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客栈见闻
谢晴空随手杀人的事对顾小丫的精神冲击很大,让她一路上都有些浑浑噩噩,一时想着仙人都这样凡人哪还有活路,一时想自己也将要成为这样的仙人了。
相对于跟着赵撰时被妖兽人李旦带着人几乎杀光了整个车队的护卫和马夫,顾小丫觉得谢晴空杀骗子这种身份实力严重不对等的杀戮让她更难以接受。
要是当时妖兽人的仙师驭剑杀人,她和赵撰肯定活不下来,这是她醒悟过来之后,对曾经离死亡如此之近的恐惧,因此迁怒到了谢晴空的行为上。
更主要的是,一直以来,她听说的都是仙人多好多好,对凡人多好多好,而不是举手投足之间就要人性命,因此此时才会感觉更加震憾,接近真相的震憾。
天色渐暗,夕阳如画。
“这里的景色不错,有山有水有花,你要不要停下来四处走走。”谢晴空拉住顾小丫坐骑的缰绳对她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还要多久到云荣城?”发生谢晴空杀人的事,顾小丫也不再死性不改的叫他师父了。
“这里是邑安谷,往前五十里左右就是定安城。我们走的慢,大概还要三四天才能到云荣城。”谢晴空就像脑子里有一副地图,很熟悉这些地方的样子。
“我们现在离元萧城已经三百里了?”顾小丫往南眺望半晌问道。
“安定城离元萧城正好三百里。”
“那我们就进城里再休息。”
“嗯,你有修炼上的疑问晚上我也正好指导指导你。”
“谢谢你。”
听到她叫师父的时候有些不自在,现在听不到她叫师父更加不自在,谢晴空心里不由暗暗啐自己贱骨头。
安定城位于风青兰州的中部,临近的城池有南边三百里远的元萧城,东边一百里远的庆孟城,西南二百余里的谷黄城,北边三百里远的冈泌城,这是接近泰宣牟州的最后一座城池,之后再向北走两百里就进入了泰宣牟州的地域。
安定城外山清水秀,城内安定详和,不愧安定之名。
乔装的谢晴空带着顾小丫进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安定客栈。
“客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一个头戴布帽,肩披布巾,手提茶壶,一脸笑容的少年迎上来,躬着身子问道。
“我们住店,要一间上房。”谢晴空报以一笑,说道:“把我们的仙驼伺候好,好赶路。”
“好咧,一间上房,两位客官。”少年应了一声就朝着柜台处喊了一声,自己径自带着谢晴空二人往楼上的客房走去。
这时候柜台才传出懒懒的一声:“天字号乾九房。”
少年脚下不停带着二人就往天字号乾九房走去。
顾小丫放下自己的心事,注意着楼内的环境,上楼进入大厅,厅中有一些人坐着吃饭,绕过大厅,后面就是客房,房门上都有乾一坤一这些木牌字样。
“到了,两位客官,你们吃饭可以在大厅里吃,也可以在房间里吃,洗澡也有专门的澡堂子,或者也可以抬水到屋里洗,不过那样的话就要另付些费用。”少年将门推开,站在门口跟两人说道。
“嗯,知道了,我们明早就走,帮我们给仙驼喂足草料。”谢晴空咳咳了两声,才作喘气状的说道。
少年一连声的应了,但就是不走,又扯了几句闲话,直到谢晴空回过味来从怀里掏出一角碎银给他,他才笑眯眯的走了。
“这人怎么还这么死赖着我让我们另给他钱呢?”顾小丫愕然道:“开始还觉得他笑容可掬的样子挺好,现在就觉得好讨厌。”
“这就是告诉我们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信不信要是我没有给他这一角碎银,他指不定给我送饭送水的时候捣乱。”谢晴空故意夸夸其谈,其实他也是刚刚明白过来,这算是典型的现学现卖。
“那肯定不至于,贪点小便宜无可厚非,但心存怨恨就要不得了,这么大一家客栈,要都是这样的店小二,也开不下去了。”顾小丫又替少年反驳谢晴空的话。
“你肚子饿了要吃饭吗?”谢晴空也不以为意,反正他已经充分认识到了小女人的喜怒无常说变就变,他们也没有行李,随意坐下来之后,问道。
“饿,我要吃饭。”“你不吃吗?”
“不吃,浪费时间,我去打坐,你要修炼的话叫我一声,我好给你指导指导。”
“切,现在才指导我,晚了。”顾小丫嘟嘟囔囔着去拉一下之前少年店小二说的需要送饭的摇铃。
谢晴空不一会就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应该是入定了。
不一会就有一个人端着饭菜过来,一荤一素一汤外加一碗米饭,看着很精致,三两口就吃完了,还好现在的顾小丫不在追求口腹之欲,要不然肯定不满的跑去吃饱不可。
“师父...”顾小丫轻轻的叫唤道。
谢晴空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入定了,这样轻微的呼声根本叫不醒他。
顾小丫跑出房间,找到人问了一下澡堂子在哪,一路跑过去,就发现澡堂里人满为患,外面还排着几个衣物宽松的女人。
“洗澡请排队。”还没等顾小丫冲进澡堂里看一眼情况就有穿着客栈里颜色样式一致衣物的妇人拦住她说道。
“我就看一眼澡堂子。”顾小丫好奇的说道。
顾小丫还真没有进过澡堂,顾家村就不用想了,元萧城里倒是有,可是舍不得钱财的农家人哪里会舍得花钱去泡澡堂子呢?
“排队,轮到你了怎么看都行,现在不能让你进去,要不然就是坏了规矩。”
“行吧!”
顾小丫排在最后一个妇人的身后,看着她衣物松散,不经意间白花花的大腿都能看到一些,不由脸红的看了看她,只见她毫不在意,似乎并未察觉一般。
这时候,澡堂里有人出来了,三十岁上下的妇人,身材中等,模样一般,同样穿着松泛,身上是一套短短的衣裤,外面披着一件粉色大袍子,就一根腰带系着,更加松松垮垮的。
“我要按摩。”妇人对守在门口的侍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