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意渐入佳境
看着面前的签筒,老王闭着眼,从中抽出一根竹签,递给了谢瑾禾。
他怕睁着眼睛抽,便不太灵了。
先前他看别人抽签,都是闭着眼睛摇签筒的,只有这个姑娘,是要求旁人从中抽取。
不知这位姑娘是真的会算,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罢了,试上一试也无妨,便当做玩笑了。
这般想着,他的心下宽慰了不少。
接过签,谢瑾禾看了眼,随即将签放回了签筒之中,“城外西南方向,十余里。”
音落,城主府的小厮便从街角处跑了出来,“老王,你的母亲找到了,不多时便会送回城来,晚些时候你去城门口接一下。”
闻言,老王有些震惊,他上前拉住正欲转身的小厮,问道:“我母亲是在何处发现的?可是城外西南方向,十余里?”
闻言,小厮面露震惊之色,问道:“你是如何知晓?”
竟真的是这般?果真算对了!
老王松开了他,指了指人群中的谢瑾禾,道:“是那位姑娘为我算出的方位。”
小厮顺着老王指着的方向看去,见着谢瑾禾,才明白过来,“原是谢仙长。既是她的话,那便不意外了。”
老王:“何以见得?”
小厮:“你不知晓,前些日子,城主府闹了妖来。若不是谢仙长与离华道长合力,恐怕我们青州城都要乱作一……。”
说到一半,那人才反应过来说多了,连忙改口,“我刚才说的事情,你可万万不要告知旁人。若是城中引起了骚乱,我们恐怕难辞其咎。”
见老王点了点头,他才放下心来,回了城主府。
见老王回了包子铺,围着的人才开口问道:“那官差说的,可与姑娘说的无异?”
“你别愣着呀!”
“莫不是找到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见老王没有回答,面铺的老板便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这么多人问你话呢,怎么干杵着,不答话呢?”
闻言,老王才开口,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自是找到了,与这位姑娘说的分毫不差!”
三日了,终于是找到了。
想着,他连忙打开蒸笼,从里面拿出六个包子来,包好递给赵逸舟,“姑娘既不收银钱,那我便赠您些包子吧,便当做我的感激之意了。”
谢瑾禾:“如此,那便多谢了,愿二位老板生意兴隆。”
见谢瑾禾默许后,赵逸舟才伸手从老王手中接过油纸袋来。
见状,面铺的大娘连忙笑着对围着的众人说道:“方才诸位也见着了,谢姑娘当真是有本事的。若是大家日后有需求,便可以寻谢姑娘算上一卦。”
说着,她从腰间摸出十文钱,塞到了谢瑾禾的手中,“姑娘莫要推辞,便当做讨个彩头吧。只是不知下一次要寻姑娘的话,应当去何处啊?”
谢瑾禾接过大娘手中的银钱,“既是彩头,那我便收下了。若是您寻我,便到长盈赌坊旁的槐树下即可。”
大娘点了点头,随即喊道:“诸位若是信得过我,便可在长盈赌坊旁的槐树下,寻方才为我们二人算卦的姑娘。”
“绝对百试百灵!”
谢瑾禾带着赵逸舟走出人群时,便听到了这最后一句。
看来,这个彩头还挺大。
……
长盈赌坊。
谢瑾禾将买来的东西布置好,便坐在桌子旁,一边等着顾客,一边琢磨着手中的剑道残本。
一旁的叫花子看着面前写着“谢半仙”的长布,有些默默无语。
让她买个鲜明的东西,就买了这些?这跟那些江湖行骗的术士有什么不一样?
这般想着,他上前两步,走到了谢瑾禾的身后。
看着她手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文字,他的神情黯淡了几分,不多时,目光中竟带了些兴奋,“姑娘修习剑道?”
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声响,把谢瑾禾吓了一跳。
谢瑾禾:“正是,莫非先生……”
闻言,他点了点头,笑道:“略通一些。”
谢瑾禾:“这么久了,也不知先生姓名,不知先生可否……”
“扶光。”还不待谢瑾禾说完,扶光便做了回复。
扶光吗?谢瑾禾从未在剑道史上看到过这号人物……
谢瑾禾还想再说些什么,前方便来人了。
来人是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她的布鞋上沾满了黄泥,面容倒不像寻常老人家一般消瘦。
除却装束,应当是被家里人养的极好。
“谢仙长,我从城门口一路走来,听的最多的便是你算的命准。现下,我想请你帮我算算,我儿媳的病,多久才能好啊?”
老妇人上前,双手有些颤抖。提及儿媳时,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悲伤。
闻言,谢瑾禾将龟甲递上前,安慰道:“世间药石无数,自是病的话,也会有药医的。现下,便请您起卦吧。”
老妇人拿起龟甲,闭眼摇晃了几下,心下有些纠结。
她既想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
铜钱落,老妇人没有睁眼。
见着老妇人这般揪心的模样,谢瑾禾心中也难免怜惜。
她希望结果是好的。
空桑长老的卦,从未出过差错。
她也极少。
定了定心神,谢瑾禾低头看向桌上的卦象,心下松了口气,“您睁眼罢,吉卦,静养几日便好。”
说着,她上前几步扶起老妇人,附在耳边轻语,“您儿媳应当是心病,若我没算错的话,这病也许与您有关。”
说着,她从赵逸舟身旁的小包中取出一瓶丹药来,递给老妇人,道:“心病自要心药医,我这丹药也只能固本培元,剩下的,还得看您了。”
老妇人接过丹药,面上依旧有些不解,“不知仙长可否告知,我儿媳是因何事至此啊?”
谢瑾禾:“三月前,龙王庙。”
闻言,老妇人这才想起来,那日确实是她的问题。
那日,她与儿媳同去首饰店中挑首饰,儿媳看中了一个求子菩萨的玉簪,便想着买下来。她记得她说了句——人不行,便不要祈求物件了。
早知道会同今日这般,她定是不会那样说的。她的本意只是说,那物件是假的,谁曾想脱口便成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