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吟在远处没见到碎石,还以为厉风行相隔甚远便能点穴,大声道:“天哥!天神下凡!”连景岳全身发麻,还拼命抽匕首要刺抓住他的凤箫吟,吟儿何许人也,岂会被他偷袭,还未等他动手,连景岳匕首便往地上一掉。
却听得一女子厉声道:“凤箫吟,放了我大哥!”厉风行四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见到列纤纤站在石洞口,大声说:“若你不放他们六个,咱们十一人,全部葬身此地!”
厉风行一惊,转头去看金陵,列纤纤手中按着机关:“我只要一按下去,这石洞立即坍塌!”金陵道:“好,放了他们六个!”厉风行点点头:“我给他们用慢慢恢复式的解穴手法,谅他们暂时也暗算我们不得。”
牟其薪怒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厉风行冷道:“你去问问你大哥!”这四人被解了穴道,还剩下练邀艳和连景岳两人,列纤纤道:“给他们解药!”金陵一笑:“应该是你先放我们出去吧?”列纤纤道:“若你们背信怎么办?”金陵笑说:“行走江湖,信比命重要,我才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列纤纤实在没有办法,点点头,算是允了。
众人出得石洞,杜比邻任勤二人将连景岳和练邀艳拉回身边,列纤纤道:“金陵,解药!”金陵微微一笑,伸手去摸,忽地脸色苍白,小声道:“不好,我……我只带了一瓶……”列纤纤道:“金陵,你玩什么把戏?!”金陵抬起头来:“不巧了列姑娘,我只带了一瓶解药,只能解一人之毒!”
列纤纤惊道:“你……你……”
金陵神情不像有假:“要不,连少爷喝半瓶,练姑娘喝半瓶如何?”连景岳哼了一声,练邀艳眼中尽是泪水:“连大哥,你喝吧!我便是死了也心甘。”金陵忙道:“不行,喝半瓶可以支持一天,我金府解药有的是,不然浸入肌肤、内脏,就会……”
连景岳道:“邀艳,既然你这般说,大哥便成全了你!”随即将练邀艳往前一推,练邀艳惨叫一声——和李茫茫一样,她踩到了机关,一把利剑突然出土,将她整个人钉在地上。谷深秦大惊:“邀艳!邀艳!”练邀艳惨笑:“连景岳,你……你好狠……”说罢嘴角渗出一丝黑血来,瞬即毙命。
事发突然,众人均意想不到,金陵哼了一声,扔了解药过去,看连景岳像狗一样喝了。那几大杀手见他如此,均是一脸失望。谷深秦痛吼一声,抱起练邀艳:“连景岳!你且等着!”说罢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凤箫吟小声叹道:“七大杀手,开始散了……”但刚说完,眼前一阵烟气,厉风行等人本是看着谷深秦走的,此时均是意料之外,不见连景岳五人,只听他声音回荡:“走着瞧!”
凤箫吟鼻尖一凉,下雨了……
无奈凤箫吟还是得被金陵拖着往前奔跑,一边跑一边尖叫:“雨!雨!”金陵吓唬她:“再叫,我就下毒!”“陵儿……我……我怕淋湿……”“多接触几次,就不会怕了!”厉风行、林胜南走得比她们快很多,对敌人紧追不舍。
一条河横亘于前,雨点坠落在水中,惊起一丝丝波澜,若没有这么多阴谋诡计,无返林会是忘返林啊……
五杀手溜过竹桥往河对岸走,厉风行刚至桥中央、林胜南也才踏上竹桥之时,竹桥忽然一震,河水扬起数丈高,轰一声响,桥已经被人为震断!
金陵担心厉风行安危,惊得差点停下脚步,但河水落下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厉风行轻飘飘踏过河面、跃向河对岸去,他踩水极为轻巧,大踏步迈过去,争如“风行水上”。然而,桥塌了一半,林、金、凤三人全被阻在河的这一边。
连景岳惊讶厉风行还能过来,下令:“杜比邻,你接他招!那三个暂时过不来!”
杜比邻上前迎敌,连景岳等人即刻逃脱,厉风行见他金蝉脱壳,心中着急,却毫无办法,只得先和杜比邻打斗。
连景岳四人逃窜途中,任勤担心丈夫安危,于是中途回头,剩下跟着连景岳的只是牟其薪和列纤纤。列纤纤想起练邀艳惨死、谷深秦头也不回地走、杜比邻和任勤也似永诀一般,边跑边掉泪,连景岳怒道:“哭什么哭!邀艳为我而死,死得其所!”
列纤纤怒问:“师姐她活该为你死!?”连景岳叹了口气:“纤纤,我不同你吵,咱们先进山洞去!”
进了山洞,三人一言不发,许久列纤纤才发话:“大哥,你爱过师姐吗?”连景岳见她满脸疑惑,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列纤纤冷笑一声,转身要走,牟其薪一把拉住她。连景岳发现了这个微妙变化,咳了一声:“你们六个都是我从村里带出来的,莫忘了村里的规矩!”列纤纤笑:“村里没有一条规定,说大哥可以把属下当工具!”
“放肆,村规第二条是什么?列牟两家不可通婚!你们忘记了吗!?”
列纤纤哼了哼:“第一条是什么?谨记国仇家恨!大哥,我们拜师学艺,去云雾山比武,不就是为了向金人讨债?可是,你却带着我们六个降金!既然你可以打破规矩,那我为何不可以打破!?”
“你们既跟了我,就是我的家仆,怎能不凡事听从于我!”连景岳怒气冲冲。
牟其薪也鼓足勇气:“连景岳,从此以后,你是你,我们是我们,你要降金,我们也有我们的自由!”
说罢两人往洞外走,连景岳顿觉四境荒凉,气得一脚踹向石壁……