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恢宏大气的宫殿啊!”清染仰起头,注视着这座宫殿,薄如轻纱的云雾缭绕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山以及山上的宫殿,若隐若现,倒是增添了几分神秘。
和家中的景致相比倒是多了几分宏伟威严,不似家中的那般秀丽迷人。
木兮浅笑:“清染师妹,你这个模样可比你景云第一次见到镜湖宫时镇定多了。”说罢笑着看向景云。
“你呀,别有事没事就损我。”景云叹息。
余昭仰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淡淡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应该走了。”
几人出发。
“师姐,其他的师兄弟呢?还有师傅。”清染和木兮她们走了一段距离,猛地想起和他们同行的其他几名师兄不见了。
“哦,他们得去办些事,我们刚刚已经打过照面了。掌门应该已经到山上了吧。”木兮仰头,看着镜湖宫的方向眯了眯眼。
大街两侧是商贩摆摊的地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来者服饰各异,神态各异,身旁还跟着天上飞的,地下爬的各式宠物,热闹非凡。
“师姐师姐,那些小动物是什么?”
木兮笑了笑:“那是灵宠。”
“我也可以养一只吗?”清染道。
“自然没问题,但挑灵兽也要讲缘分。”景云接话,说罢转向木兮道,“这手环得还回去了,我和你一同去罢。”
木兮不舍的看着这个手环,点了点头转向余昭道:“我们要去把这手环还回去当铺里,清染就麻烦你了。”
木兮抱拳示意,余昭回礼。
是那个储物手环。
“买下来不就行了。”清染道。
景云解释道:“这个手环是万年有价无市,而且这手环是长柏店铺盛老板的私人物品,哪有买下来之说。”
说罢和木兮一同前往长柏店铺店铺,清染则和余昭前往镜湖宫。
通往镜湖宫的山路十八弯,整的一年四季除了重阳登山的清染上气不接下气,感觉两眼发黑,腿脚发麻。清染看着毫无并且压力悠然自得余昭走在前面,心里不禁感叹。
这是人吗?走路都不带喘气的!
她知道余昭已经放慢了脚步很多为了让她能跟上,但是他这个脚步还是让她跟不上。
她不想拖后腿,尽可能地加快步伐跟上他的脚步。
余昭看着她,思索片刻道:“我背你吧。”
清染抹了抹汗,看了看前面走过的路,浅浅的笑了笑:“我想自己爬上去,我还是第一次自己爬这样的山路。”
余昭点了点头,尊重她的选择,自己继续走在前面。
想想和家人在一块的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她只需坐着乖乖听话,家人一切事情都可以办好。
但她始终觉得少了被需要的感觉,没了她,家里人也能好好的。况且她每次去帮忙没帮倒忙都很好了。
这次学成些本事,身子骨强壮些,她也可以帮忙。
身上的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呼吸也不顺畅,沉重取而代之。她始终没有感觉到疼痛。
只觉眼前一黑,人往前摔去,清染只觉得磕到什么,跌坐在地上。温润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闯入鼻腔。
清染苦笑,帮倒忙了。
余昭闻声赶过来,看着她的额头,没说一句话,从怀中取出一块布替她轻柔的擦干鲜血。
“你倒是疼也不喊一声。”余昭给她伤口抹上些白色粉末止住了血。
清染倒无所谓,见余昭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和他说起以前的事:“不疼啊,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我就失去了痛觉,但是我眼睛很怕强光,遇到强光眼睛会睁不开。”
余昭一惊:“你感觉不到疼?”
“对啊,现在流血我能感觉到,但是感觉不到疼,所以也没喊疼。”清染为了证明她的话,用自己指甲掐自己,掐出一片红印,眉头也没皱一下。
余昭拍开她的手道:“我相信你,但你即使不知道疼痛,也不能这样虐待自己身体。”
清染点点头。
额头上的血已经彻底凝固了,清染摸了摸,开口道:“余昭师兄,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吗?”
余昭淡淡道:“我们已经滞留在这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清染汗颜,那,那,赶着鸭子也要上架啊。那就走吧。
她刚起身,余昭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清染再傻也知道他要干什么:“余昭师兄,这山路还有那么远......”
清染不确信地看着余昭这副身子骨,她那么重,不会把师兄压弯吧。
“无妨,上来。”余昭低声催促道。
“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余昭背起清染,没有清染想象中的那样,余昭反而俞走俞快,健步如飞,感觉都不带喘气的。疾步带来的风把她身上披着那件玉清袍吹得猎猎作响。想想刚刚自己那速度,简直就是就是兔子和乌龟。
想到这里清染不禁羞红了脸,把头埋进余昭的背上。
余昭语气平缓地问:“怎么了,是太快了吗。”
清染忙解释道:“没有没有,速度挺好的。”
挨着他的肩膀,清染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看似有些弱不禁风,实则结实的很。
“余昭师兄。”清染用尽量大一点的声音叫他,怕那风把声音淹没,“为什么我们不能御剑飞行飞上去呢,又或者说是腾云驾雾上去呢?”
余昭解释道:“这段范围被掌门设了禁飞令,只能步行上去。”
“为什么要设这个呢?”
“不清楚。”余昭老实回答,“每个新来的弟子都要爬过这座山,或许是为了锻炼身体,磨练意志罢了。”
“这座山有名字吗?”
余昭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但大家都喜欢管它叫闻溪山。”
清染点了点头,继续饶有兴趣地询问:“余昭师兄,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爬这座山是怎么样的吗?”
清染突然想起木兮师姐损景云师兄的那些话,不禁好奇地问了问。
余昭愣了愣,随即轻笑道:“在我孩童时期就在镜湖宫了,要说第一次爬这座山,我还是去参加完盛典回来时爬过这座山。”
“你爹娘也在镜湖宫里吗?”清染好奇地问。
“没有,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过世了。”余昭淡淡道。
清染想了想才开口:“那你是你师傅扶养大的喽。”
“嗯。”余昭道。
清染看着不远处的愈发清晰的镜湖宫,看着余昭背上的绣纹,绣了一朵毫不起眼的小雏菊。本就是一件白衣胜雪,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再仔细一看,这还是用万年雪蚕的丝线绣的。
但为什么要在白衣上用本就近乎透明的的丝线来绣这白色的衣裳。
而这针工差的和她有的一拼。
余昭听闻她的笑声,询问:“怎么了,我背上有什么吗?”
这怕不是背上长了一只眼睛,他又知道我在盯着他的背在笑。
清染笑道:“什么也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背上这小雏菊绣的挺有意思的。”
余昭想了会才回她:“这件衣裳在我还未记事起它就一直在,那朵雏菊我也不清楚是出自谁手。”
镜湖宫就在绕过这段路就到了,余昭也就放缓速度。
清染看着这气势磅礴的镜湖宫,庄严肃穆但又身置云雾中,像是书中描绘的仙宫。
“我以后要仗剑江湖,做一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女侠。”清染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笑道。
余昭哑然失笑:“你确定不是吃遍江湖?”
清染被人戳穿心事有些尴尬,但她依旧摇摇头言之凿凿道:“非也,两者,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