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凌寒仙君的仙府里,几人一边打听着五色石的消息,一边萧临渊总是会带离陌去看一些离陌从未去过的地方,每日二人,日出而出,日落而归。并且不让白鹿跟着,为了不让白鹿无聊,凌寒仙君做起了陪客,然而凌寒仙君唯一觉得解闷的方式竟然是下棋。这让小白鹿也十分头疼,这到底是谁陪谁,凌寒仙君大部分时间很闷,萧临渊也很闷,但是白鹿更喜欢萧临渊的闷。可是自从离陌的到来,萧临渊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神仙,白鹿从未见过这样的萧临渊,但是却真真实实觉得这样的萧临渊才是真的,有血有肉的,白鹿更喜欢这样的萧临渊。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萧临渊,没想到他也能如此的烟火气,以前虽然他也保护着人间,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多给过”,凌寒仙君落下一子,笑着摇摇头,若不是亲眼所见,自己都不敢相信。
“因为她是离陌”,白鹿话一出,凌寒仙君饶有兴致的看着白鹿,“噢?你和她认识不过短短时间,竟对她评价如此之高?”
“是事实”。
而另一边,萧临渊和离陌二人手牵手,走在昆仑山下的集市上,不时的有人投来赞扬的目光,一对璧人。
离陌侧目看着萧临渊,“我们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竟没有一点五色石的踪迹,是不是不在这里?”
“王母娘娘说的不会有假,我们还得去思瑶那里一趟,我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不一会二人便来到思瑶仙子屋子外,这次并没有琴音,二人推门而入,院子里一片萧条之像,离陌萧临渊看着彼此,急忙跑了进去,屋子里思瑶仙子满脸憔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离陌赶紧上去,仔细查看,神情严肃,“怎么会,你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萧临渊,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离开这里好吗?”思瑶仙子说话很小声,短短几句话,像是耗了很大的力气,说完更是吐了一口血,离陌将她怀抱住,减轻她的痛苦,萧临渊上去,将仙力慢慢注入思瑶仙子体内,看她脸色慢慢恢复,才停了下来,“你这又是何苦?值得吗?”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所以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做?”
离陌虽然心里也是很疑惑,但是终究没有发问,有时候别人的秘密何苦窥探,做好一个旁观者也许是是离陌给予思瑶仙子的最大尊重。
萧临渊抱起思瑶仙子,向外走去,离陌不知道萧临渊去哪里,但是从萧临渊那张严肃的脸上看出,很不好,离陌未有一句话,只是后面跟了上去,只听到思瑶仙子用虚弱的声音说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找凌寒。”
思瑶突然慌了,“我不去,求求你,我不能去。”
萧临渊看了一眼离陌对她说,“抓紧我”,离陌点点头,抓紧了他。一转眼,三人便来了凌寒仙君的仙府,凌寒仙君对三人的到来并不陌生,一副神态自若,笑容淡淡的,看破一切,只见他走过去,将思瑶仙子接过,抱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一吻。
“思瑶,没关系,够了,不要在为我做什么,我活到今天已是知足,终是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是我,是我的错。”说着一滴又一滴泪水滴了下来。
凌寒看看萧临渊,“你一来我便知道,你已知晓一切,这些日子,你在等我自己说,是在保全我的颜面,一切都是我的错,她都是为了我。”
说着,凌寒将衣袖挽起,道道黑线,那是魔气嗜体的症状,白鹿与凌寒相处数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是魔气?”
凌寒嘴角有一丝苦涩,“我以为我能战胜自己,可是还是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五色石确实在我这里,你却从未提过。”
离陌看看萧临渊,看他一副并不惊讶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知道的。又看看凌寒,一脸的解脱,只听到凌寒:“我魔气入体,无法自控,只有那五色石压得住一些,思瑶她为了救我才会……”,说着他看了一眼怀中的思瑶仙子,“我如今越发控制不住”,说着大手一挥,眼前仙气幻象顿时消失,荒凉,连同那人气也随之而去,一片衰败之相。
离陌和白鹿看着眼前,花草尽枯,偶有白骨,心里不免一惊,只听见白鹿一声惊呼,“啊?怎么会?”
凌寒怀中思瑶仙子慢慢坐起,“是我制造这幻境。”
离陌不解,“为何如此?”
“万年前,我心心念念跟着萧临渊”,她看了萧临渊一眼,“但是他一直未将我放在心里,那日听说他堕魔,年少无知,只身闯入魔界,不小心被困,在我绝望之际凌寒他突然出现为我挡下一劫,最后我们回到了昆仑,刚开始凭着昆仑的正气,有天柱在此,想是能压的住魔气,后来得到五色石更是与平日无异,可是……”,说着思瑶仙子脸上流下了泪,竟神色极其严肃又有些害怕的神色。
凌寒拍了拍思瑶,看着众人,“接下来由我来说吧,那日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丧了心智”,说着,凌寒脸上有了痛苦之色,“竟然将昆仑山下百姓尽数屠杀,等我醒来,只看到满地的尸体”,说着凌寒突然抱头痛哭,“我不想杀他们,我不想的。”
思瑶看着痛苦的凌寒,抱着他,像是安慰一个失魂落魄的孩子,“我去时已晚,看着满地的人,我自己心里的罪恶感一点也不比凌寒少,那日我将凌寒带回,一人独自下山,制造了这场幻境,呵呵,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思瑶仙子神色悲伤的看着萧临渊,“我追着你的脚步千年万年,你从未正眼看过我,直到他受伤,思瑶便不是以前的思瑶了,我才发现,凌寒不过是另一个思瑶,只恨我懂得太晚,珍惜的太晚,害他至此,我难辞其咎。”
只见思瑶手起快落,将凌寒袭晕,在众人诧异之际,神态决绝,“今日过后,他会忘记一切,勿告诉他,我的存在,他一生守护昆仑,守护我,今日也该我做一些来守护他,守护她在乎的昆仑。”说着二人飞在一片五色光中,只见思瑶以自己一身仙力以及仙元,激发五色石,让其光芒大盛,以至纯至净之光驱散魔气。
离陌看着那样的思瑶,美的那样的惊心动魄,令人惋惜,她转身看看萧临渊,“临渊,我们能做什么,帮帮他们。”
萧临渊摇摇头,叹气道“她一心以一命换一命,现在阻止怕两人皆为魔道。”
离陌看着思瑶仙子二人,万分着急,又无计可施,“临渊,五色石可以救她吗,我这里还有一颗五色石”,说着将五色石拿出,谁料这颗五色石与那颗想是彼此呼应,眼见着离陌手中五色石飞离手中,竟然于那一颗五色石合二为一,之后一瞬,突然光芒更胜,众人一瞬间睁不开眼睛,待光芒渐渐褪去,众人一看凌寒仙君抱着一脸虚弱的思瑶仙子,很是心疼,“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万年前你为救我,不顾生死,从那刻起,我只觉得我欠你,一定是要还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未爱过我,我从不希望你的报答,你抹去那天我的记忆,让我活了这千万年,为我造这一场美梦便够了,我不需要你牺牲自己,不值得。”
“不,有一句话你说错了。”
“什么?”
“我爱,我是爱你的,对于萧临渊我是未经世事的崇拜,可是再和你相处的这数万年,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我爱你,可是太晚了。”
“不,思瑶,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思瑶,凌寒仙君肝肠寸断,只见那合二为一的五色石飞落到了离陌手中,离陌看看萧临渊,目光中有泪,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寻求帮助。
眼看思瑶仙子身体逐渐涣散成沙,萧临渊手中出现一只小小的白玉瓶子,将那散了的魂魄尽数收回,看着失魂落魄的凌寒,“我现在将她的魂魄收回,现在去找天帝,看他是否有办法?”
“此话当真”,一脸绝望的凌寒眼睛里突然有了些光彩。
“我何时骗过你?我现在回天界,离陌和白鹿你需得小心照顾。”
“你放心,我用命保护他们。”
“好”,萧临渊说完看着离陌,“我去去就来。”
离陌正想要开口,萧临渊抱了抱他,在她耳边亲身说,“你看好凌寒,我怕他做出傻事,我这次去不一定能救。”
离陌点点头,萧临渊随即告诉白鹿好好照顾离陌,自己便飞去了天界。
离陌看着凌寒,“凌寒仙君相信临渊,他说的事情从未失约。”
“我知道,他是萧临渊,从未让人失望的萧临渊,我和思瑶都信他。”
三人只是望着萧临渊离开的天空,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