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为什么要砍这些木头?像往常一样不好吗?”一个少年拿着一把骨刀。一边奋力砍树,一边抱怨。
唰!
一个没有穿鞋的脚直接一脚踹在少年的屁股上,少年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趴在地上,啃一嘴土。
“话多!”中年战士踹完直接一拳打在旁边水桶粗的大树上,凌厉的拳风,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
“咔——!”
水桶粗的大树直接从拳头轰击处,断裂。
“咳咳咳……”
趴在地上的少年,偷偷抬起头,看着那被一拳直接秒掉的大树,不由得回想他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干什么让阿爸生气的事。
总结来,总结去,他也就昨天晚上肚子饿,然后偷偷跑出去吃了只小动物,那个小动物的母兽居然追过来了,而且还带着一群族人追过来;前天晚上因为身上实在太痒了,去洗澡的时候居然看见几个雌性大胆地霸占了他还没来得及宣誓主权的澡池子。他一个气愤直下,直接将几人从澡池子里提回去,丢在她们的族人面前;大前天……
少年趴在地上细数他这段时间干的事,大到吃烤肉,小到洗澡,怎么想,怎么觉得他这段时间安分的不得了,根本不值得刚才那一脚。
“沙沙”
中年战士用藤蔓捆好已经砍断的木头,准备带回去。二十多棵水桶粗的木头被中年战士很轻松地拖在身后,走了。
地面就像被推土机,推过一样,地面上原本齐腰的野草,全部都连根带叶地磨掉了,露出黄黑色的泥土。
少年看着已经离开的中年战士,一骨碌爬起来。极速奔跑几步,张开双手,跟个大蝙蝠似的起跳——
“你要是敢压断捆树的藤蔓,我就让你明天一天吃不上烤肉。”
“嘭!”
一?声巨响,伴着沙尘暴似飞扬的尘土。
“咳咳咳……”少年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走出来,他浑身就跟裹好面包糠准备放锅里炸的鸡排一样,看不到任何原本的颜色。少年踟躇半晌,发现阿爸没有再警告。瞬间心情好到飞起。
随手从地上捡根野草,丢掉带泥土的下半部分,把露出汁液的那头放嘴里含着。
微甜的味道,让少年满足地眯着眼。突然,少年睁开眼睛,一双金色竖瞳,像是一块刚刚炸过的金子,明亮,美丽。
既然没事,那就回去吧!
少年再次三两下追上前面的中年战士,一边试探地向前看看,一边轻轻跳跃,像一只灵活的大猫,就在脚尖刚要碰到树干的时候——
“哗啦!”
中年战士猛地加快了速度,树干瞬间从少年的脚下溜走。
“阿爸!!!”少年撅着嘴,一双金色竖瞳瞪的滚圆,在阳光下,就像一块雕琢精细的宝石,耀眼,灿烂。
“明天——”
“好好好!”少年连忙打断阿爸的话,继续撅着嘴,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
中年战士回头,看见一个瘦小的,孤零零的站在路中间的崽子,心中一软,“你可以爬上来,但是不能弄断藤蔓!不然——”
“好!好!好!”
少年满血复活,矫健的身姿,就像丛林里狩猎多年的猎豹,落在树干上的姿势,轻盈又优雅。
手中一沉,中年战士笑笑,没有回头,脚步轻盈地离开了。
——
巨蜥部落临时营地上,几组战士正两两配合,将水桶粗的树木分成粗细均匀的木条,这些木条就是制作帐篷架的东西。
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圆形,平顶的帐篷,正稳定地立在营地边缘。
帐篷周围都是来看戏的巨蜥部落族人以及半路搭车的路人。
生活在原始部落的人,即便从小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神奇的动物植物,但是对于这个世界依旧是陌生的,更别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再说人都是好奇的,在没有电脑和各种消遣游戏的时代,任何风吹草动,都像惊天秘闻一样引人注目。
更何况,从一根木头变成高高大大的架子,然后再变成模样奇特但是看着就很好的帐篷。
在没有这样让人新奇,值得到处炫耀的经历了。
众位制作帐篷架的战士情绪很高,看着一个个在自己手上成型的帐篷,他们的情绪就像取到最美的雌性一样,让人振奋。恨不得再多生几双手,好多做几个。
仅仅一天的时间,巨蜥部落的临时营地上就都换成了这样的新帐篷。
新的帐篷,明亮,高挑,一点也没有之前帐篷的逼仄感,让人心情舒畅了很多,不过唯一不好的就是,营地的范围缩小了。这让很多喜欢大营地的人,有些不舒服。但终归少数服从多数地接受了。
看着一顶顶依旧庞大的帐篷,金顶着一双星星眼,高兴道:“安然姐,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安然没有回答,她面前站着一个有些一双金色竖瞳的少年,少年也就和她差不多高,但是精瘦的身上,居然还有一个与下巴平齐的肉乎乎的脸颊。
“给你!”少年伸出一只手,手上是一串红彤彤的烤肉,“我听说你是新来的,新来的要给我讲故事喔!”
“不然就打你!”少年举起不小于她的拳头。
看着那不大的拳头,安然近乎认定地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安然上前接过烤肉,同时点点头。
少年眯着一双金色竖瞳的眼睛,憨憨地笑了下。
转身便跑,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身道:“我叫齐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