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落下,一阵清风从四面而来,恰好熄灭灯火,却不卷人衣襟。当下楼中想起唏嘘之声,大有期待之意。
“快来。”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把我拉回座位,尚来不及等我反应。
犹如泉水的欢快叮咚声响起,而后是琴声、古筝,由远而近,直到最后的箫声起,才发觉原本黑暗的楼中,慢慢亮堂起来。
“是月色唉!”我忍不住小声惊呼起来。
七月十五,一丝皎洁月光方才洒落到潭水之中,便足以映衬到整个烟雨楼亮起来,好似是为了证明这是月光,簌的一声之后,白色轻纱自天而降,穿过月光更是银光闪闪。
那轻纱就在我面前,那触手可及的洁白外散落着细小的颗粒,似尘,似沙,银色月光洒落其上,竟然生出了彩虹。
我还未搞清楚这些。
半空中一人穿着淡蓝色的百褶如意月裙,顺着轻纱好似仙女一般滑落在台子上,倒像是顺着彩虹落下来的。
泉水似得编钟声,水花似的古筝声,配着箫声,琴声,忽然止在这,跟着台子中那蓝色影子的动作,一同停下来。
轻纱随风而动,又好似那月光在动,方才不过落在楼中一丝的月光如今刚好照在她身上。
玉足踩着蓝色水晶舞屐,裙摆混着黑发垂于玉面,浅蓝露腰缀银纱舞裙系在身上,银镶水晶头饰,白色羽翼装银臂钏、嵌着蓝水晶的银手镯,连通她的皮肤上一同在月光下闪着光。
这仿佛时间都停下来了一般,我愣在那里,方才想起,这不过是她出场而已。
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这,应当是人间美好了吧?
而后,那些编钟、琴声、古筝一同响起,一瞬间全部炸开,玉台上那人的步子极其有力,却柔韧无比,配着乐声,和萦绕在中间儿的彩虹,丝带,美到极致。
水中,金荷矗立,露出一角,似含苞待放,莲叶捻露,那人步子每动一下,那些荷花便盛开一朵,荷叶之上又闪烁着灯火,我一瞬有些应接不暇,随琴声荡漾,那白色布幔缓缓升起。
越来越多的乐器加入其中,那人在月光中,在银纱中翩翩起舞,好似蝴蝶捉迷藏一般,一会儿在黑暗里,一会儿又要去到银光下给你看一眼。
我正看的痴醉,忽有一人淡然的掌声却突兀的声音插进了,破坏了十足的美意。
“啪,啪,啪。”
短短只有三声,却极其有力,我蹙着眉头看向入口处,突然紧张的气氛之下曲声停了下来,连同那人的舞步也止住。
仅仅是几下不慌不慢的掌声,便让这里的空气凝固,可想而知是个大人物。我看向随月生,他朝我压了压手,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隔壁桌子上传来三两声叹气:“到不想把这个人招来了!烟雨楼要遭难咯!”
“都说施禾姑娘一舞,赏心悦目,现在看来,名不虚传呀!只是···”一点责怪之意的声音,从阴暗的屋子里走出来,是个白净的人,手里晃着个玉骨扇子,拇指上的扳手配着妖绿色的眸子,当真是妖娆,似笑非笑的唇抿着点角度道,“这地方不怎样,若来我们独孤府上,方才配得上您呢。
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