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
再说那日,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却在瞬间消失,清见素由于灵力失去过多,大喜大悲而后陷入昏迷。
燕归与林烈苏醒较早,他们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密室,室外有玉楼驻守。
在清见素、燕归与林烈陷入连结之时,郎永一率领一小队亲信偷袭了太清正宗,宗外结界被摧毁的厉害,间接又给了清见素重重一击。
好在四妖也不是好惹的,没让他们占到便宜,不过这场偷袭下来,诺伊却不见了。
“姑姑,姑姑!”
听到此处,林烈有些害怕,虽说平日里就诺伊对他最为严格,到了这时候他也有些后怕,生怕坏人会对诺伊不利。
玉楼只是例行向燕归陈述,此刻也有些恨自己多嘴,忘了小公子也在一旁,急忙安慰道:“小公子莫惊慌,师傅说诺伊姑姑,聪慧机敏,定能安全回来的。”
此刻伍卓然也赶来了,看到苏醒的燕归和林烈,这些天的操劳也值得了。
“伍叔~”
好久不见伍卓然,林烈飞奔而至。
伍卓然抱着林烈,就像看到了公子那般安心,心中虽有千般疑惑,念在林烈还小,便让玉楼带着林烈去守护还在昏迷的清见素。
密室中只剩下燕归与伍卓然两人。
“少主,此番你冲动了,怎可置自身安危于不顾!”
按照辈分燕归应该叫伍卓然一声“伍叔”,可他暴风式的长大,也有自己的倔强,他不愿,伍卓然也未曾在意,但他一直坚持唤燕归为“少主”。
燕归嘴角微扬:“我以为你会先问父亲的情况!”
伍卓然睁大双眼,激动的道:“你,你们见到了公子?”,他不是不想问,是不敢问。要知道他做梦都在盼着林深归来。
这一切燕归又何尝不知,伍卓然虽与林深同是蜀山弟子,在心里却一直是林深的仆从,多年未变。
“是的,他受了重伤,母亲急于输出法力,损耗过大,不过在最后一刻,我们都见到了他。我也终能明白,你为何以前总说烈儿是他的缩小版。”
说到最后哑然失笑,当初他很是羡慕烈儿,他在乎的所有的人,看着烈儿的眼神都与看着自己时不一样。
林深不在的这几年,突然成长的燕归一直是伍卓然照顾的比较多,多多少少伍卓然能感觉到燕归心底的遗憾,但是他还是发自肺腑的道:“少主也很像公子!”
“是吧,那毕竟也是我的父亲。”
经过那场连结,燕归也释然了,他根本不必矫情,心智上的不成熟,无比强大的能力,可靠的父母,可爱的兄弟,还有伍卓然,诺伊,玉楼以及宗内大大小小的弟子,他得到的已经很多。
伈衡君的父爱感动了燕归,也让燕归懂得了,有时候别人对自己的爱并不需要什么表达,因为他始终存在。
伍卓然很是欣慰,以前的燕归总有一丝矛盾,眉头紧锁,如今倒是豁然不少。
他道:“是的!你能这般...也是很好!此番郎永一偷袭,怕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行踪,我之前回蜀山的门路被封死了,回不去了。此番偷袭,宗内还好,宗外结界还需你来替宗主修复,至于诺伊,她若是真是被郎永一掳走,倒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燕归疑惑道:“为何?”
伍卓然摇摇头:“他们二人的事我也不甚清楚,只知当年为救诺伊,郎永一不顾危险,舍身救人,命悬一线,导致左脸被毁,后来只能以面具示人。近些年他在蜀山行为倒是越发乖张,可当年却也是位至纯至善的修士!”
竟还有这等渊源,这些年郎永一到处搜查太清正宗的足迹的事件,燕归倒是听过不少,收服四妖时,霹雳宗的老宗主还是燕归亲自动手打至重伤的。
“是么,这倒从未听诺伊姑姑提起过。”
想到自己偶尔也在诺伊面前提过此人,她也未曾表过态,现在的燕归只能一方面祈祷诺伊平安归来,另一方面派出江南居的散修打探一二。
原来那日,伍卓然从蜀山赶回,暴露了行踪,又因一只从虚无宗飞入凡间的运灵鸽,被郎永一抽丝剥茧下发现了太清正宗的所在位置。
郎永一一直在运灵鸽消失的地界严查,天衣无缝的结界却因清见素进入连结后而有了一丝破绽,起初郎永一并未想到偷袭,他顺着破绽成功进入到了太清正宗,想要查看一二,时机成熟再召集人马将此处一举歼灭。
此处有半人化的妖兽,修士和凡人,郎永一找了身妖兽的衣服穿着,藏头露尾,也不觉突兀。
可就是在这里,记忆中的那一抹橙色身影却出现了。
他观察得出,诺伊在此处的地位如同当年在咸天宗一般,像一个大家长一样操劳着,那些人唤她一声“姑姑”,她哪有那般老。
原来她并没有死,而是跟随着清见素呆在了这里。
难怪她不曾来找过自己,他们还是站在了对立面,只是比他预想的还要早的多。
诺伊也发现一个黑色的影子一直在追随着自己。
斗篱下看不清脸,这身打扮一般是半人的妖兽,不过这只显然修行的不错,身形很是修长。
诺伊猛的回头,那人来不及躲避,样子窘迫的很~
不知不觉郎永一还是暴露了自己。
“呵~你躲什么,有何事问我!”
妖兽们都这样,记性不太好,有些事情要讲很多次。
见他一声不吭的走了,诺伊也不觉得奇怪,妖兽们都不太会表达,除了四妖。
那天夜里,诺伊便被迷晕带走了,郎永一带着一队人马声东击西,他明知道这样做无异于打草惊蛇,却还是做了。
这队人马都是他的亲信,是他这三年自己培养出来的。
突袭过后,下属们都很兴奋,他们找到了太清正宗的巢穴,谁曾想到,统一魑魅界的妖女建立的宗门居然在人间界呢?
郎永一却吩咐下属们对此次行踪保密,他们自然都不敢言语,更何况郎永一的身侧多了一名昏迷中容貌清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