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于役,不日不月,竭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牛羊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思思觉得自己跟服役的君子一样,没有归期。金丹很难吗?全是借口。
又被赶出学府,思思惶恐,如此何时是尽头?
她又领着有二病的陈晨同学出门了,她也懒得听他白话。
二人去到宁城坊市住着。以前她在这里买到筑基丹修炼到筑基,觉得此地颇宁静,也许在这里进入金丹期挺不错的。
陈晨没到过这里,思思把他放客栈里,给了足够的金银,令他自生自灭。
他这人找矿不靠谱,做神棍正合适。他置办了褡裢和经幡,一副走江湖算命的架势。天天去集市跟凡人吹嘘,倒也挣得一些钱财,自己生活没问题。
思思租个一个洞府,专心修炼金丹,发誓不到金丹不出来。
岁月悠悠,一转眼五年过去了,陈晨定期来看她,半年一次,如今已经十次了,自己也好歹练气圆满,他发现自己挺适合在俗世炼心,只是俗世灵气低劣,修行格外困难,他筑基在望,也希望回门派赚取筑基丹,可同伴一点动静也没有,门前青草已经郁郁葱葱了,灰尘堆积得一尺厚了,可见她一直呆在里面。
他拔了草,用了除尘术打扫灰尘。静静地坐在洞府前等待,他也不知道能等到什么。
冥冥之中,他似乎有什么预感,神棍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他有时也凭预感。
很突然一阵灵气潮汐而至,他被冲击地抵抗不了,人家说抵抗不了不如享受吧,他极力运转功法,五心向上,极力接受灵气冲洗。他身上一层层刷出黑油,这都是俗世呆久了积存的杂质,刷出有一寸厚。
他被气味冲击得头都晕了,但功法不停,半清醒状态,他觉得体内咔嚓一声打破了某种桎梏,一下子全身暖洋洋的,灵魂似出了窍。
功法继续运转,修为不知不觉地继续提升。他还晕着。
突然灵气潮汐消失了,他猛的惊醒,仔细内视一番,发现已经筑基三层,由练气圆满一下子跨度这么大,真是惊异。身上的气味儿熏得头疼,他赶紧用了清洁术,稍微好些,寻思等思思出来再去清洗。
左等右等也不见踪影,只得离开。心头的惊喜还是隐藏不住地,没想到出门一次居然自动筑基,还一下子三层,五年时间从练气七层到筑基三层绝对是快速的,跟着王思思同学看来一点儿也不亏本。
自然筑基比丹药筑基好一百倍,起码没有丹毒残留。丹毒是最难清除的,它隐藏在身体最深处,除非专门的丹药,否则跟你一辈子。
不提陈晨的惊喜,思思其实金丹失败了,刚灵气潮汐是要金丹的节奏,结果后继乏力,失败了。人家都说金丹难,金丹绝对不是仅仅压缩真气成固体状就行的,需要感悟,感悟不到,后继乏力不可能成功。自己又处于假丹状态,也就是半金丹状态。
她觉得自己的进阶之路太坎坷了,每次都先进入半阶的状态。“哎,这都是命呀,人家说我不能顺利,自己不信,结果真是这样,稳定一下继续挖矿吧,一颗升金丹浪费了,下一颗一定有成功把握再服用。”
等她出洞府。看到洞外干干净净,还有一摊可疑的黑油,气味儿难闻,猜测可能陈晨同学来过。
去客栈找陈晨,没找到,也不好大白天在凡俗飞来飞去。用了轻身术,飞速跑过。
街上有人就觉得一阵风刮过,还以为怪风,人早没影了。她跑到集市上看到果然神棍说得两嘴冒泊儿,对面老太太被忽悠得眼神溜直的,心甘情愿拿出破布包里层层包裹的一个银角子。
陈晨果然筑基了,而且三层了,居然面无亏色收下了。思思觉得这人脸皮锻炼得可以,也觉得他一个筑基弟子尚且为三餐温饱努力,有些悲哀,又觉得他不离不弃一直等着自己有些感动,其实筑基了满可以回学府,把罪责推自己身上,长老能怪他么?自己肩负任务,不相信府主,非得吃亏了才学乖,可能自己老老实实多挖些矿,多些土灵气感悟,说不定成功更容易。
如今虽说假丹,比过去更进一步,其实更难进金丹,有一句话:再而衰三而竭,下次自己没有这种孤勇之气,不能一鼓作气,肯定前思后想,怕重蹈覆辙,不敢这个,不敢那个,避讳这那的,格外更容易失败。这都是人之常情。正如你做一件事,第一次失败了,然后总结经验,然后又失败,越总结越失败,有时候一鼓作气,不期望,结果成功了。这就是说:得失心太重,更不容易成功。
就跟某人画画,开始颇有些韵味儿,越修改越糟,改到后来面目全非,连那点儿韵味都失去,只是一副呆板的工笔画,说白了就是失去了创作的灵魂。
成就金丹的人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成功的。成功有时需要必备条件和一点点运气,怕就是把握不住那虚无缥缈的运气。
陈晨看思思过来,也不明白她成功没有,毕竟差得有些多。思思一句话不说,在储物袋中找了一把飞剑给他,嘴上说:“庆祝你筑基成功,给把飞剑庆祝一下子。”
陈同学感激涕零:自己穷的连银钱都不多,哪儿能弄到飞剑,正痛苦呢,不想天上掉馅饼,自动得了。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这星球,要不怎么跟着王女神净遇上好事。
他觉得思思是他的幸运女神,从此对思思忠心耿耿,成为思思最忠实贴心的跟班。
思思也不介意收个小弟,毕竟有时候自己不好出头,有小弟就容易了。
比如:别人在她背后骂她、造谣中伤她,她不好直接骂,让小弟去骂去挑事就最好。小弟哪里就这点作用,不过以她现有的脑袋能想到的也就这些。
俩人重新拾起老本行,勘察地脉、寻找灵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