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快速穿过这条长长的青灰色巨石堆砌而成的走道。越是到尽头处,走道的对面传来的喧闹声越盛。
“打他!打他!守着一个疯子不让我们碰!打死他!”
“一个小小的三级战士,打断他手脚,丢地牢里!”
“不用丢地牢,丢我们这也可以啊!哈哈哈……”
在一阵肆意的嘲笑,奚落中,安然迈过一道不甚高的门槛,来到一个极为宽阔的地带,这里有着数不尽的房子,皆是由质地极硬的黑石做成,每个小房子五面都是由黑石组成,剩下的一面则是由大腿粗的圆柱组成,一根根圆柱紧密排列,两根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指宽。而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这里给安然的感觉就像一座座牢房。
而当安然进来之后,靠近大门处的几间牢房,声音渐渐小了。所有囚犯或不可思议,或狂喜,或贪婪,或炙热的眼神看向安然。
这让安然有些后悔进来这里。
除了这个的目光让安然难受意外,多人聚居,而且这里牢房里的也不见得有人会让他们洗澡,在加上排泄物的熏陶。要不是现在的气温还算比较低,不然安然真的要落荒而逃了。
虽然两边牢房的目光让安然不适应,但是他们不做声,她就当不存在,如此便直接往声源的地方去。
但安然想走,两边牢房的人怎么肯。被困在这里的人,大多是违反了斗兽场的规矩被抓,又或者是被斗兽场抓了的人。他们虽然不是什么中级战士,高级战士,但一二级战士的实力还是有的。
一时间色欲熏心,纷纷冲到圆柱处,使劲往外伸手,意图抓住安然。有些甚至还为了到前面和其他的人打起来。
但更多的是:
“小雌性别走啊!哥哥给¥α≠&!”
“小雌性¥α≠&£¤§!”
“小É¢§µÞ$!”
……
一堆安然从来没听过,且闻所未闻的浑话,跟狗血似的倾覆而来。这些安然都能忍,不看不听就是了,她自己要进来的,有这些后果,想来也是她该受的。
安然继续往前走,接着一个带着浓烈异味的东西被丢了过来,险些砸到安然。东西直直落地,是一块脏的看不出颜色且上面的兽毛都秃了的兽皮裙,裙子正中有一滩透明的粘液,正浓浓地散发着异味。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冲天的笑声不停地从两旁的牢房里传来。
这时更多的人开始脱下自己的兽皮群。
安然淡淡一笑,随手丢出几枚药丸子一样的东西。
“嘭!嘭!嘭……”
几声闷响,几件牢房迅速产生浓烈的白焰,直接让人看不见里面的任何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的鼻子,我的嘴,咳咳咳咳……”
“我的全身都疼!疼!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救命,救命……”
所有被安然丢了药丸子的牢房,接连传出来各种各样的惨叫声。一个人的惨叫声,可能在嘈杂的环境里被忽略,但是十几个,几十个,一块的惨叫声,绝对让人耳目一新,不生妄念。
安然再次向声源地走去,这次在没有任何人敢口出恶言,有的害怕的甚至在安然走进自己牢房的时候,不停地后退,缩进牢房角落里,生怕碍了这个煞星的眼。
要知道能在斗兽场里随意行走的要么是各大部落来看比斗的大人,要么是斗兽场的中高级战士。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人可以得罪的。
关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对斗兽场没什么用处的人,或者说是供那些来看比斗的大人们射箭练手的人肉靶子,又或者是比斗前夕刺激凶兽,蛮兽的活食,让其凶性被刺激的更彻底一些。
安然走过那些不怎么说话的区域,渐渐来到一个更加巨大的地方。这里没有那些五面都由黑色巨石围成的牢房,而是一个个两米来宽,一米来长,高度也只有一米左右的木笼子。
因为笼子高度极矮的原因,所有人都只能在里面坐着,伸出双手双腿,目光呆滞地看着周围走来走去的人。
是的。这里同刚才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里有在笼子外面走来走去的人。
而此时已经有人注意道安然这个明显看着就不属于这里的陌生人。一个身材圆滚滚的胖子拿着一块木板,向安然走来。
因为穿着长到脚踝的袍子,肚子又极大,远远看着就像一个木桶平移过来了。
胖子向安然微微弯腰,抬起头,脸上已经堆满笑容,“大人,我是管理这里的茐囚不知道来这里有什么吩咐。”
安然也向对方微微弯腰,认真道:“我想找几个实验用的人。”
茐囚脸上笑意不变,道:“大人的这点要求很容易。大人需要我带着吗?”
安然左右打量了一下,道:“不需要。我自己看就可以了。”
“好!祝大人挑到自己满意的。”说完茐囚抱着怀里的板子就准备离开。
“等等。”
茐囚疑惑地转身,却看见安然手里有几颗黑色的药丸子。狂喜之情瞬间溢于言表。那天比斗他可是去看了,亲眼看见安然用几颗药丸子救了布雷的命。虽然布雷最后还是死了,但是不否认这种药对内伤外伤都有很好的作用。要知道比斗结束后,他眼前的这位可一直在做这个东西。
“给我的?”茐囚抬着他那几乎看不见脖子的脑袋问道。
“是的!”说完便直接将几颗药丸子直接递到茐囚手上。
拿到药丸子,茐囚直接塞进自己的兜里,然后低着头,眼睛却还一直看着安然道:“多谢!”
安然笑着摆摆手。只是互相方便罢了。
这之后果然没人再往安然跟前凑了。
她顺着之前的记忆来到一处更混乱的地方,此时地上有个躺着的人,浑身伤痕。周围还有一些未干的血液,显然先前打过一架。
“啊!啊!啊!”几声含糊不清的叫声吸引了安然的注意。
是一个被关在木笼子里的人,满头乱糟糟的头发,却依旧伸手想去抓躺在地上的人。看着好奇,安然将地上的人小心地挪远一点。
“啊!啊!啊!”几声如同兽吼一般的威胁。笼中人握手成爪,一下一下的,恨不得钻出来,挠死安然。
抱着试探的心思,安然给地上的人喂了一粒药丸子,再将地上的人向笼子处挪动几分,在笼中人伸手能抓到的地方。
就在地上的人被挪过去的瞬间,笼中人一把抓过紧紧地隔着木笼子将人抱在怀里,乱糟糟的脑袋在对方脖颈处左蹭右蹭,时不时还“呜呜呜”的叫。
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反应,笼中人用手胡乱地摸着那人的脸,时不时还轻轻拍打一下。
在笼中人胡乱地扒开怀里人的头发时,安然看见一张久违的脸。
转身走向茐囚,指着两个紧紧抱在一块的人道:“我就要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