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清姈君
正说着,赵逸舟已然寻至了院中。
他看着院中多出的人,转身便要朝房中走去。
“回去做甚?过来罢。”见着赵逸舟转身的动作,谢瑾禾连忙开口唤道。
谢瑾禾看着赵逸舟比起昨日红润了不只一星半点面色,心中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这位便是我的师尊——天衍宗掌门,桐君。”说着,她便侧首看向桐君。
轻语道:“这位便是赵逸舟,已经食了我五个上品灵石了。”
虽然她的灵石不少,但是都是她自己一个个“挣”来的啊!
闻言,桐君上前两步围着赵逸舟转了几圈。
显然,赵逸舟被桐君这般吓了一跳,有些无措的看向谢瑾禾。
谢瑾禾:……
没眼看。
谢瑾禾转身看向门外,任由师尊对赵逸舟上下其手。
桐君看着面前之人,与那人无比相似的模样,心下震惊,面容却是带着和蔼的笑意,“公子好生面善。只是,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老朽,公子从何而来啊?”
闻言,赵逸舟摇了摇头,“我醒来时,便是在山脚处。”
说着,他像是怕桐君赶他走一般,径直跑回了房中:“我不认识别人,我只认识阿姐......”
见着这般的赵逸舟,桐君有些错愕。
怎的他的性子与先前完全不同?
看着桐君错愕的表情,谢瑾禾有些忍俊不禁,“师尊可是见过赵逸舟?”
桐君:见过?没见过?见过还是没见过?说还是不说?
也许是心存私心吧,桐君终究是打算将那些事情说出口。
他伸手指了指谢瑾禾身旁的矮凳,笑道:“来,瑾禾啊,你先坐,我们慢慢聊。”
看着自家师尊这般笑容,谢瑾禾便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不,桐君的第一句话就是:“出门历练,多带一人又何妨。是吧?瑾禾。”
谢瑾禾:?
不是你带,你当然无所谓啊。
谢瑾禾:“您要不要听听您说的什么?”
好的,他懂了!
桐君不知从哪又摸出一个乾坤袋扔到了谢瑾禾面前,“够不够?”
见状,谢瑾禾将神识探入乾坤袋中,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首饰和银钱,谢瑾禾连忙点头,直起了身子,笑道:“师尊请讲。”
桐君:呵呵了。
收起方才无语的表情,桐君清了清嗓子,道:“你方才说过,你年幼时见过那位祭坛上的女子,可还记得?”
谢瑾禾点点头,“自是记得的。”
桐君:“赵逸舟便是那位女子的兄长,北辰神君。”
北辰神君?有点耳熟,不确定,再听听。
桐君看了眼谢瑾禾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放下心来。
看来,事情的发展比他们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桐君:“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昨日梦见的应当便是清姈神君了……。”
他们三人之中,只有清姈君是从下界飞升的。
他记得清姈君飞升的那日,雷云滚滚,整个大陆都陷入了昏暗之中。
那年,他将将十七岁。
入宗门十年以来,他从未见过清姈君,除了那日。
那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雷劫落下的时候,整个天衍宗都被惊醒了。
万千弟子齐聚在练武场上,眼睁睁的看着如古树枝干一般的雷电劈落在后山的清姈峰处。
一道、两道、三道......
桐君不知道那雷到底落了几道。
他只知道,那场雷劫持续了三日之久。
三日后,乌云尽散。
他看见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踏着霞光从天边走来。
行至太虚峰时,她停住脚步,看了桐君一眼,随即笑道:“这位小仙君,倒是前途可观。”
看见女子的第一眼,桐君便知晓了来人是谁——应当便是清姈君了。
清姈君,美则美矣,但是却是满面愁容。
看起来让人难以亲近。
他不知道清姈君入议事厅入了多久,反正自那日起,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再次听说清姈君时,便是一年后的沧溟之争,亦称作沧溟之战。
按理来说,那次雷劫之后,清姈君便可即日飞升上界了。
可是不知为何,她竟在下界待了数年有余。
沧溟之战,是修仙界有史以来最大的战役。
那场战役中,许多宗门就此落魄,天衍宗亦然。
也是那场战争,使得魔族尽散。
当然,这一切,都是归功于清姈君。
若是没有清姈君以身殉道,恐怕,他们是没有这般和平之日的。
听着师尊讲述的一切,谢瑾禾有些不解。
为何听师尊说,清姈君是自愿殉道的?
可是,在她的梦中,清姈君本该在雷劫之后便飞升上界。
是天衍宗的几位长老,将清姈君与那名女子一同关押至后山。
直至数年后,清姈君才被几位长老合力放出。
随即,便是万千修仙弟子,齐聚于天衍宗。
宗门内、宗门外、乃至整个山间,都站满了修仙之人。
他们将清姈君绑在天衍宗的阵眼之上,随即聚力。
乌云密布,万千雷电朝天衍宗的方向汇聚而来。
随即,清姈君的束缚被解开。
她迎着雷劫而上,终于不再是满面愁容。
她露出了一个和蔼温煦的笑,“吾以吾身殉道,愿众弟子聚力,还天地山河,海晏河清......”
随后,她的身躯在雷劫之下消散,化作点点繁星,降落在整个大陆之中。
谢瑾禾只记得这些,后来的,她便不知晓了。
比如,北辰君是谁?那名祭坛之上的女子,又是谁?
她不得而知。
那名女子说她是她,所以按照目前来说,那句话便是——她是清姈君。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
她与清姈君没有一处相似,怎么可能?
再说了,藏书阁中可是没有一丝关于清姈君的记载。
就连沧溟之争,也不过寥寥几句。
师尊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如何记得的?
想着,谢瑾禾摇头道:“不对,您在骗我。”
桐君:?
他怎么又骗她了?都是真的好吧,他讲的。
桐君:“我所言皆是事实,至少都是我所知道的。”
听说的也好,亲眼所见也罢,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