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竖看,权寒刃都有些生气,至少离月看着,他不会是高兴,像他这样的人,一旦生气,周身气场比往日更加怪异,离月始终觉得,他这样的人,有些表情才有趣,便时不时做些逗弄之举,但偏不知什么叫做出格。
一旁的文彬棱开口:“首先声明,风姑娘缠得紧,在下实在不得已。”
离月闻言:“可你一口便应下了。”说完颇为委屈地看着权寒刃。
文彬棱无奈,未再多言,目光似是被什么吸引。
“你伤好些了?”权寒刃问出口,离月颇有些心虚,躲避他的目光,目光汇聚在地上,脚微微摩擦踩板,心想道,哪有什么受伤,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能伤的了我分毫,她可好地很。
“嗯,好些了,似是能走了。”说着便站起,与权寒刃面对着,透过一旁再次看到那人盯着这边,眼神可怖,离月故作脚下无力,权寒刃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打横抱了起来,离月悄悄道:“权寒刃,有人一直盯着这里。”
权寒刃看了怀中人一眼,并未回头,示意文彬棱将轮椅搬过台阶,动作很轻地把她放在轮椅上,离月见状:“殿下,能不坐轮椅吗,硌人,腿都麻了。”
坐轮椅有诸多不便,倒不如让他抱着,走哪儿跟哪儿,离月心里打定算盘。
离月抓住他的腕,眼神有意无意露出期待,权寒刃无奈,抱起她,一旁的文彬棱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是离月回头唤了他,文彬棱突然间回过神来跟上二人。
孙员外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只是方才问到惠儿的事还是有些莫名心虚。孙员外偷偷用衣袖擦去汗水。
文彬棱开口道:“殿下为何会来此处?”
“查案,有些线索。”说话间将离月小心的放到轮椅上。
“一个员外府,有何特别之处?”
“第一名死者出自这里,且孙府就在麒麟街,此后死者尽数围绕此地。”
“嗯,倒是有理。”文彬棱摸着下巴,有些思索的模样。
“那为何不一纸公文查了这孙府?”
权寒刃不言语,倒是离月开口:“笨啊~打草惊蛇。”
不过此处,有些不同,前些天看文彬棱,他气运似是不太好,本离月没这个兴致多管闲事,但转念之间又想插手,便在文彬棱出门之前让他带自己走。
权寒刃不可置否道:“孙员外有一女,名唤孙惠,早些年失踪,近来几个月又自行回到家中,而据我所知,她回来后不久,城内凶案便更迭不衰。”
文彬棱疑惑道:“可有证据?一女子如何杀的如此多的男子,况且都是壮汉。”
权寒刃摇摇头,一脸沉思:“暂无证据,还需调查。”
不知不觉,已经晌午,日头正烈,远远的见着孙员外跑过来,喘着粗气道:“几位贵客,不如留在府上吃个便饭。”
“好。”权寒刃一口应下。
一旁的离月和文彬棱互相交换了眼神,表示很惊讶。
文彬棱觉得,这府邸莫不是有什么奇特之处,而离月觉得,权寒刃也会饿?
权寒刃似是感受到二人惊讶的目光,低低地咳了声,抱起一旁的离月跟着孙员外的方向。
文彬棱在一旁见着,不知风姑娘耳语悄悄地跟三殿说了些什么,只是满眼见的,他们二人的举止有些亲密,倒是风姑娘更为主动些,三殿下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说不清,三殿也并未排斥风姑娘。不过风姑娘如此美貌,三殿指不定心动了,就连他初见风姑娘,也愣了许久。
孙府,会客厅。
孙老爷安排他们落座,菜一道道的上来,孙老爷唤来一小厮,轻声道:“夫人呢?”
小厮会意道:“小姐正梳妆,夫人陪着呢。”
孙老爷一听先是脸色一变,后又像是安下心来:“还不快去叫小姐和夫人。”
孙老爷的变化权寒刃与文彬棱尽收眼底,只是离月在一旁慵懒地托腮,指尖绕着发丝,很是无聊。
像是见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离放下手,颇有意味地盯着。
孙员外起身,笑呵呵地:“这是小女,孙惠。”
要说这孙惠长的但是颇为娟秀,小家碧玉的,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惠儿,见过各位贵客。”孙老爷发话。
闻言,孙惠并未直视在座诸人的眼,只是她站着,离月一行坐着,她悄悄盯着文彬棱多看了会儿,露出微笑:“惠儿见过各位。”
只离月与她对上了眼,盯着她,孙惠似乎有些心虚,眼神有些闪躲。
席间推杯举盏,权寒刃草草应了几句,大多是文彬棱与他们周旋,文彬棱心想,这孙惠方才在孙府门口看着有些不正常,怎地几个时辰而已,与一般深闺女子并无不同,便也偷偷观察了她。可横看竖看,就是瞧不出什么不同。
离月觉得有些口渴,拿起手边的壶就要喝,权寒刃眼疾手快地拦下:“你有伤,不便饮酒。”
离月的手停在半空中,放也不是,停也不是,此时沉默许久的孙惠意外开口:“如若姑娘不嫌弃,可尝尝我特制的花茶。”
话毕,丫鬟便从后面拎了一壶茶,远远隔着,便觉得芳香,孙员外满脸笑容,颇为满意地捋了捋胡子:“各位贵客见笑,小女亲手制作的花茶是我府上一绝。”
离月饶有兴致地看着孙惠:“哦?那倒是值得一尝。”
孙惠的眼神写满了复杂,嘴角有一抹不可察觉地弧度。
饭后,权寒刃推着离月在后花园中闲逛,权寒刃拿出一个小木盒,离月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权寒刃将木盒打开,将一枚通透的像玉一样的东西放在离月掌心:“治伤的,有奇效。”
“哦”离月表面很平静,心里却乐开花,那岂不是说,吃了这个,很快便不用再假装受伤了。好心情写在了脸上,落在权寒刃眼里,离月是带着笑吃了这粒药,权寒刃别过脸去,像是要掩饰什么。
“权寒刃,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座宅子很奇怪?”离月问的漫不经心。
“嗯。”权寒刃轻声答道。
“那你有想过怎么办吗?”
“最好的方法,是抓住她当场行凶。”
“他,还是她?”离月问道。
“到时自见分晓。”
权寒刃要想抓凶手,怕是不易,席间离月就已察觉,孙惠身上的气息与人不同,既不是妖,也不是魔,介于人和魔之间的邪物,只是人修成魔,着实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