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能治疗你脸上的病,而且还不危险。我斗胆就换了这个方式。”安然笑眯眯地解释。
“病?”三石有些不懂这到底是么意思。
“对,我们叫这种身体出点小问题的事,叫病。”安然依旧笑眯眯的,就像回答幼儿园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学生的老师。
“斗胆?”
“大胆的意思!”
“喔!”
三石低垂眼睑,不在说话。
安然操着一脸职业笑容,把花瓣从三石脸上的一个个白色泡沫外掠过,直到所有泡沫里的虫子都被清理干净,擦掉白色泡沫,露出被钻成马蜂窝的皮肤。
这场景安然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绕是她这种什么都不怕的人,见到这一幕都觉得十分恶心。
也不知道这四级战士到底从哪惹得。
安然挖干净四级战士脸上的腐肉,确定没有卵寄生之后,淡淡道:“好了,你可以找个有水的地方看看。”
“喔!”
四级战士盯着安然,漫不经心道,坑坑洼洼的脸,只是微微抽动嘴角,那大大小小的坑仿佛被扯动的破布,稍微用力就得烂。
那如同恶鬼般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让安然后背瞬间起了一层汗毛。
看着四级战士的眼神,心渐渐往下沉。
要动手了?
也是了,病治完了。
安然暗暗叹口气,脑子里依旧转个不停,企图寻找办法自救。
下药?用巫力?还是——
“你还能治其他的嘛?”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安然疯狂的求生措施。
“会!”
安然斩钉截铁地回答,并且不带任何犹豫。此时只要犹豫一下,等待她的或许就是深渊,她不能说不行。
其他?是还有其他同一病症的人吗?刚才虫草的神奇贡献,让安然突然想起一件事。
而此时这件事,变成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里,或许她可以借这波治疗涨涨巫力,但是要操作好。
因为就目前来说巫力总有出其不意的作用,比如近距离接触时,抽掉别人伤口里血液,抽多了的话——
“那你就跟我走吧!”四级战士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安然满满地呼出一口浊气,这关过了。
抽出自己依旧陷在菌球里的腿,跟上对方的脚步,快速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丛林。
——
磐石城的城门口依旧门可罗雀,三三两两的行人不快不慢地走着,但是每个人都没有看旁边帐篷区的人一眼,仿佛他们是脏东西,是垃圾。
城门口一边的帐篷区依旧有很多人露天席地地躺着,仿佛应和着行人的眼神,他们眼神麻木,呆滞,仿佛对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安然也没有多看,她可能不是很了解这些人的来历,但是他们的生活态度,是她所不喜欢的。
每个人都只有一生(她除外),不管怎样都得尽力过好这一生,而不是浑浑噩噩,两眼呆滞,不知所为。
如果是努力了还好,就像安然看见的那个帐篷区的中年雄性,即便他获得机会的方式有那么一些让人错愕,但是他终究凭借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
这一点安然是肯定的,如果有一天她需要用这种方法来改变命运,也许——
好吧!她可能做不出来。
总而言之,她不认同他们的生活方式,但是她尊重他人的选择。于是她快速走过。
“大人,你收下我吧!我什么都能做!”
一个熟悉的剧情发生了,主人公还是熟悉的人。
安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下意识从框里摸吃的,看戏怎么能没有吃的!
但是不远处一坨黄彤彤,又软塌塌的物件让安然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转而用衣袖捂着,希望能少看见一点。
此时,她脑海里突然蹦出澜霆的脸,那英俊中又带点冷酷的脸,瞬间就将某物给压下去了。
安然开始安心吃瓜,不,看瓜。
三石俯视着脚边的瘦弱的骨头都快出来的年轻雄性,脸上的坑坑洼洼全部都被调动起来,瞬间狰狞如恶鬼。
趴在地上,抓着他脚腕的年轻雄性不自然地瑟缩一下,但很快重新抓牢。
三石蹲下,拍拍年轻雄性的脸,然后十分嫌弃地在身上擦了擦。
年轻雄性眼中的愤怒一闪而过,但是现实让他又重新扬起笑脸。
“你是想效仿之前那个吗?”
年轻雄性忙点头,生怕错过回答的机会,导致失去这次冒得的机会。
“他吃了那个,你也吃啊!”三石用手指指离年轻人不远的还算新鲜的排泄物。那黄彤彤的颜色,软塌塌的形状,仿佛隔着老远就能让人感受到它的新鲜程度。
年轻雄性脸白了,他用力抓紧三石的脚腕,后腿用力想要站起。
三石猛地一脚踹在年轻雄性的脸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响,年轻雌性倒飞出去,沿路撒下一道长长的血迹,翻滚了十来米的距离才最终停下,一路上还撞翻了十多个帐篷,导致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急忙回去收拾自家的帐篷,顺带着还骂骂咧咧的。
安然想那些刚才看戏,现在生气的那些人口中的主人公一定是哪个已经生死不知的年轻雄性,因为他们不敢骂眼前的四级战士。甚至靠近都不敢。
三石转过身,嘴角的嘲讽还没有彻底消失,看着安然的眼神幽深又阴冷,缓缓道:“有些人就是爱不自量力,你说好好做他的下等人不就好了吗?偏想着往上爬,往上爬却又不好好吃#,打死也是活该,你说是不是?”
“谁知道呢!”安然故作不知地笑道。心却再次下沉了一点。
这次,或许并不容易达成目标。
两人越过帐篷区,在进城时,安然看了眼那高大,结实,仿佛隔开两个世界的围墙,心中渐渐没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