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2)
院子里,凌月月躺上了那软藤椅子,等着幻境的消失从这里离开,她没想到江令赫这次把这里还原得这么像。
微弱的夕阳照耀下来,几乎让她以为是真的回到过去了,这些年她一直活在梦中,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凌月月趴在椅子上,从微光处看过去,她就像是一个精神恍惚的人。
江令赫已经好久都没制造幻境让她重新回到月陵城了。
自从三十年前家里被仇人害死后,她侥幸活下来后被江令赫救了,后来就被他囚禁在了修仙界。
她是害怕江令赫的,在家人一夜之间全死了之后她是心死了。
凌月月自杀了很多次,但每次都会被他发现,然后就会被扔到幻境中。
每次看见这样熟悉的场景,她都会痛不欲生,但一次一次的重复,那种痛也少了很多,好像快淡漠了。
这些年她也是被喂了不少的灵丹妙药,才能活到现在。
昨天,她还趁着他的仇人来寻仇时逃跑了...
记忆一下被打开,凌月月脸色变了变站了起来。
她猛然记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一群人要来杀江令赫,她那个时候已经无所谓生死了,所以也不想连累他所以就走了。
后来,他还是找了她,在逃亡的路上,一支利箭朝着他后背射过来时,她挡在了江令赫前面。
她死了,被毒箭射穿了心口。
所以…这里并不是江令赫制造的幻境,而是真的。
所以,她是回到了三十年前。
凌月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口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刚才那些平静完全都消失了,她冲出了院子正好看见了年过半百的父亲和母亲在大堂中,一旁谁也不服的凌缙不知道在说什么坏话。
她回来了,她的家人还都活着!
这都鲜活的人,都是真的。
“爹,娘,呜呜呜...”凌月月抱着他们就大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真的回来了,不是假的,也不是幻境。
两口子都被吓到了,凌母还好,毕竟已经见识过一次,但还是把本来幸灾乐祸的凌缙给教训了一顿。
凌月月再次见到真正的家人,眼泪就没停过,好几天才从家人都活过来的喜悦和患得患失中醒过来。
上一辈子,到死了也没查到杀了她家人的蒙面杀手是谁,所以凌月月想这会不会只是一个意外。
只要不去红佛山,她的家人就不会死在那里。
凌月月这些天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
她从温暖又熟悉的床上起来,任由侍女给她穿衣,路过后山时听着他们八卦着家长里短和城中发生的新鲜事。
凌月月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想着不打扰他们从后面走,却听见了江令赫的名字。
“那个马奴被少爷吊在太阳下暴晒呢。”
“前几天不是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吗,怎么又开始了。”
“哎,谁让他骨头硬呢,活该呗。”
江令赫...凌月月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她本来是打定了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的,可是听见他受伤了,还是跑了过去。
炙热的阳光底下,江令赫全身血痕的被吊在木桩下。
凌月月身体一颤,对上江令赫低暗的眼神盯着她不动时,凌月月的声音是不稳的。
连忙吩咐道:“把人放下来。”
“是。”小厮见她来了,本来还要当面抽这个马奴几次这样也好在她面前领赏,没想到她要将人放下来。
心中一阵唏嘘,吊在上面说不定还有命活,这放下来不得被小姐折磨死。
“小姐,要不要关到黑室里去,那里新来了不少的刑具。”
凌月月摇了摇头连忙说:“不,不用,就送回房间吧,再找一个医师给他治一下伤。”
小厮应声叫人将马奴抬了回去,看来小姐是要给他来一个死前的折磨。
凌月月回到房间后,门外就传来了侍女的声音,盛含雪来了。
凌月月立刻从床上起来,这不是她从小到大的闺中之蜜吗。
她一打开门就被扑了个满怀,脖子都被搂了过去,头顶传来盛含雪清亮的声音:“月月,听说你在跑马比赛上赢下了比赛还将印心石送给了你心上人裴修文。”
“怎么样?你们两个有没有牵着手花前月下。”
盛含雪哈哈的笑着,一副八卦的样子和凌月月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含雪,我可想你了。”凌月月一把抱住了她,盛含雪愣了一下,就推开了她,“哎呀,你搞什么,别这么肉麻。”
凌月月嘟着嘴拉着盛含雪不放手:“明明是你先搂着我的。”
盛含雪坐在榻上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那个缺了心的后娘硬来拉我去烧香拜佛,我一定也会去参加跑马比赛。”
“哎,不过你赢下了那对印心石也一样,快拿过来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的灵。”
“在抽屉里。”
盛含雪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在抽屉的一个檀木箱子中找到那块续着红线的玉石:“哇,这可比我那颗夜明珠都要亮眼。”
凌月月上一辈子全家被杀后就再也没能回到这里,记忆还停留在盛含雪来找说她有了心仪的人。
不过,盛含雪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凌月月忍不住心疼,因为盛含雪这样无拘无束的人,最后也被迫被许配给了一个陌生的人。
“我说凌月月,你要是再这样用这种腻死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不管你和那几个交际花的打赌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绕街大喊一百遍我是花痴吧。”
“不要。”凌月月脱口而出,“好羞耻。”
“哎呦,你还怕羞耻呢。”盛含雪笑得不行,“这冬天的雪都没有你厚。”
凌月月木化了几秒,要是放在以前她确实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现在她要已经懂得了天高地厚这几个字。
好好活着,才是真理。
要不是她是城主千金,盛含雪是首富的女儿,她们一定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凌月月拉住了盛含雪的手:“含雪,这个赌,要不...就算了吧。”
“什么?”盛含雪一口茶喷了出来。
凌月月淡定的抹掉了脸上的茶叶,“我说要不算了吧,而且...是我们先把她们的姻缘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