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云这个指挥使,皇帝本也是心生好感的,但自从宋丞相被姚容顶上,而姚容又投靠他之后,皇帝就有些慌了。
朝中大臣大半都是他们的人,连固执古板的老臣也对他另眼相看。
若有一天白云要坐皇上这张龙椅,他都怀疑会不会有人反对。
看着底下几个寥寥无几鸦雀无声的保皇派,皇帝的手指在空气中颤抖,忽然胸口一痛。
“好好好……你们噗!”
“啊!来人啊!快传御医!”
皇帝昏迷过去,引得一片混乱,北云秽乱后宫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也不怪皇帝责问北云,他最在意的就是子嗣,北云又正是年轻冲动的年纪,二十一岁的嫩仔,万一就受不住后宫寂寞妃子的诱惑呢。
还别说,北云虽然时常寻到一处好地方就睡睡,但鲜少人发现,后妃或许听过她的名讳,对她常来后宫的事情压根就不知道,知晓一些风声的也不敢确定。
她们可不敢轻举妄动,而皇帝查出来的消息都是又人故意放给他的,就现在皇帝那点势力,哪里能查的出什么真的东西。
至于是谁故意给他的消息,北云垂下眼睑,不愧是上神,才两三年的功夫就有了自己的势力。
“白云!你给本公主站住!”
皇帝昏迷,臣子们也不好留在宫中,北云正与陈太傅和姚氏兄弟被其他的一些官员簇拥着要离开,突然一声娇喝惊煞众人。
“臣等参见常玉公主。”
十一岁的小公主提着裙摆跑过来,见一身干爽麻利劲装的少年立在一群跪在地上的人中朝她抱拳行礼,一下就红了脸。
该死的,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免礼吧,白云你留下,本公主有话要问你!”
小公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不敢看着北云,而是威胁的瞪着其他人。
“欸呀呀,臣想起家中还有事未办,就先告退了!”
由陈太傅带头,一干臣子忙不迭地告辞离开,姚容本想留下,但奈何陈太傅和几个臣子将他拖走。
不跑留在这里看两个人恩恩爱爱?
嗯,姚副指挥使武功高强,他们就不拉了。
“公主有何要事?”
“哼!白指挥使好大的胆子,方才才将本公主的父皇气晕,现在就要这么离开?!”
小公主扭着手里的手帕,脚尖在地上转圈圈,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看的北云无意识的磨蹭食指关节,无奈。
后宫的不受宠的公主皇子多了去了,常玉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北云也不是看见谁就救的大好人。
人各有命,她是天地孕育的灵,于她来而言,她虽活在世间,却是个局外人。救常玉公主不过是因为她发现了她。
救助一个在后宫不受重视的小公主对北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过情况稍微有点失控。
“那公主要如何?”
“我我我······你你,本公主问你!后宫那些老女人有没有碰过你!你······有没有······”
“没有。”
她可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更不用说还让她们碰她了。
“真的!?”
小公主开心的一蹦,似乎发现这样有失体统,又想装作严肃的样子,可惜那嘴角和眼角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下官何时骗过公主。”
“咳嗯!那好,本公主就先回去了,白指挥使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转过身,小公主就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她还以为······欸呀!她就说嘛!白云哥哥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都怪那个臭皇帝!害她误会白云哥哥!
北云瞧着小公主几乎要跳起来的脚步,不禁扶额,她要怎么告诉这个小女孩,她对她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呢?
或许会有人与她有亲情、友情、欣赏······甚至是有厌恶,但不会有人对她有男女情爱那方面的感情。
没有谁告诉她,就像司命话本中的一个设定一样。
她的意识中就有着这么一个认知。
“主子,您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要不?”
要不就收了常玉公主吧!
“是啊,你们两个年纪也大了,该娶媳妇了。”
北云那双无喜无怒的眼看向姚易时,姚易瞬间就焉了,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他那时还以为主子看上常玉公主,才救她于水火中,之前的拒绝不过是因为公主太小,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小天那里怎么样?”
知道两兄弟比她还害怕娶妻,北云挑挑眉,算是放过他。
“六皇子已经彻底将谢侯爷拿下。”
“难怪。”
谢侯爷是小天的母家,十分宠爱六皇子的母妃,对他这个外孙,没多大上心,但也算是护了他一条命。
小天还真是心狠手辣。
“大经国的附属国是不是有一个丽侨国。”
北云摸着下巴略一思索,觉得她应该再给点力才对。
“跟姚容说,找个理由把六皇子送去那里当质子。”
“诺!”
也不管给附属国送质子多荒唐,即使这个皇子在传闻中不详,北云敢吩咐,姚容就敢做。
皇上基本上已经不管事,朝中那几个保皇派即使再大骂荒唐也无法。
让北云有点微微惊讶的就是,小天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乖乖的接受了前往丽侨国的事实。
还一件令她更加惊讶的就是,小念竟然要求跟着小天一同前去?
她不是最怕小天了吗?
依旧是那个位置,北云躺在强壮的树干上,难得没有睡,睁着眼观察站在院子里陪小天的小念。
小天竟没像以前那样反感的看着小念,而是完全无视了她一样,当她不存在。
反常。
不仅仅是反常,北云吸吸鼻子,垂下眼帘。
连气息都变了。
她不是小念。
“白云是来送我的?”
小天偷偷关注树上的让人很久了,发现他一直在看着那个烦人的小傻子后,心里升起一股恶念。
想杀了她。
但他很快压下心底的杀念,转而来到树下像往常一般坐在树下,盯着树上的人看。
即使他从来不开口与他说话。
但他仍旧觉得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充实,似乎只有那时他才能感到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