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有些模糊,她奋力的睁了睁眼,没想,这次竟然睁开了。
而随着睁开眼,脑袋却突然混乱起来,仿佛记忆在流逝,还是不留痕迹的,待她清醒过来,脑子中便一片空白了。
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感觉似乎有什么是她不应该忘的,她忍着刺痛极力的去想,脑中忽然闪现一个画面:
她浑身鲜血,还有一个人掐着她的脖子,而还有一个人,正在……消失?
她似乎并不认识他们。
她刚想要再看清楚些,画面却突然消失了,再想,便只有头的一阵阵刺痛。
她发现一切与他们有关的记忆,都在消失。
难道,这,都是一场梦?
可为什么画面是那么的真实?
晃了晃脑袋,想不明白,头还疼,干脆便不想了。
刚想在继续睡会,才发现身旁站着个小丫头,正急的满头大汗,嘴中不停的说些什么,她才发觉,刚刚自己想的太入神,都没发现身旁站着个小丫头,连她说什么都没听到。
回过神,她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小丫头为什么那么面生,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头不是清月吗?为何换了人?
她坐起身,看了看房间,果然不对劲,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赶忙抓住一旁喋喋不休的小丫头的手臂,问道:“小丫头,这是哪里?”
“大小姐?这是您的房间呀,您不会睡了一觉就糊涂了吧,快点,小姐,快起来,老爷叫您过去呢。”小丫头说到老爷叫,立马来了精神,好像是赏赐了她什么东西似的,一脸期待,
“小姐,老爷好不容易肯搭理你,说不定还是什么好事呢!”小丫头没什么礼仪,好像跟她关系很亲密似的。
这么说,她貌似是个小姐?可她精灵族什么时候有小姐了?她明明是精灵族的公主白颜哕,何来小姐这一说?
说着,便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说是要给她梳头发。
谁知不起还好,一起来,头忽然又一阵刺痛,比刚才痛多了,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随即脑子里涌进一大堆东西,信息量很大,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脑子中乱成一团浆糊。
见状,小丫头吓坏了,赶忙扶着她坐下,“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小丫头显得有些慌乱。
面对小丫头的关心,她有些敷衍的道了句没事儿。
接着便又很乱,不行,她需要理一理,她需要静静。她要支这开这小丫头,说真,她真的有点烦诶。
心动不如行动,她命小丫头给她泡杯茶,小丫头没心没肺的,也没多问,着急忙慌的跑出去找茶了。
好天真的小丫头。
她感叹。
随即便开始整理她那乱如麻的脑袋。
白郁儿?是谁?为什么脑子里明明乱七八糟,却又挤进了这个人?还有那么多,她的记忆?
这个人,也姓白。
理了半天,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想,她应该是犯了什么大罪,被贬为凡人,还似乎是抹去了她的部分记忆,就比如说刚刚那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是谁,她不知道,也许吧,那也只是一场梦。
总之,一切重新开始。
白郁儿,记忆中,她小时一直都不在府中住,那时候的记忆也很模糊,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十岁,她又被莫名其妙的送回府,又莫名成了府中的大小姐。
因为长相不是很出众,武功也是不高不低,琴棋书画又样样不行,因此一直被府上忽略。
却又因为她出生天时有异象,乌云满布却又有太阳,宫中的巫师说是有神降临,白郁儿很可能是神新的归宿,很可能是世间传闻的,神女。
得神女者,得天下。
不出所料,她被赐了婚,赐婚对象是,当今太子。
而如今,白郁儿一直都没什么异样的突出,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样貌也不出众,婚约的事也渐渐被淡化,也不知还做不做数。
虽然她也并不想加入皇宫,整日勾心斗角。
刚稍微理清晰了些脑袋,门外便突然传来叫声,听这声音,似乎是,小丫头的?
小丫头叫谷芽,很小便跟在她身边了,也算是半个妹妹了。心思单纯,却又因此总被人欺负。
刚要起身去看,门却突然被一脚踹开,很粗暴,接着闯进来一些侍卫,将她围住。
从缝隙里可以看到,门外,小丫头捂着有些红肿的脸,倒在地上,杯子碎了,茶水也倒了一地。
没等她开口问些什么,一声娇媚又尖锐的女声传进耳中:“白郁儿,你好大的胆子,老爷叫你过去,你这个野种竟然还在这睡觉?喝茶?”
记忆里,这个女人叫白涟湘,仗着自己和皇后关系好,谁都不放在眼里,而又因为白郁儿和太子曾定下过婚约,从她回府以来,一直欺压着她。
白郁儿没理会她,只是问道:“你把谷芽怎么了?”语气冰凉,不带一丝感情。
“好啊你,白郁儿,你胆子真是大了呢,敢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今天老爷有事要宣布,我定不轻饶了你。去,把她押去老爷那儿。”说着,白涟湘指了指身旁的两个侍卫。
侍卫应声,上前反押着白郁儿的胳膊。
白郁儿没有反抗,只是静观其变,眼神冷若冰霜。
白郁儿被带了出去,院中突然变得冷清,只留下谷芽一人,收拾着破碎的茶碗,背影有些让人心疼。
……
白郁儿被粗暴的推进了屋,本来白涟湘安排侍卫将她推跪下,却没想,白郁儿只是腿稍稍弯了下,随后站的笔直。
侍卫有些惊讶的退出房间,白郁儿何时这么有骨气了?她不一向都是懦弱的任人宰割?
“大胆!见了老爷,还不行礼!”老爷身旁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厉声叫到。
说话的是沈氏,是白涟湘的母亲,是个妾,却仗着老爷的宠爱和女儿与太子的关系密切和白涟湘一样,连正房都不放在眼里,虽然已到中年,却仍是整日扮的花枝招展,活像朵花。
果然,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