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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南

泪落浮生三千尘 小雾煮青梅 2444 2024-07-10 14:04

  “公主,围猎事宜已备好,奴婢伺候您起身罢。”

  婢女恭敬的声音轻柔地响起,在偌大的宫殿中显得有些空远。随案上袅袅香烟传入床上闭目歇息之人的耳中,女子的眉轻皱一下,睫毛扇动睁开眼睛。

  侧目看一眼天色,隔了帘子问方才说话的侍女秋岚,

  “兄长可到了?”

  秋岚低着头,听到她的问话心中明镜儿似的回答道,

  “四王爷已在前殿等候,大王爷和三王爷也到了。”

  “更衣罢。”

  “是”

  秋岚恭敬应下,掀开纱帘用绸子捆了,轻扶着女子起身。

  没了纱帘遮掩,女子姣好的容貌便露了出来,长眉杏目,小鼻薄唇,一副好相貌却被周身气势减去几分娇柔,多了几分英气。被秋岚唤作公主,重南国的“女帝”南宫初若。

  伸开双手,在秋岚的服侍下穿戴妥帖,又坐到梳妆镜前,让她为自己梳个简单利落的发髻。

  看着镜中的自己,靛蓝衣袍象征着她的身份。不由回忆起数月来的事,当真可谓混乱不堪。

  父皇与母后离宫游山玩水,只留一纸诏书宣布新皇。而令她也令所有人吃惊的,是那诏书上写了她的名字,南宫初若,一个女子。

  自古没有女子称帝的先例,朝中一时间议论纷纷。朝野之中,站队是历朝历代不成文的规矩,站队站队,站对了就是一片坦途,站错了,就只能敛锋收芒。可放眼朝中,有哪个会未卜先知,站她一个公主的队?所以诏书一公布,如冷水入油,炸了满锅。

  她的母妃是父皇钟爱的贵妃,先皇后也就是大皇子的母妃陨落后才立为皇后。本就与大皇子水火不容,诏书一出,他的党羽和支持者更是要将自己剥皮抽骨,拆吃入腹般,寻遍由头阻拦自己上位。若非四哥极力相护,就是有圣旨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经过一番争辩,总算得出个由她代掌国事,到能证明她能担重任之时,才可承认女帝身份。

  南宫初若一直好笑,何为证明?不过就是他们松口,若非她真能做出惊天伟业,如何让他们妥协。

  更好笑的是他们想方设法与自己作对,也从未问过她是否愿意与他们费这些心力,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野心。

  秋岚的声音响起,南宫初若的思绪被打断。看一眼镜中颇有几分英姿飒爽样子的自己,她陡然一笑。为了她四哥在朝中也并不安稳,他天性淡泊,不爱朝政,多亏有衷心跟随的扶持者才能分心护她周全。为了四哥,为了父皇一手治理的江山,她也不能任人左右。

  整理着袖口起身,南宫初若眼中闪过光。她要让这些人知道,父皇之所以将位子传给她,是因为——你们不如一个女人!

  将轻便的护体甲穿上,南宫初若走出寝殿。

  巍峨的大殿之中坐了几个人,皆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相同的是他们的衣着很是相似,一身上马行装。不同的大约是他们的神态,左侧独坐的蓝衫男子,面如冠玉,气质温雅,此为重南四王爷南宫辰;右侧两个男子软甲之内一个玄色一个暗红,不时交谈几声,面上冷傲的紧,分别是大王爷南宫焱,三王爷南宫澈。

  殿堂之中,倒是安静。

  “兄长久等了。”

  清丽的声线响起,沉默被打破,几人皆看向自外面走进来的南宫初若,站起身行礼,身后服侍的婢女随从齐声道:

  “参见陛下。”

  南宫初若快走几步,在南宫辰的手下虚虚扶了一把,柔声笑道:

  “四哥快起。”

  转身对另外两人道:

  “皇兄们不必多礼,折煞妹妹了。”

  南宫焱低着的眸子中闪过阴翳,被他掩藏起来,到直起身时已全无痕迹。

  南宫初若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对四哥笑笑,收到对方挑眉提醒后立时收回。视线在殿中扫过,不由疑惑皱眉,

  “六弟怎未在?”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响亮的一声,

  “五姐!”

  南宫初若抬头看去,回廊上快步走来,时不时要小跑几步的,正是六皇子南宫皓。见他们看过去,还举了手用力挥着,脚底生风般向这边走。

  南宫辰见状摇头,堂堂皇子,侍卫宫女面前,好动得跟个猴子似的,不成体统。南宫初若轻笑,率先走出去,摆摆手示意他停下,左右是要出发,不必他再跑过来了,直接启程便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皇宫,到京城外的山路上。车马辘辘,南宫初若的御驾在前面,南宫皓在上面看了几眼,对身边的人道:

  “五姐的骑射一直不差,四哥一会便与我较个高下罢。”

  南宫辰坐在马上,身子随着悠悠晃荡,听了他含混的话不由嗔道:

  “就这点本事,只敢欺负你四哥?”

  谁人不知京城第一公子南宫辰,爱文不爱武,琴音醉人,棋艺非凡,写得一手好字,画技可圈可点,就是不通骑射,不善兵法。

  南宫皓自己也底虚,干干地笑两声,硬着头皮说道:

  “以我的箭术,就算二哥在也是不惧的,这是看得起四哥,你可莫要不领情。”

  南宫辰叫他倒打一耙惹的不知该气该笑,正要说话,调侃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二哥自兵营直接去狩猎场,兴许比我们还要到的早些,六弟既有意与二哥较量,一会到了我帮你说便是。”

  南宫初若从马车里掀开帘子,侧着头看向他们,笑盈盈对南宫皓说道。

  “什么……?!”

  南宫辰见方才还在那油嘴滑舌的人一下子焉了,抬头看南宫初若,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意。

  聒噪不已的人像夏末失了力气的蝉一般,耷拉着脑袋恹恹地被马驼着,被人泼了水的小兽似的有些许可怜相。

  不与他们同行的南宫焱冷眼看着他们,背挺的笔直,浑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一旁随行的南宫澈看了,眼中情绪看不真切,朦胧中仿佛隐藏了什么。

  琴山之行,注定是一些人的奇遇,一些人的祸端。一直未定之局,总要变上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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