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鹿尔要我来的，你还要不要去西泠山了？”木檀把他放到树上。

　　桃夭化了形扑在木檀脚下，呜呜地哭着：“请姑娘救救咱小十一吧……”

　　木檀被他扑得差点跌倒，好说歹说终于把他劝住，桃夭抽抽噎噎地起身退到一旁。

　　木檀凝神伸手在小桃十一上探了一会儿，从袖口里拿出瓶灵水，往根上浇了一点。桃十一灵力渐稳，整棵树隐隐有了生机。

　　木檀转身看着桃夭：“你把这几天的事跟我说一遍。”

　　桃夭断断续续地说着，想到哪儿说哪儿。那些人拿着砍刀和竹筐子进山，看到桃树便砍，桃夭护着自己的小后辈躲了起来，可还是被折了不少。那些人凶神恶煞，目露凶光，邻居桂树妖也被砍了不少。

　　木檀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又是诵经又是砍桃木辟邪，想来这山下有些不安宁。可山下有专门的降妖司暗部管理，木檀也不太好插手。

　　木檀抬眼瞧着眼皮子肿得像颗桃儿的桃夭，掏出些护灵符给他：“去给那些灵力受损的精怪，如果想出去避避风头，便去西泠山上的泠山居，找一个叫竹叶的，他会安排你们的住处。”

　　桃夭接过，给木檀行了礼，便骑着只山兔去送信了。

　　木檀往山上走着，围着安国寺转了一圈，小心地避开法阵，凝神招出一只蜻蜓，手一挥，那只蜻蜓晃晃悠悠地转了几圈，往寺里飞去。

　　木檀盘腿坐在树上，闭着眼凝神跟着那只蜻蜓。

　　寺里檀香萦绕，雾气混着香灰气飘的各处都是，那蜻蜓晃了晃脑袋，继续飞着。木檀隐隐约约“看到”围在大殿坐着一圈的寺人，嘴里不停地念着，木鱼声在大殿里回响。

　　木檀又“看向”住持，老和尚闭着眼，把香灰包在符纸里，递给前来的香客。木檀看着那些香客神色哀痛，满面愁苦。不时有人轻轻抽泣两声，被身旁的人一拽，怕神灵怪罪，忙收了声到神像前跪下拜了拜。

　　木檀“看见”住持前站着一个人在低声说着什么，木檀走近想听清楚些。那住持动作一顿，忽的睁开眼望过来。

　　木檀睁开眼，撑起伞坐着小鹤回到西泠山。

　　蜻蜓应声而落，住持身旁的小沙弥赶紧过去把它捡起来，住持合掌念了几句，抬眼看着殿中并无异样，继续包着符纸递给香客。

　　木檀回了西泠山，竹叶坐在房内，翻着收音袋里的信息，一件一件地记录下来。

　　“桃夭来找你了？”

　　竹叶不抬头，自顾自地记个不停：“嗯。”

　　木檀探头看了一眼，全是山里山外的小事，木檀随手拿起一卷来躺到榻上看着。

　　“我一姨姥姥就住在云霭城，最近不太平，城里的人都疯啦……”

　　“颚城也是，满大街的香灰味，我舅舅一家老小都不敢出门，就怕显形被抓走。”

　　……

　　山下也有妖贪恋人间的生活，混迹在人群里做些小生意，只要不闹事不随意惊扰到人，降妖司也不插手，只定时去妖市查查登记在册的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