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穿了他的披风
九重天上的夜空,似乎更加美丽而神秘,浩瀚广阔,一望无际,点点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之下,闪闪地发着光,偶尔一颗溜差的小流星,在蓝幽幽的夜空划出一道金色的弧光……
站在‘揽星台’的柔荑,沉浸在这静谧旷野之中,表情恬静悠闲,似乎早已经不在意什么生世来历之事了,她喜欢这九重天的宽广,更享受这种世间万物,一览无余的感觉……
“嗯……”柔荑双眼微微合闭,深呼吸一口气,一脸的陶醉、怡然,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微微颤动着。略感丝丝凉意,柔荑不自觉得耸了耸肩膀……
又突感一阵温暖,一件冰蓝色的披风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柔荑一回头,只见一肤色近雪,双眸闪亮,朱唇皓齿,轮廓分明立体的男子冲她盈盈一笑,三千青丝垂于双肩,几乎与这夜幕融为一色,映衬着他的脸庞更加白皙透亮,他一袭冰蓝长袍,广袖飘飘,手里拿着一把‘润玉折扇’……
“这不是那日在天帝陛下寿宴之上,坐在我旁边的梦中俊男吗?”柔荑暗自心想……
只见他温和清雅的道了一句:“怎么?不认识了吗?”
“噢……认识……认识……你就是那梦……”柔荑险说出“梦中俊男”四个字……
“哎呀!不行不行……未免太不矜持。”柔荑思量了一下。
“额……多谢青衣上神,那日在宴会之上帮小女子解围……”
宸睿一听,‘青衣上神’?心想:“呵呵……看来这丫头并不知道本宫的身份。”
“呵呵……姑娘莫要挂怀,只是那日,着实被姑娘的‘切果子舞’惊艳到了,本神平日里,对韵律颇有兴致,闲暇之余也略有研究……唯有舞姿方能呈现这一韵一律的灵魂,而那日姑娘一出场,便把那乐师惊呆了!无乐胜有韵,无律皆有魂,真可谓舞神之尊啊!”宸睿语气温和淡雅,时而抬头看看星空,而且回眸一笑……
“啊呀……青衣上神谬赞了!那日实属无心之举。本是想着给那‘千年寒冰’切个果子吃的,没成想切着切着就飞进了舞池,说来也甚是奇怪,小女子本来修为尚浅,生怕表现不好,切的那果子不够均匀,扫了我家那寒冰暴君的兴致,他一时不悦,回头又要罚我背那厚厚的《经法》。谁知?那日怎会如神仙附体一般,轻盈飘逸?感觉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能是自那日在‘栖梧城’见了女夷上神,被她的气质修为大大吸引,于是我便夜以继日的勤加修炼,所以颇有成效吧!嘿嘿……”柔荑略显羞涩的解释了一番……
“噢?姑娘认识花神女夷?”
“是啊!就是那‘千年寒冰’的姑母,那日我在‘栖梧城’初次见她之时,被她的优雅大气,仪态万千所吸引,一时间忘乎所以,险从秋千上摔下来,正是她那纤纤玉手,轻轻一挥,便把我定在了空中。从那以后我便立志要做她那样,集美貌,气质,修为于一身的女子!嘿嘿……”
“哎?青衣上神,方才你说她是谁?花神?”
“对呀!她担当的是这世间最美丽的任务,她统领天地人间的一切花草,负责花的开放、衰败、颜色、香味、生长地点,等各类百花相关事宜。也许只有她这样得益于天地的钟灵毓秀,才配得上‘花神’这个封号!”
“不过据听说,万年前,上一任的‘花神’芷瑶上神,亦是貌美绝伦,风姿绰约……只可惜,据说芷瑶上神数千年前便已香消玉损,殒落于世了。”
“芷瑶?为何我听到这个名字突感心中微微一震呢?略感心痛,但又和看到南宫玥牵起那仙子的手时,那种痛不一样。”柔荑听到宸睿所诉,沉默不语了,陷入沉思之中……
“丫头……丫头?你想什么呢?”
“噢……没……没什么……”
柔荑回了回神说道:“青衣上神,谢谢你的披风,方才一时聊的入神,我都未曾谢过上神呢,恐失了礼数。不过……小女子真是觉得青衣上神好生熟悉,似曾相识,可我又是第一次来这九天之上,怎么可能呢?”
“噢?能给姑娘如此这般亲近之感,本神也是荣幸之至啊,也许我们曾经梦里见过呢?”宸睿嘴角微翘,浅浅一笑说道。
“那柔荑以后便唤青衣上神一声哥哥,可好啊?唤哥哥更显亲近一些,不知上神是否介怀?”
“哥哥?额……那个……呵……”宸睿被柔荑这么突然一句“哥哥”唤的,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不知所措,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不远处传来冉空的声音。
“柔荑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君上让在下唤姑娘回去,在下到处寻了一遍,不成想,姑娘你竟在这‘揽星台’。”
冉空走上前,俯身作揖道:“太子殿下……”
“太……太……太子?”柔荑瞬间膛目结舌,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
冉空见状推了推柔荑的肩膀,道:“额……那个……君上寻姑娘有急事,请姑娘速速与在下回宫。”说罢轻轻推着柔荑往前去……
“你……你说他是太子殿下?也就是君上的弟弟?”柔荑一边被冉空推着踉踉跄跄走着,一边回头看看宸睿,感觉面部微微发烫,又是满腹疑云,难以置信……
宸睿望着远去的柔荑,拿起那润玉折扇轻轻的挡在鼻尖,婉婉一笑,道:“这丫头,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柔荑一时走的急促,忘了把那蓝色披风还给宸睿,便急匆匆的回了‘栖梧宫’,一进书房门,语气微喘,道:“君上……你找我可有急事?”
只见南宫玥一抬头,那冰蓝色的披风便映入眼帘,于是勃然变色,放下手中的竹简,面对眼前之人,冷冷言:“本君这‘栖梧宫’上下,可是缺了一件挡风的衣物不成?奈何你去向人家讨衣服穿?”
柔荑这才意识到宸睿的披风还在自己身上,于是连忙摘下,道:“噢……那个……我……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太子,只是在‘揽星台’偶遇罢了,冉空喊的急,说是君上唤我有急事,我……我一心急,就忘记还与人家了……”
“我……我这就去还……”
说罢!柔荑卷起披风便往外走……
“回来……”只听南宫玥一句厉言,柔荑愣在那里不敢动了。
心想:“不就是一件披风吗?这暴君是吃错什么药了?平日里虽清冷了些,却还未曾见如此动怒过。莫非是因为他弟弟占了他的太子之位,心存芥蒂?不应该呀,按理说他也并非是那好权谋势,心胸狭隘之人啊!”
南宫玥见柔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半天不敢回头,为自己刚才的态度稍感愧意,心想:“岂不是太过严厉了些?可别吓坏了她!”
“那……这披风……还还是不还啊?”柔荑讷讷的问道。
南宫玥没有直接回答柔荑的问题,只是淡淡的一句:“来……与本君研墨。”
柔荑无奈的转过身,把那披风放在一边,垂头丧气的走到案前,拿起那墨条不缓不慢的来回磨着,一言未发……
心里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天帝陛下的儿子,果然是一个比一个怪,嗯……”柔荑心里长叹一声,樱桃小嘴微嘟,继续研着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