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刺青
比如她和虞娇用的这个,交换外貌,就需要她和虞娇分别以一年寿命为祭,交换者的鲜血为引,才能施展。
至于之后如果她们还想再换回外貌,就需要再实施一次禁术,再减掉一年寿命。
所以她不会把这个代价告诉虞娇,万一事情结束后虞娇不愿意减寿和她换回来,她不就亏大发了?
要知道斐然哥哥就是她长得像他的故友才对她另眼相待的。
南世侨说道:“如果公主想要虞娇为你替嫁的话,只要婚礼那天你不在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虞娇的脸唰地一下涨红,南世侨猜到她要代替莉莉丝成为他的新娘了。
莉莉丝眉心微拧:“我如果不在场,到时候你们婚契失败,谁给你们打掩护?就算你们想假戏真做,也不可能让虞娇当众念自己的名字。”
南世侨将左边的袖口卷起,露出白皙精致的手腕——
一圈繁复的黑色纹路盘旋蜿蜒在南世侨左手腕处,像是手镯,仔细一看却更像是刺青。
“你!你怎么……”莉莉丝睁大眼,瞪着南世侨的左手腕,哑然。
“他怎么了?”虞娇疑惑。
不就是刺青吗?挺好看的啊。
莉莉丝突然惊疑不定地看向虞娇,然后直接抓过了虞娇的右手腕翻看——
纤细的手腕白净无瑕,空空荡荡。
“你怎么没有?”莉莉丝蹙眉,“你们不是情侣吗?”
虞娇小声嘀咕:“早就跟你说不是了嘛……话说,我没有什么?和他一样的刺青吗?我为什么要有那玩意儿?”
莉莉丝忽然想到昨天虞娇问她婚契是什么,显然对婚契一无所知,也就了然了。
虞娇根本不知道婚契是什么,又怎么可能会和人结下婚契。
但莉莉丝随即又想到一件事,直接变脸了,指着南世侨大怒:“你既然已经和人结了婚契,为什么不和我父王说!我父王要是知道你已经成家了,还和人结了婚契,怎么可能逼我嫁给你!”
虞娇:南世侨成家了?怎么可能,他看起来还没二十岁吧……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啊。哦不对,这个世界又不是她那个世界,就算她那个世界,不同的国家法定结婚年龄也不同。
那他真的成家了?不想相信啊,她心里怎么有点难过呢……
南世侨解释道:“这应该不是婚契纹,只是普通的刺青,我发现它后试着催动过它,但它并没有任何反应。”
闻言,虞娇偷偷松了一口气。
莉莉丝明显不信,“怎么可能?”这人得多脑残多杀马特才在这种地方弄个刺青啊……
南世侨很无奈:“你知道我失忆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脑残地在这种地方弄个纹身。
虞娇忍不住打断两人,问道:“请问婚契和这个刺青有什么关系吗?是结了婚契之后手腕上就会出现这个刺青吗?”
莉莉丝愤愤瞪着南世侨:“在结下婚契之前,男女双方会先为对方戴上一对纹了契文的银镯,两只手镯被一条特殊材质的红绳系在一起,念完誓词后,手镯和红绳都会消失,但手镯上的契文会变成类似刺青一样的图案留在手腕上,人们称它为婚契纹。”
莉莉丝伸手指着南世侨已经重新扣好遮住的左手袖口,“就像他这样,男左女右,男人的婚契纹在左边,女人的在右边。”
虞娇的目光跟随莉莉丝的手指看向南世侨,眼神复杂。
莉莉丝根本不信南世侨的鬼话,他这到底是婚契纹还是刺青又没办法证明,她已经认定了南世侨就是个渣男。
反正事已至此,她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而且就算现在去父王面前揭发南世侨是个渣男,取消婚约,她的父王也会很快再找另一个“南世侨”来让她嫁的,所以南世侨是不是渣男对于她来说不重要,但是——
“婚礼那天必须要露手腕,你手腕上有这个,一定会被大家看见的,到时候怎么解释?”莉莉丝问道。
“我有个办法,”南世侨看向虞娇,“只是需要虞娇牺牲一下。”
正心头郁结的虞娇突然被cue:“嗯?”
南世侨其实很想伸手揉揉虞娇的头,但撇了一眼虎视眈眈的莉莉丝,忍住了。
“可以在虞娇手上纹上同样的刺青,婚礼那天先用粉遮住,念完誓词后,我迅速收起手镯和红绳,并且用魔法将我们两人手腕上的粉去掉,万无一失。”
莉莉丝眼睛一亮:好主意!风险最低,也最省事。
但是,莉莉丝又苦恼了起来。
世界几乎没人不知道,婚契的终身性。
这刺青一纹就是一辈子,让虞娇以后怎么找对象怎么嫁人?别人就算对虞娇有好感,但一看虞娇手腕上的刺青就会消了心思的。
虞娇总不可能见到心仪的男子就拉着人家说:哎呀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喜欢我,我这只是刺青不是婚契纹。
莉莉丝正想着要怎么说服虞娇同意,就听虞娇道:“可以啊,纹个刺青而已,而且这刺青还挺好看的。”
虞娇一心想着反正之后不喜欢可以洗掉嘛,但她没想过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还没发展到可以洗掉刺青的程度。
莉莉丝和南世侨各怀鬼胎,见虞娇自己傻乎乎应承了下来,也都没去和她强调刺青的后果。
三人又敲定了一些婚礼上的细节,完事后南世侨借口要和他的“未婚妻”单独相处培养感情,愣是让士兵把有口难言、气急败坏的莉莉丝架走了。
骑士在花丛里快乐地乱钻,摧残了好几株名贵的花草。
“骑士,别搞破坏啦,小心被这里的主人发现,把你宰了吃。”虞娇抱起骑士,小声恐吓。
南世侨站在虞娇身后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弯起唇角,意味深长地对虞娇道:“公主殿下,您现在不就是这里的主人吗?”
虞娇被那声“公主殿下”叫得浑身酥了一下,眼神乱飘,最后目光定焦在一簇紫色的花丛前。
“这是什么花啊?好香。”虞娇在花前蹲了下来,深深嗅了一口。
南世侨从旁边的土里拔出一块半陷在泥土中刻着某种文字的破旧木牌,拭去上面的沙土,翻看了片刻,递给虞娇:“这上面写的或许是它的介绍。”
虞娇认得这上面的字——Rosemary
“迷迭。”虞娇译出它的汉语名。
“后面好像还有字。”南世侨示意虞娇继续往下看。
后面的字实在太“龙飞凤舞”了,并不好认。
虞娇艰难地逐字翻译:
“请原谅我迫不得已的遗忘,在你最爱的迷迭花海,埋葬属于我们的爱情。”
后面好像还有个署名,但已经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