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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穴居

穴居人类 炽热的钛合金 2199 2024-07-06 00:45

  “同学们,把课本翻到第15页,我们今天来学习课文《太阳》。”柔美的声音回响在摇曳着烛光的教室中,教室四周是灰白色的石壁。说话的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女性,身上穿着白色的套装,眼上戴着厚厚的眼镜。

  “老师,什么是太阳?”一个胖胖的小男孩举手问道。

  “孙飞,先听我讲课,认真听完你就知道了,不要插嘴。”刚才还柔美的声音中明显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哦。。宋老师”被老师当众教训,孙飞明显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

  宋老师斜了孙飞一眼,声音又变得温柔,继续开始讲课:“有这么一个传说,古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

  。。。。。

  “叮铃铃”,放学铃声响起,孙飞的心立刻跳的很快,一只手已经自然的伸向了书包。“放学!值日生留下打扫卫生。”宋老师的声音威严中透出一丝丝的兴奋。

  “老师再见!”哗啦啦,合上书本的声音,塞进书包的声音,凳子摩擦的声音充满整个教室。孙飞背上书包,搂着同桌李隆宇的脖子,蹦跳着走出教室。

  教室外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每个一米有一个烛台,上面都坐落着一个小孩胳膊一般粗的蜡烛,甬道一侧是很多同样的教室,大批的学生的不同的教室中走出,分向甬道的两端。

  “宋老师穿白色衣服真好看,就是脾气一点也不好”李隆宇贱笑着看向身边的孙飞。

  “我以后会娶一个比她还漂亮一百倍,而且温柔的像宋晓曼一样的女生”孙飞挺胸抬头,充满了信心。

  “宋晓曼都不咋说话,你咋知道她是温柔还是闷?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来自发小的眼神总是那么精准。

  “瞎说,我没有,我不是。”孙飞否认三联的语气中,透出的是一些慌乱。

  走过长长的甬道,尽头是个三叉路口,路口上分别标注着通往黑石社区住宅一区、黑石社区住宅二区和黑石社区住宅二区,反方向的箭头下都写着通往黑石社区学校。

  穿过一个又一个甬道,孙飞和李隆宇终于走到了家,黑石社区住宅二区第13号和第14号。

  回到14号家中,孙飞的爸爸孙星辉正在翻看着《黑石社区报》,看到儿子回来,立刻合上报纸,笑眯眯的问:“乖儿子,今天学了啥呀?”

  “没,没学啥。妈,我饿了”话题被立刻转移。

  “马上,摆碗吧!”妈妈张玲曦端着晚饭走向饭桌,爸爸妈妈的共同点都是戴着厚厚的眼镜。

  晚饭还是像往常一样,白色的糊状物,这是每天定量发放的营养粉,加水煮成糊状,有不同的口味,最常见的是微咸味,偶尔会有酸橙味、甜味,更加少见的还有微辣味。

  “爸,妈,今天老师带我们学《太阳》,太阳是啥,为啥我从来没见过?”孙飞一边用汤勺往嘴里填糊糊,一边问。

  闻言,孙星辉和张玲曦舀糊糊的手明显有点停顿,两人对望一眼,孙星辉开口说道:“太阳啊,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火球,挂在天上,给大家带来光明,有太阳的时候啊,大家就可以不用蜡烛,也能看到彼此。你出生后就待在一直地底,没有见过。老爸当年作为矿上的岗位能手,获得的奖励就是带着你妈妈在地上待了一整天,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

  挖矿是黑石社区的主要工作,也可能是整个地下社会的主要工作。地下的人从7岁开始上完8年学,男孩子们就被分配去挖矿,女孩子们则被分配到支持挖矿和社区运转的各项工作,比如教师、医生、护士、保洁、食物分发等。

  黑石社区挖的矿,就是这里随处可见的灰白色石壁,矿区远离社区,有轨道车来回,每个人分一把镐,一把铁锹,一个斗车,每天挖矿8小时,每天不能少于50公斤。挖够50公斤可以换取获得100贡献分,挖不够50公斤按差额,每公斤扣10贡献分,超过50公斤的可选择将超出部分暂存,以备哪天因病或因事需请假无法上工,也可换取贡献分,每公斤2贡献分。作为对照,每500克营养粉10贡献分,成年男性一天一般需900克,女性需750克,儿童随年龄不等。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住在地上?”孙飞停下了吃糊糊,抬头问道。

  “因为地上不能挖矿,也没有适合妈妈的工作,在地上的话我们就没有贡献分,哪里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快吃吧。”张玲曦说道。

  此时,孙星辉和张玲曦的心中涌现的都是曾经去到地上时看到的风景:耀眼的不敢抬头直视的太阳,白昼与夜晚的变幻,漫天的星光,绿草茵茵的大地,飘荡着香甜气息的空气,一人难以环抱的大树,飞翔的鸟儿和随目光响起的解说声,毕竟,如果没有解说,他们这些一辈子生活在地底人,哪里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当时的情形,以及各种事物的样子仍然充斥在他们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记。

  “那地上就没有人生存吗?”孙飞依然不依不饶。

  “是的,地上没有人,只有仙!”孙星辉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而庄重。

  “仙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没有见到,只知道地表上只能有仙生存,我们吃的糊糊就来自于仙的馈赠,没有仙人,我们都将会饿死。”张玲曦的声音中充满了充满了对仙的敬畏和崇拜。

  “好想成为仙啊。。。”孙飞仰起头,看着灰白色的房顶,期盼的说道。

  “咚”孙星辉的勺子已经敲到段飞的头顶,“不准瞎说,赶紧吃饭,吃完饭睡觉,蜡烛不要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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