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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捕鱼

神月谷 夏一尧 2902 2024-11-13 11:50

  姚仙儿没有喊,此时月灵已经进屋了,并没有看到她的反应。她看着巷子里那人影好生熟悉,虎背熊腰,再看那动作,不是王大虎又是谁?

  断定是他后,她疑惑的走了过去,问道:“大虎哥,你在这干什么?”

  “没,没什么。”这人果然是王大虎,他因对姜月灵情有独钟,所以时常找机会来偷看人家。今天傍晚时分,他从地里回来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家附近,把背篓等工具藏在了茂盛的草丛里面,然后从村后的树林中绕道来至月灵家后面,趁天黑躲在角落里看心上人的一举一动。不料刚一会儿姚仙儿就回来了,然后被发现。他这人五大三粗,有勇无谋,姚仙儿问他在干什么时,他一边吞吞吐吐,一边还在举目向月灵家门口张望。

  然而尽管如此,性格单纯的姚仙儿还是没有将王大虎的动机猜中一二,她循着王大虎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又问:“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王大虎说完,转身跑开了。他步伐大,姚仙儿想问他怎么向屋后面跑却已然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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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姚仙儿七岁那年,有一天,父母上山采蘑菇,不料途中遇到了蟒蛇。二人在逃命的过程中慌不择路,不幸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父亲当场摔死,母亲右腿摔断,落下了终身残疾。

  失去右腿的母亲干不了地里的活,但家里的生计却也应付得下来,所以当姚仙儿回到家中时,所有的事情都忙好了,只管吃饭。

  山中的生活远离尘嚣,村民们入夜后就都歇下了。当姚仙儿忙完所有事情坐到床沿上准备睡觉时,整个世界里只剩下虫鸣了,青蛙,蟋蟀,蚊子……夜晚是属于它们的,当然也属于天上的月亮。姚仙儿起身来到窗前,看见洁白的月光洒在了院子里,洒在了大黄的身上。一只萤火虫从大黄的眼前飞过,大黄张口就咬了过去。她想起了大白,心想它此刻应该睡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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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还未亮,姚仙儿就听到了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娘已经在忙碌了。换作平时,她会睡到天亮,但今天事情太多,必须得早起。吃完早饭,喂了大黄,她来到兔圈,把大白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自言自语的对着它说话,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完全没有注意到出现在她身后看见她的情状后摇头叹息默默走开的母亲。

  过了好一会儿,姚仙儿情绪稳定了下来,她把大白关在单独的笼子里,给它丢了一大堆昨天割回来的新鲜兔草。大白当然没想到这是自己的最后一顿,只管津津有味的嚼个不停。

  杀鸡杀兔杀羊这些场面姚仙儿见多了,但她却坚决不会亲眼看着大白被宰,所以嘱咐了母亲一番,叫她要等到大白吃饱后才动手,然后就出门找月灵去了。

  见月灵正在吃饭,姚仙儿就在院子里逗大黄玩。不一会儿,月灵就出来了,同她一起的还有大黑,但大黑不是跑向姚仙儿,而是奔向了大黄。

  姚仙儿和姜月灵虽说是好姐妹,是村里仅有的待嫁姑娘,但两人还是有许多的不同之处。姚仙儿自七岁开始就承担了家里的大部分农活,成日里风吹日晒,经常劳累外加饮食简单,所以显得很是单薄瘦弱,就连皮肤也略微带着黑色。但姜月灵就不同了,她家人口多,劳动力足,她无需干活也能平安度日。与姚仙儿相比,姜月灵倒像是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如此环境下长大的姜月灵,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模样儿好,皮肤白,打扮得体,自然深受众人喜爱,就连姚仙儿也很欣慰能有她这样的好姐妹。

  带上渔网,俩姐妹就欢声笑语的上路了,向着山谷下游的小河走去。从东边山顶上照射下来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在地上投射出奇怪的影子。大黄和大黑东奔西跑,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一会儿去同路过的邻居家的狗打招呼。

  村口老王家父子俩正要出门干活,看见这两个少女和一黄一黑两条狗后竟一家三口都站在门外,愣愣的看着她们。

  “月灵,仙儿,你们这是要去抓鱼啊?”最先发话的是王大娘。

  “是啊,王大娘,你们也出去了啊?”月灵微笑着回答。

  “两个女娃娃,小心点啊,咳咳…”王大爷嘱咐道。

  王大虎一见到月灵就失了神,早已忘了昨晚去看偷看月灵被姚仙儿发现之事,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未曾想到要去帮她们一把,但父亲嘱咐她们要小心的话却听进了脑子里,心想这是关乎安危的大事,于是想也不想就大声的说道:“我去帮你们吧。”说完呆呆的看着月灵。

  月灵愣了一下,然后摇着手回答:“不用了,我们俩没问题的。”

  其实月灵知道王大虎此举是为了靠近自己,但姚仙儿心智上没有月灵成熟,自然没想到这些,只觉得如果让王大虎跟在一起多不方便啊,于是也说道:“嗯,没事,抓个鱼而已,大虎哥,你扛着锄头,不是要去干活吗?”

  被两个女孩子拒绝,王大虎脸上发烫,浑身不自在,用手在头上乱抠,不知道怎么回答。月灵也觉得尴尬,于是拉着仙儿就跑了。

  月牙村方圆十里内早已被俩姐妹玩了个遍,崎岖的山路对她们来讲根本不是什么困难,俩人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放声大笑,与那或远或近的鸟鸣声共同回响在这幽静的谷中。

  从月牙湖流出的这条小河在近乎原始的山谷中流淌,蜿蜒数十里,通向外面的世界。河道两边和河床上都是石头,数不尽的石头,或大或小。河边上的石头形状各不相同,有棱有角,或许它们千百年前从山上掉下来时就是这般模样了,从未改变。而河床里的石头则圆滚滚的,很漂亮,这是千万年来河水冲涮的功劳。

  大石头,小石头,清清的河水,青青的水草,共同构成了这条漂亮的小河,然而它也暗藏着危险。在那些偏僻的角落,石头缝里,水草缠绕处,时常有水蛇出没,包括毒蛇。所以她们都不敢下水到河里去,尽管当脚踩在河里那些圆圆的小石头上时是那么的清凉舒服。

  清水无鱼,要抓鱼得到水深的地方,二人在河边的乱石之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了村民时常打鱼的河段。此时太阳已升上半空,两条狗也已累得张嘴喘气。

  渔网的长度刚好能够横跨河面,俩人先来到一处可以过河的地方,姚仙儿拉着渔网的一端走到河对面,然后两人拉着渔网走到水深的地方,把渔网洒在河里,再慢慢的拖动渔网,最后收网。

  虽然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但姚仙儿却不是来玩的,她必须要抓到鱼,而且越大越好,所以整个过程中她都很认真。好在,收网的时候俩人都感觉手中的渔网抖动得厉害,待拉到水面时就发现有好几条鱼,其中有一条又大又肥的,活蹦乱跳,水花四溅。两位姑娘自是高兴,但除了嘻笑声和鱼挣扎的声音外,还多了两道更为激动的声音,那就是大黄和大黑的欢叫声。只见它们不住的跳动转圈,大声狂吠,就好像这鱼是它们抓上来似的。

  把鱼拉上岸后,俩人又去找了树枝,把鱼穿起来,提着走。仙儿自然要了那条大的,月灵则要了两条小点的,其他的放回了河中。

  走之前俩人去河边洗手,刚一蹲下就听见旁边有什么异响,同时两条狗也机警的向声响处靠近,鼻子不断的嗅着。仙儿和月灵对望一眼,大是怪异。

  “啊……啊!”片刻之后,两道尖叫声同时响起,把两条狗都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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