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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钟泉驱邪

  腊梅母亲身上的绳子还有嘴里的木塞并没有取下来,腊梅端了一碗糯米,拿了些朱砂和一瓶烈酒,将其放到桌上,就听见男子说:“无关人员都出去。”

  此时房间里,除了老杨头和腊梅,就还站着刚进来的村长和繁城,还有在宗祠里说话的男子,钟泉这话明显就是说给他们的,村长倒是和气,没说啥,便准备去外厅等着,倒是那男子还想开口,他想留在房内,看看钟泉的本事,最后被村长给拽了出去。

  那男的被拽出去还能听见他朝着村长说:“我们这不进去一个自己人,谁知道,那人是不是骗子,万一……”

  “万一什么,你也不看看那人是谁带来的,那可是腊梅带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跟我能不知道,如今许昌府衙里坐的是谁,那可是廉亲王,被腊梅称为小姐的人,那不是位公主便是郡主,岂是一般人能质疑的,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村长声音压得很低,可是对于繁城和钟泉来说,这点声音,他们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钟泉斜眼瞟向已安稳坐在这房间唯一一把椅子上的繁城,只见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腊梅的母亲,钟泉心里是不满的,明明自己是来收集情报,想打探这少女背景的,他可不信这少女会是凡界一官员的女儿,他已经连夜去探查过这女子的父亲了,俗人一个,这少女身上肯定有其他的秘密。

  当钟泉拿起烈酒,繁城便坐直了身子,她很好奇,如今人类是如何祛除邪祟的。

  只见钟泉拿了烈酒,然后从自己腰上,掏出了一把小刀,在别人看起来,这两寸长短的小刀平平无奇,可在修行人士眼里,便能看到不同之处,这小刀上刻着一行梵文,钟泉拿着小刀,在杨婶儿右手掌划了一道痕,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繁城和钟泉都能看到从里面窜出来的黑雾。

  血滴到烈酒里,竟能听见火花爆裂的声音,那血似乎是被什么裹着,爆裂出来后,才显现出来了鲜血本来的颜色。

  接着就见钟泉拿着朱砂,在自己随身携带的黄纸上,一气呵成化了一个符咒:“去,将这符纸用水煮了,端过来。”

  繁城看到这一幕,挑眉,原来这男子是一名道修,就是不知道是否是修符箓的,若是繁城这么想,那么就误会钟泉了,他们天玄门确实是道修,但自己却是一名炼器师,这些都是入门级别的东西,基础符箓他也能写,但是对于道家学派的捉鬼超度啥的,他压根就不行。

  腊梅连忙拿着符纸,一路跑到厨房,说来也奇怪,这符纸放到水里竟然没有被浸湿,而是飘到了上面,直到她将其放到火上,水沸腾后,那符纸才融化,融化后的符水,颜色竟然是淡淡的粉色,只还散发着花香味。

  腊梅进来时,不仅带着她所熬的符水,还顺带给繁城带了一小碗洗干净的酸枣,他们村里也没啥吃的,厨房这枣应是自己兄长给怀孕的嫂嫂从山里采得,又看见房间里多了两个人,俨然是自己的哥哥和嫂嫂,她没好气的走到两人身后:“借过。”

  然后将酸枣放到繁城旁边,腊梅不好意思的低声说了句:“委屈姑娘了。”

  繁城看了眼带着缺口的碗,从里面拿出一颗枣,这枣很酸,让原本一直云淡风轻的少女,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腊梅将手里的符水递给钟泉,她看见母亲手上的伤口不流血了,身上的绳子和口里的木塞都被拿走了,此时母亲躺在床上,虽然还皱着眉,但至少能闭上眼睛,睡着了,前些日子,母亲一直闹,也不允许人靠近,一靠近就开始打人,咬人,还会伤害自己,即使到了夜晚,她也无法闭上眼睛,而距离上次她回来的探视,也不过才几日,她能感觉到母亲像是老了十几岁。

  如今看着母亲虽然还皱着眉,但明显能安眠了,丝毫没有最初那种暴躁的样子,父亲坐在床头,手里拿着湿布,给母亲擦着脸上的脏污,眼里满是怜惜和认真。

  “给你娘喂下去。”钟泉吩咐道。

  腊梅示意父亲将母亲扶起,然后拿着勺子递到了母亲嘴边,很快她就一脸欣喜的说:“咽了,咽了。”

  因为母亲自从生病后,正常人吃的,她都不吃,更别说喝药了,只要他们将人类的食物,那怕是清水拿到母亲身边,她都能一巴掌给打翻了,就犹如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一般,如今她能正常喝符水,这足以证明,母亲身体在好转。

  一碗符水下肚,那原本已不流血的右手又开始往出渗血了,钟泉将糯米涂到伤口上,不一会儿,杨婶儿身子就开始颤抖,接着就见她腰一弯,就吐出了一大滩的污秽,竟然还夹杂着生肉沫和黑色的血块。

  “这,谁给吃的?”

  当时腊梅的母亲被那些道士和尚说是妖怪附身,若任由其发展,后面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妖怪,而不认识身边的人,没有意识,所以当时就说了,一定要让她保住一丝意识,这样还有救,因此在她垂涎生肉,丝毫不碰人类的食物时,杨老头儿明令禁止不让家里人给喂生肉,此时看到地上的肉沫,他一脸气愤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

  杨树看着地上的赃物,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是我,我看母亲实在难受,就给母亲弄了点生肉。”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忘了当初其他大师过来看的时候,都说了,不能让你母亲吃生肉,你这是要害死她吗?”

  老杨头是真的被自己这个儿子伤到了心,他们老两口勤勤恳恳的以种地为生,妻子执意要让儿子启蒙上学堂,今后走读书这一条路,并非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让这个独子以后不用跟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就葬送在了这一亩三分地处,最后他不愿意读书,他们虽然失落,可也是随了他,从他出生到现在,他和妻子对他也算是尽心尽力,家里只要有好的都随了他,哪怕这桩婚姻都是他愿意,他们爱屋及乌同样对芸娘也爱护有加,就犹如自己第二个女儿一般,甚至比亲生女儿还好,可这便是他们夫妻两人的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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