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皓月眸子上蒙了一层乌云,饶是说这月亮再明,隔着千层厚的乌云,我也看到其中半点月光。
发觉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她才慢慢喃道,“他,他可是天下第一剑客···”
“这说明,他并不是天下第一剑客。”
我只说了这么句,她立刻想起什么,几乎是猛地看向我说,“定然,定然是极多人车轮战,攻他一个!”
这一下子,忧愁,担心自然是写在脸上,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我只好摇头,“的确人多,不过我想是没有车轮战的,况且,当年他师傅家的那次,围攻的人也少不。”
“那对方一定下了药!”
施禾并非习武之人,想必经历的打斗也没有几场,让他想出一些武林中见不得人的伎俩还是有些难为她了。
“虽有这可能,不过的确不是。”
施禾大抵是想不到,独孤玄渊被捉住只是因为背后一棒子。她心目中的天下第一剑客,那么厉害的人,还是抵不过这歪门邪道。可说到底,谁不怕偷袭?就算是老妖怪,墨先生,冷不丁的被下了药,我想他们也凶多吉少,更何况他只是一个人。
“那,那他有没有事··”
我慢慢摇摇头,拉起她满是冷汗的手道,“你这样,永远也断不了。”
于此,她皓月眸子上的乌云止住了,连同里面涌集的泪水还有脸上的忧愁,担心,末了认命一样说,“我知道,所以,我想去欲域里。”
“那些人所要的,你可知是什么?”
她倒是明白的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我只有这个东西了,既然槐姑娘来找我,那对方所要的,就只能是这个了。”
“恩,若要就他,需要这骨头。”
施禾抬起眸子看我,重新恢复清明,却不那么明亮,“槐姑娘,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也想让你知道,所以,我想与你打个赌。”
“恩,赌什么?这块骨头?”
她晃了晃左手给我看,“我身上只有这个骨头是你所要的吧。”
这般说,好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媚骨一样,虽然的确如此。因为的确如此,我有些生气,却没有理由生气,便继续说道,“这个赌,不论谁赢,你都需把这骨头给我。唯有一点不同,若我赢了,我便要拿走你关于独孤玄渊的所有记忆。”
她笑了一下,发自内心的,很好看的笑,“那我是求之不得的。我有些好奇是什么赌约,怎样才算槐姑娘你赢?”
“我要赌,独孤玄渊是喜欢你的。”
“若独孤玄渊喜欢我,那你就是赢了,你赢了便要取走我所有关于独孤玄渊的记忆,是么?”
我看到她笑的时候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一下,而后垂下头,“槐姑娘还真是残忍。他喜欢我,便是这世上最大的幸事,我从未奢求过。如今你拿这对我来说最幸运的事做赌,饶是说这最幸运的事情发生,你还要拿走我的记忆。”
“恩,这是我的赌注,你要和我赌吗?”
“这有什么,独孤玄渊,又不会喜欢我。与你赌就是了。”
她如此笃定,却又有一些憧憬,好似即便最后仍然是一无所有,她也希望独孤玄渊喜欢她。
“你不问,若你赢了怎么办?”
施禾明明不在意自己赢了,也就无所谓的说,“问问你也好,我赢了呢?”
“你赢了,应当你提条件。”
“那就等结果,反正他本来就不喜欢我。”
看吧,她果然是不在意的。
我的计划到了这里,基本就全部结束了,余下的就只有等三天之后,我起身说道,“那我稍后叫随月生过来,取掌骨香,两天后,我来告诉你答案。”
“好。到时候你也与我说说你和随公子的故事才好。”
我原本是要走的,听这语气,便觉得她心情好了一些,故而回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笑道,“我与他,不过是认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