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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众将请命,九歌受罚

  城外,君家军营

  君家的马车在军营门口停下,君衡与君九歌下车。士兵们见是君衡过来,连忙将军营外的路障移开。

  “恭迎将军!”

  君衡不仅是大临的镇北王,更是护国大将军!

  君衡微微点头,随后看着君九歌严肃的说道:“歌儿,爷爷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害怕了,可以现在回去;但你若是选择随爷爷进去,那将会面临无数将士的责问与怒火!”

  “歌儿,这军营,你进还是不进?”

  军营门口的将士听见君衡对君九歌说的话,心中一阵鄙夷。谁不知道君九歌贪生怕死,更是拿他们兄弟的命当挡箭牌,怎么可能会进军营呢!

  君九歌淡淡一笑,眼中闪烁着坚毅:“进!”

  可是两人还未进去,营内的将士听说君九歌来了,全都冲了出来。

  看到君九歌的那一刻,所有人齐唰唰的跪了下来。

  “将军,我等请命,恳请将军军法处置君九歌!”

  “将军,我等请命,恳请将军军法处置君九歌!”

  “将军,我等请命,恳请将军军法处置君九歌!”

  随后,一人出来,递上了一张手书,沉声道:“这是我们全体将士的请愿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恳请将军军法处置君九歌!莫要徇私!”

  “放肆!”一道清喝声响起。

  随后,南宫瑜带着人出现在了君家军军营门前。

  “君九歌乃镇北王继承人,是尔等以后的统帅,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请愿处罚她!我看你们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一位将士不顾南宫瑜的威严,义愤填膺的质问君九歌道:“末将今日在此只是想问小王爷一句话!小王爷,你心中可曾有过半分不忍与后悔?!”

  “小王爷,你是我们的少帅,所以当初王爷去边关时,将军营里最优秀的第三小队留下来保护你!你可知道,他们若是不留下来保护你,五年十年之后他们便有可能会成为将军,成为统帅!可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前途去保护你,只因为你是我们的少帅!可小王爷你对得起他们吗?!”

  “我真替他们感到不值,豁出命保护的居然是你这种人!替我们感到不值,以后要效命的竟是你这种人!”

  “小王爷,你君九歌的命是命,我们那些兄弟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他们也是他父母的儿子,妻子的夫君,孩子的爹爹!”

  君衡被将士的一番话说得感动起来,不禁泪流满面。

  南宫瑜见状,还以为是君衡在担心君九歌,忙在一旁说道:“君爷爷放心,本宫在,定会保九歌无事。”

  南宫瑜本以为君衡听后会非常感激自己,结果君衡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扭头去看君九歌了。

  君九歌对着将士们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早在他们用命护我周全的时候,早在他们明知前路十死无生却还是要护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从来不认为他们为了护我而死是他们的荣幸,相反我觉得,能得到他们的以命相护是我的荣幸。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比他们金贵,他们的命也是命,而且比我的更值钱!”

  说完,她一人走到了高台的正中央,一撩衣袍,跪了下来,朗声道:“我君九歌身为镇北王府世子,君家少主,君家军的少帅,却因为轻信谣言,行事冲动,私带队伍前往西北荒原,导致第三小队全队命丧西北荒原,今日我君九歌愿受蚀骨钉之刑,以此告慰将士之灵!”

  一位副将拦住了君九歌:“小王爷,不可,整整一百零八颗蚀骨钉,全部钉进去再拔出来如此反复七次方才结束。此等刑罚乃是我大临第一酷刑,自古以来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受此刑,而且近百年来,无一人从此刑罚下活下来!”

  南宫瑜也拦住了君九歌,按压住心中的厌恶,一脸焦急的说道:“不可,九歌,你相信过我,我定会保你无事。”边说还边伸出手去拉君九歌。

  君九歌不动声色的躲开了,神情坚毅的踏上了高台,道:“第一酷刑又如何!如果用我的命可以换那五十人活下来,我心甘情愿赴死,更何况区区蚀骨钉之刑!”

  “军中行刑者何在!”

  台下两大汉,拱手道:”属下在!”

  “上来!行刑!”

  “一百零八钉!”

  “钉!”

  整整一百零八颗手指般粗细的蚀骨钉钉入君九歌的身体里。

  不多时,她的身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窟髅。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在最后一次蚀骨钉全部钉进去后,君九歌制住了行刑者:“不用拔了。”

  “我君九歌今日在此立誓,幕后凶手一日找不出来,将士们之仇一日不报,这蚀骨钉便一日不取!”

  蚀骨钉,蚀骨钉,如其名,蚀骨焚心。一旦钉入便要承受蚀骨焚心之痛。

  君九歌将蚀骨钉留在体内,意味着以后每至夜半时分,蚀骨钉便会发作。这蚀骨焚心之痛将会日日伴着她,直至她将蚀骨钉取下。

  处罚完成后,君九歌强撑着站起来,对台下将士们道:“这,是我君九歌给第三小队的将士们,给你们的交代!”

  突然,台下一片轰动,一个提着大刀的少年走上台来。

  身旁人拉住了他:“墨泽,赶紧下来!”

  又有一人道:”对啊,不要冲动啊!”

  墨泽站在台上,注视着君九歌。随后,他将手中的刀放在君九歌面前,问道:“不知小王爷可还记得这把刀?”

  君九歌捡起刀,仔细查看,在看到刀柄处的那个玉字时,心房微颤。她闭了闭眼,将心底的悲伤压下,道:“记得,自然是记得的。”

  是啊,记得。

  怎么会忘记呢,那个俊秀的少年,那个誓死保护她的少年,那个连一具完整的尸骸都没留下的少年,那个连最后一句话都是要她回去的少年,她怎么会忘记呢?

  “这是我弟弟的刀,他叫墨玉,是第三小队的成员,死在了西北荒原。”随后,他跪了下来,道:“小王爷,我叫墨泽,我愿成为小王爷的亲卫,从今天起我将誓死保护小王爷。阿玉没能保护的人,我来代他保护!”

  少年坚毅的脸庞,不屈的眼神,让君九歌动容,她虚弱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了。”

  说完,她转身望向镇北王君衡,那个在军营中说一不二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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