”
路韶光鼻孔里喷出一股气,大声叫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弄出来的声音?啊?没想到脑子不好使的人眼睛也是和瞎了没两样!”
那筑基期修士听了这话,本来就已经不太好的脸色更加难看。他黑着脸说道:“你这家伙这么大的口气,是哪个山头的人?你师傅没有教你好好说话吗?”
路韶光“哼”了一声,说道:“我师傅的名讳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也配知道?”
和路韶光吵架吵得最凶的童辉严对那筑基期修士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师叔,打扰到您了,实在是抱歉。我们都是赤成山玉岳真人门下,晚辈名叫童辉严,今天是来参加锻体术的弟子试的。只因这位,”他用手向路韶光一挥,“盘阳山百落真君的门下弟子在此堵住了晚辈的去路,晚辈请求他们让路放我们一行人过去,他们却一直不让,晚辈就和他们争执起来,惊扰到前辈了,多有失礼,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是正确的,他还指了指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人说道:“这些同门都是因为他们堵住了去路到不了锻体场的,都看到了晚辈与他们的争吵。前辈若是信不过,一问便知。”
那筑基期修士听了童辉严说的话,脸色稍微好了点,但是一对上路韶光那几个人,就又拉长了脸:“我道是谁?原来是盘阳山的人,好大的威风啊。也是,你们那老祖原就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顶着元婴后期修士的名头看不起练习锻体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不学好,小的自然也就招人厌烦!”说罢,他也不给路韶光等人说话的机会,直接用手扇了一下地面,刹那间,平地卷起一阵强风,把路韶光那伙人全部都扇到几丈开外,一个个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童辉严对那筑基期修士低头说道:“前辈,这些人在此拦堵晚辈,无非是晚辈之前在交易场买东西时先买走了那个领头的人想要的东西,他要向晚辈买,但这件东西是晚辈找了很久的,不可能割让,于是他就屡次来找晚辈麻烦。您与他们正面对上了,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们的师祖又是那样的,都是我的过错,实在是对不住您。”
那筑基期修士冷哼一声,说道:“盘阳山向来如此小肚鸡肠,不管有没有你的事,他们在本门也是横行惯了,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呢?这清极门还没有换人当掌门,行事还是悠着点的好,别到时候又说墙倒众人推,自己不检省行为错处,倒反一昧把错推在别人身上也是你们家的传统了,我都不用去求证,你说的必是对的。我可不怕他们,也不怕他们去查我的师承,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吧。耽误了弟子试,看他盘阳山的脸面还能维持多久!”说罢,他一转身就走向锻体场,连那发出刺耳爆炸的声音来源也不追查了。
童辉严几个人赶紧跟上,后面的人也逐渐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只剩下路韶光那伙人还躺在地上起不了身。
卫一一很有耐心地继续呆在灌木丛中,等路韶光几人骂骂咧咧地向综理堂方向走远后,才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正碰上两个修士正往锻体场方向走,见她出来的地方是灌木丛,其中一个人还好奇地问道:“这位师妹,你怎么从那里出来的?里面有路吗?是通向哪里啊?”
卫一一心里暗自吐槽这家伙:“我要做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奇心太重的人要不得。”但她也不敢托大,只得扯了个谎,说道:“这位师兄,是我刚才看见一只很好看的大蝴蝶飞进去了,想捕来玩,所以追着跑了进去,里面没有路,蝴蝶也飞走了,我这才回到正路上的。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