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安然是被一个热烘烘的东西拱醒的。一睁眼,就看见两个硕大的黑珍珠样的东西。然后就是几乎被泰山压顶般沉重的感觉。
手脚都不能动,麻了。
睁眼一看,一头哈士奇大小的小象正亲密无间地窝在她肚子上,长长的小鼻子正好奇的在她脸上点点点。几乎把所有没有压到的地方戳个遍。
安然艰难地撑着手坐起,一手还得护着在她身上做窝的小象。
幸好小象不重,不然她就是第一个被压死的恩人。
抱着沉甸甸的小象,安然一阵满足。原本可能死亡的小象,现在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一股仿佛洗涤了心灵的喜悦,充斥在她胸腔里。
此刻之前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害怕,都化成一轮明日,温暖整个心间。
“哞!”娇软,奶声奶气的叫声,以及勾住她脖子的小鼻子,黑珍珠般的大眼睛里满是依恋。
安然沦陷了。
抱起在她身上胡乱撒娇的小象,时不时在肥嘟嘟的小身子上轻薄一把。小象可能是还小的原因,它更接近安然在地球上看到的大象。无毛,肤色是片蓝灰色。
站起身,安然迅速环视了一遍四周。不远处猛犸象群悠哉悠哉地躺在哪里,而她身边那些颜色各异,大小不一,且都散发着异香的果子,想必就是猛犸象群的功劳。
母象卧在离她很近的一个地方,见她醒过来,母象轻轻地一扬鼻,算是打了招呼了。
安然同样挥挥手回礼。
“哞!哞!”,奶声奶气地叫唤几声。小象挣扎着跑出安然怀里,撒着四条短短的小腿,十分利索地跑向母象。在母象卧倒后依旧有一层楼高的庞大身形下,只有哈士奇大小的小象,有种篮球旁边的一粒花生的错觉。
小象颠颠的跑到母象身边,小小的身子犯傻地撞在母象身上,然后跟个圆球似的滚几圈,身上的小奶膘,一抖一抖的。等圆滚滚的小身子停下之后,四只圆乎乎的小短腿,划水似的在半空中胡乱地扭动着。看着可爱极了。
会心一笑,安然想起她昏迷之前还想用根本不纯熟的巫力救——
此时脑海里出现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淡灰色物体,它凝实,饱满,却又柔软充满韧性。
这是她的巫力?
安然沉默不语,这个却是是她的巫力。她的脑海,她的感知,以及随着她的想法变幻各种形状的淡灰色物体,这一切都证明,这个就是她之前那个要散不散的巫力。
安然有些震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些变化呢?
脑海里突然闪现某些片段,她昏迷前灰点巫力活跃异常。而那会却是她成功让母象生产的时候。那变成现在这种果冻模样的巫力,是因为她救了母象和小象吗?
是只救动物会有,还是救人和救动物都会有?
……
一个个问题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盘旋又互相攻击。
“哞!”一声撒娇似的娇哼打断了安然的思路。小象又在作死的用小鼻子抽打母象的皮肤,结果溅起一片灰尘,小象整个被灰尘覆盖,成了小土象。
“啊切!”飞散的灰尘让小象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结果喷嚏太大,小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它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地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仿佛好奇自己怎么会这样。
新奇的体验,瞬间占据了小象全部的注意力。像是找到一个好玩的东西,小象再次像刚才一样,用小鼻子抽打母象的皮肤,不出意外地又溅起一片尘土……
小象乐此不疲的玩耍着,安然心中感叹的同时,也泛起阵阵不舍。
她该离开了。
挑几个看的顺眼的果子,安然背起藤筐,冲着母象做了个挥手的姿势。
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看懂,安然在心里略显失落的想着。当初她离开红树林部落,现在离开相处短暂的猛犸象群,也许未来还会有无数个离别。
但离别就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逢。天大地大他们以后一定会再见的。
背起藤筐,安然就像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象还沉浸在玩耍的快乐里,无法自拔。
在安然离开后,猛犸象群集体站起来,仰天长吼:
“哞——!”声音伤感,又潇洒,仿佛只是友人间短暂的告别。
——
晚风微凉,桑玥裹着一张略显僵硬的兽皮坐在火堆前,他们已经到达之前预定的地方,也是安然说她会追上来的地点。
火堆上的陶罐依旧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里面是上此他们吃过的那种黄胖的食物。因为原材料难得的缘故,他们一路上才收集了几个果球,还都小的可怜。
然后在金撒泼打滚的恳求下,三人自己做了一锅黄胖食物,结果煮成了一锅有肉有菜的糊糊。
不过即便是糊糊,金依旧以一骑绝尘的肚量占据了整个陶罐一半的糊糊,然后撑个肚圆,眼馋地看着穆和桑玥吃着喷香的烤肉。
“咔嚓!”一声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三人瞬间惊坐而起,金抱着一柄新做的骨刀警惕地看着声源来临的方向。穆则拉着桑玥随时准备逃跑。
不一会,一双明显是人类的双腿出现在三人面前。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